“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敢挑釁我淩雲宗,活得不耐煩了吧?”


    “雲笑?這名字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


    “管他是誰,敢毀我淩雲宗山門,就得讓他知道知道我淩雲宗的厲害!”


    “對對對,就算是玄月帝國的國主,今日也一定叫他來得去不得!”


    “……”


    朝著山門急趕而來的淩雲宗所屬修者,三三兩兩相遇之後,已是爆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議論之聲,而這些聲音之中,除了憤怒,就是不屑冷笑。


    雖然有些人覺得“雲笑”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淩天帝國並不是玄月帝國,對於這個名字,他們的印象絕對沒有玄月帝國修者那般深刻,因此一時之間,竟然都沒有想起來雲笑就是這一屆萬國潛龍會的冠軍。


    但這些淩雲宗的修者們都知道,自淩雲宗建宗以來,因為自身的強勢,再加上和淩天皇室的關係,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主動挑釁,更不要說這樣直接打進山門了。


    尤其是一些淩雲宗修者,趕到山門之前,見到那已經傾倒的牌樓之時,更是怒氣填膺,勢要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屍萬段。


    這種激進的挑釁方式,已經算是在向淩雲宗宣戰了,自立宗以來,淩雲宗還從來沒有經曆過山門被人打爛的挑釁,要是不將那一人一妖給徹底留下,淩雲宗顏麵何存?


    嗖!


    嗖嗖嗖嗖!


    就在所有淩雲宗修者都聚集在山門之處,怒氣蓬勃看著那站在巨大脈妖背上的少年之時,一連數道破風之聲已是隨之響起。


    “宗主!”


    “老宗主!”


    “夫人!”


    “小姐!”


    好幾道聲音從諸多淩雲宗修者口中傳出,一眾長老更是向為首的兩人恭敬行禮,因為這幾人正是許淩鬆一行人。


    既然宗主大人已經親自到來,那此刻的主導權自然交到了許淩鬆手上,諸多淩雲宗的年輕弟子們,都是目光火熱地看著宗主大人,他們知道,今日宗主大人一定能替淩雲宗拿回應有的威嚴。


    “雲笑,我念你和紅妝有幾分交情,沒有追究你殺我淩雲宗大長老之事,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竟然毀我淩雲山門,這是想要和我淩雲宗徹底撕破臉皮嗎?”


    在眾多淩雲宗修者火熱的目光之中,許淩鬆臉色有些陰沉,盯著那邊獅背上的粗衣少年,說出來的這一番話,讓得一些人都是若有所思。


    “雲笑?和小姐有交情,難道……是那個雲笑?!”


    某些心思敏銳之輩,從許淩鬆的話語之中,腦中陡然靈光一閃,瞬間想起來這個叫雲笑的少年,到底是誰了?


    此刻萬國潛龍會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潛龍大陸,而相對於許紅妝闖入前四的輝煌,淩雲宗所屬無疑對這一屆萬國潛龍會更加關注。


    “萬國潛龍會第一的雲笑!”


    剛才一時沒有想起雲笑是誰,隻覺得有些耳熟的名字,在許淩鬆話落之後,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了。


    隻不過眾人雖然有些吃驚雲笑的身份,但是不少人更是知道,奪得萬國潛龍會冠軍的雲笑,最多也隻是在年輕一輩之中稱雄罷了,比起老一輩強者來,還是頗有不如的。


    畢竟相對於萬國潛龍會的消息,雲笑在玄月帝國以一己之力連滅玄月帝都三大家族的事,在這淩天帝國終究隻有一少部分人知道,更不要說青山宗的覆滅了。


    “難道那隻氣息極強的飛禽脈妖,就是他的依仗?”


    所以眾人的目光,下一刻已經是轉到了雲笑腳下的血翅火睛獅之上,相對於淩雲宗那些靈脈境長老們,諸多年輕弟子,卻都是沒有感應到血翅火睛獅的真正妖脈氣,還以為那隻是一隻六階脈妖呢。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雲笑來過淩雲宗的事,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除開極少數長老之後,大多數人都並不知道雲笑和許紅妝的關係,更不知道雙方之間那些結仇的原因。


    但這並不妨礙眾人對雲笑的厭惡,這麽一個年輕的小子,自以為奪得了萬國潛龍會的冠軍,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連淩雲宗都不放在眼裏了,簡直就是欠收拾啊。


    “哈哈哈,許宗主,虧你還有臉說交情,這樣的話說出來,難道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就在眾多弟子若有所思的當口,飛禽脈妖之上的少年直接是仰頭大笑了三聲,聲音之中蘊含的譏諷,讓得一眾淩雲宗所屬修者,瞬間就爆發了。


    “放肆!”


    “狂妄!”


    “找死!”


    “……”


    各種喝罵之聲從淩雲宗諸多年輕弟子的口中傳出,反倒是那些淩雲宗長老們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卻隻是陰沉著臉沒有接口。


    “許宗主,你派遣貴宗大長老虞潛,在三年多以前帶人屠滅我商家滿門,致使我母親和姊姊生死不知,這就是你所謂的交情?”


    雲笑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而且說到“母親”的時候,想到這三年多時間以來,母親恐怕在某個地方受盡了折磨痛苦,他心頭就不由狠狠一抽。


    這一番話蘊含著雲笑靈脈境巔峰的脈氣修為,將一眾淩雲宗弟子的喝罵之聲都生生蓋過了,而聽得他口中之意後,整個淩雲宗山門之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屠滅滿門?我淩雲宗,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事實上諸多淩雲宗弟子雖然看不慣雲笑的狂妄,可還算是有一些良心的,就算淩雲宗修者平日裏囂張跋扈,可是屠人滿門這種事,卻終究做不出來。


    如果雲笑所說是真,那今日他打上山門,那就事出有因了,因此所有淩雲宗弟子和一些長老們的目光,都是轉到了許淩鬆的身上,想要知道他會做何辯解?


    “雲笑,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歪曲事實,商家滅門我也很遺憾,但這都是虞潛瞞著我所做,現在他已經死在你手中,這件事,也該算是了結了吧?”


    就算許淩鬆明知道自己的那些心思已經瞞不過雲笑,但在這諸多淩雲宗弟子和長老們麵前,他又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所做的齷齪之事?


    而熟知內情的許清原和許紅妝,臉色都有些尷尬,這位說謊的本事還真是不俗,這一番話說出來,簡直就是大義凜然啊。


    或許這也是諸多淩雲宗弟子最能接受的說法吧,隻要不是宗主大人行此狠毒之事,那他們就不會太過失望。


    “嗬嗬,許宗主真是好口才!”


    雲笑陰冷一笑,而後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天空,高聲喝道:“那許宗主敢不敢對著這天地發誓,你對當初商家滅門之事,事先毫不知情?”


    “若是許宗主敢發下這天劫毒誓,那我雲笑轉身便走,毀壞的淩雲宗山門,也自當修補完好!”


    不待臉色有些微變的許淩鬆說話,雲笑收回手指,又朝著那破碎的山門指了指,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轉到了許淩鬆的身上。


    世間萬物天地輪回,萬事皆有天道,天地規則不可侵犯,而天劫毒誓更是一種極其嚴重的誓言,一旦違背,恐怕天劫降臨,會瞬間讓應誓之人灰飛煙滅,管你是天階強者還是聖階強者,盡都一視同仁。


    所以雲笑雖然拿不出許淩鬆當初覆滅商家的半點證據,心中卻是早有打算,而其口中的高喝之聲,也算是將許淩鬆逼到了絕路之上。


    熟知天地規則的許淩鬆,就算是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發下有違天道的天劫毒誓啊,哪怕如今的他實力強橫,也不敢和天地之力抗衡吧?


    至於一旁的許清原和許紅妝,都不由暗暗歎了口氣,或許他們才是知道前因後果最詳細的人,所以也清楚許淩鬆,是絕對不敢罰下這天劫毒誓的。


    “怎麽?不敢嗎?那是不是說許宗主剛才所說的話,盡都是一麵之辭呢?”


    見得許淩鬆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雲笑再次發現一道冷笑,而這一道聲音,也讓諸多淩雲宗長老弟子們若有所思。


    如果許淩鬆問心無愧的話,又何至於不敢發下這天劫毒誓,隻要不欺瞞天道,天劫是一定不會降臨的。


    可是現在,在雲笑如此苦苦相逼之下,許淩鬆卻是一言不發,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至少剛才許淩鬆所說的那些大義凜然之言,可信程度瞬間降低了不少。


    “雲笑,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就不要再多說了,我勸你還是趕緊退去,或許本宗主還能不追究你毀我山門之罪!”


    自知已經被雲笑將了一軍的許淩鬆,知道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隻會越陷越深,他當初就見識過這少年的口才,或許和脈氣修為相比,雲笑的口舌功夫,要比他強上不少。


    “既然許宗主不敢罰下天劫毒誓,那便算是承認當初商家滅門之事,是和你有關了,我這裏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許宗主!”


    雲笑可不會輕易放過許淩鬆,這也是他今日此來的另一個重要的目的,聽得沉聲問道:“我母親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的話,又被當初那些家夥帶到了哪裏,還請許宗主替雲笑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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