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還有多遠啊?”


    跟著護衛走出攬月殿的雲笑,眼見行了一柱香時間,竟然還沒有走到玄景的住殿,當下有些不耐煩起來,開口出聲問道。


    不過雲笑也隻是隨口一問罷了,作為玄月帝國的龐然大物,皇室的占地麵積恐怕比玉壺宗還要大上許多。


    再加上雲笑知道相比起玄九鼎這個太子來,玄景乃是側妃所生,待遇必然比不了太子殿下,住得偏遠一點也算是情理之中。


    “快了,就在前麵那座大殿!”


    那護衛倒是不敢怠慢,邊帶路邊恭敬回話,而隨著他伸手一指,前方一座磅礴的大殿,已是出現在了雲笑的眼中。


    “嘿,看來二皇子的待遇,倒也並不是太差嘛!”


    看著那座大殿,雲笑已是悄然扭轉了之前的猜測,暗道玄景畢竟也是一位皇子,雖是側妃所生,但看起來那位國主陛下,應該還是對其不薄的。


    “雲笑少爺,二殿下在殿中相候,我就不進去了!”


    低頭垂目的護衛,眼眸之中一絲異光閃過,甚至連說話都有了一些輕微的顫抖,不過此時的雲笑,卻是沒有聽出來。


    “好了,多謝帶路!”


    雲笑自然是不會和一個護衛多說什麽,當下揮了揮手,見得那護衛快步離去,他終於是踏前幾步,一把推開了那大殿的殿門。


    嘎吱!


    殿門應手而開,而當雲笑剛剛推開大殿之門時,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隻見在他的右手掌心之中,一枚彎月形的印記,正在散發著絲絲血紅色瑩光,顯得極為的玄奇,這種感覺,甚至讓他一度頗為熟悉。


    此時天已全黑,大殿之中倒是燈燭俱全,照得猶如白晝一般,隨著雲笑的深入,他心中那抹異樣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鬱了。


    “玄景兄,我來了!”


    既然是別人的住殿,雲笑隻能是先強忍下那種感覺,而是開口叫了一聲,隻不過大殿空寂,除了回聲之外,並沒有看到玄景的身影。


    “好像有些不對啊!”


    雲笑話音落下,他的眼簾之中,已是出現了一排排的木架,而這些木架之上,放著一個個方盒卷軸之內的東西。


    很明顯這裏並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倒更像是存放一些天材地寶或者脈技功法之所,這讓雲笑心中不由起了一絲戒備之心。


    在整個玄月皇室之中,雲笑認識的人不少,但要說和他交情不錯的,或許就隻有一個玄景了,所以他剛才一聽到是玄景相邀,就毫不猶豫地跟那護衛過來了。


    可是現在,這座大殿明顯不像是生人居住之所,想到玄九鼎那些家夥的陰險狠辣,雲笑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這一次,似乎又落入了一些圈套啊。


    “嗯?”


    想到這裏,雲笑腳下一頓,正當他想要當機立斷返身出殿的當口,他的眼眸之中,卻是出現了一個略有些眼熟的破舊木盒。


    “是那個木盒!”


    雲笑眼神一凝,第一時間已是認出了那個破舊的木盒,正是當初他在玉壺洞內看到,最後被玄執和燕淳搶去的那一個。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已是知道自己剛才一進殿的那種異樣感覺,到底是什麽了,應該就是這個破舊的長條形木盒,引起了他手中血月玨的感應。


    隻是雲笑激動之下沒有發現的是,當他越來越是靠近這個木盒的時候,其體內那金色蛇蟲的氣息,似乎都在這一刻收斂了幾分,仿佛對那破舊木盒有些畏忌一般。


    雖然雲笑知道那護衛將自己引來這裏,絕對沒有好事,可是當他看到那破舊木盒的時候,腳下卻怎麽也挪不動步了。


    實在是血月玨對雲笑來說關係重大,那可不僅僅是能讓他找到一些關於父親的線索,更有可能憑此找出殺害自己母親和姐姐的凶手。


    所以於情於理,雲笑都不可能放棄那能引起血月玨異動的破舊木盒,就算前麵是天羅地網,他也決定要闖一闖。


    下一刻,見得雲笑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那破舊的木盒之前,當他看到那把仿佛生了鏽的黑鎖依舊完好之時,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看來玄九鼎那個家夥,確實是打不開這把黑鎖!”


    雲笑心中一道念頭閃過,再也沒有絲毫猶豫,見得他伸手在腰間一抹,一絲黑色光芒閃現而出,緊接著他的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同樣有些鏽跡的黑色鑰匙。


    這把鑰匙看起來極不起眼,卻是雲笑花費了一千積分,才從玉壺宗外門奇物殿換取到的,當初為了換取這把黑色鑰匙,還和碧落玄執打了一架呢。


    隻是當時的雲笑,根本不知道這把黑色鑰匙有什麽用,一千積分也不是那麽好獲取的,那在玉壺宗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直到此刻,雲笑才知道自己用一千積分換取這枚鑰匙,真是太值了,因為相比起這木盒之中的東西來,一千積分又算得了什麽呢?


    一向理智的雲笑,到了這個時候,已是什麽也顧不得了,懷著激動的心情,他再次踏前一步,將那把黑色鑰匙,一舉插進了黑鎖的鎖孔之中。


    仿佛是量身訂做的一般,黑色鑰匙和黑鎖簡直是天衣無縫,這讓雲笑無疑極為興奮,但是下一刻,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就消失不見了。


    “怎麽轉不動?”


    雲笑手中用力,想要將那黑鎖打開,卻不料無論他怎麽轉,那鑰匙就是紋絲不動,這讓得他頗為鬱悶。


    隻是雲笑心中固然是鬱悶,可接下來他就沒有鬱悶的心思了,甚至他都來不及去細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抹寒光已是從他的右側怒劈而下,直衝他右手手腕而去。


    雖然雲笑不知道那道寒光是什麽東西,但他卻是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不縮手,恐怕這隻右掌就要保不住了。


    雲笑當機立斷,心中念轉之下,便要將那黑色鑰匙給拔將下來,在他看來,這個動作,並不會影響自己縮手的時機,這把黑色鑰匙,可不能留給別人。


    然而這一次雲笑又一次失算了,他滿以為很輕鬆就插進的黑色鑰匙,卻在他一用力之下,怎麽也拔不出來了,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雲笑腦海之中電光石火一閃,當下不及再去拔那黑色鑰匙,隻能是先行鬆手放開,保住自己的一隻右掌再說。


    黑色鑰匙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右手重要,而且要是右掌不保,那黑色鑰匙終究還是取不出來,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至理。


    極度鬱悶的雲笑,終於還是靠著他極其快速的反應,保住了自己的這一隻右掌,在他鬆手縮回之際,那抹寒光一掠而下,真是差之毫厘,便是手掌不保的下場。


    僥幸逃過一劫的雲笑,心情可不怎麽美妙,他知道這一次終究還是被玄九鼎算計了,而且那家夥的目的,一直都是自己納腰中的黑色鑰匙。


    由此也可見玄九鼎的陰險,那日去天月閣來軟的不成,就定下如此狠毒的計策,將雲笑引來這裏。


    又或許玄九鼎猜到了雲笑的性子,知道這位就算明知這裏是龍潭虎穴,也會忍不住闖上一闖,事實證明,他對雲笑的猜測,是極為正確的。


    早從玄九鼎給雲笑發出請柬,便已經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隻不過後來微微改變了一些罷了,現在他的計劃,無疑極為成功。


    其實雲笑前來這皇室,也不無想要拿回那破舊木盒的心思,隻可惜這裏是別人的主場,他終究還是遭受了玄九鼎的算計,丟掉了那把黑色鑰匙。


    然而單單隻是丟掉黑色鑰匙那麽簡單嗎?


    當雲笑避過一擊,轉過頭來的時候,其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因為站在他麵前的那個身影,對他來說並不會太過陌生。


    “嚴師!”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雲笑牙縫之中擠出來的,原來這個突然偷襲的身影,正是他當初在脈藏之內,用金色蛇蟲之力重傷過的合脈境中期強者:嚴師!


    嚴師目光在那破舊木盒上的黑色鑰匙掃了一眼,而後轉過頭來的臉上,已是充滿了一抹極度的快意。


    在脈藏之中的重傷,而且是傷在一個剛開始隻有衝脈境初期的小子手中,這對於合脈境中期的嚴師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甚至後來嚴師還在洛城養了一個多月的傷,這才勉強恢複了幾分,值得一提的是,這嚴師竟然因禍得福,借那次重傷的機會,突破到合脈境後期了。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於公於私,嚴師都不可能放過雲笑,不過當此一刻,他似乎是忘了,當初是怎麽在脈藏之內敗在雲笑手中的了。


    “嘿嘿,雲笑,沒想到吧,咱們這麽快就再見麵了!”


    嚴師的臉上噙著一抹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說出來的話也蘊含著譏諷,看來他今日是想報在脈藏之內被雲笑重傷的大仇了,而且這個機會,看起來是極其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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