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爐的爐蓋翻飛著砸中自雲海中升起的金色光柱,光柱崩散。


    佛陀一愣。


    爐蓋砸下來。


    護身法光無法阻止爐蓋,佛陀不得不揮甩袍袖,抽飛爐蓋。


    爐蓋又飛回天牢,不偏不倚落向八卦爐。


    就在爐蓋要扣在八卦爐上一刹那,烏漆嘛黑的身影衝出八卦爐,轟的一聲撞碎爐蓋。


    聚集在八卦爐周圍的仙,包括沉香、牢頭、半步大能古淩,目瞪口呆。


    衝上虛空的黑色身影仰麵長嘯,聲震九天十界,也震醒受六字真言影響而虔誠叩拜佛陀的那些仙。


    又一位無上?


    諸仙驚愕。


    八卦爐射出的光消散。


    這一刻,兩方強者聚焦黑色身影,隻見這神秘強者體表裂開,交織的裂縫射出九色光華。


    神秘強者體表黑色物質褪去,仿佛蛻皮,露出盡顯陽剛之氣的完美軀體。


    “是他?!”


    沉香難以置信瞪大眼。


    失態的,不止沉香,下到天牢獄卒,上到天後,瞧清楚神秘強者的樣貌,要麽錯愕,要麽恍惚。


    衝上虛空的神秘強者,正是蘇昊。


    蘇昊脖頸以下,戰甲一寸一寸覆蓋,一直到腳。


    這戰甲仍是龍鱗甲,但經過八卦爐燒煉,已成至寶,可擋究極兵器,即使破損,也會在短時間內自行複原。


    不過,無上對決,戰甲、武器大多數時候隻起輔助作用,道法強弱往往決定勝負。


    道法。


    大道法則的簡稱。


    因禍得福的蘇昊,意氣風發,召回天帝劍。


    黑不溜秋的天帝劍很配身著黑甲的蘇昊,為蘇昊平添幾分冷酷氣勢。


    “老朋友,想我沒?”


    蘇昊笑著瞧天帝劍。


    嗡!


    天帝劍厚重的劍身震顫,在回應蘇昊。


    天後蹙眉。


    遠方虛空中,勉強穩住身形衣衫染血的丹陽仙尊,吃驚凝視蘇昊,天帝劍在主人手中才會這樣。


    “你們繼續打,就當我不存在。”


    蘇昊笑意玩味環顧雙方強者。


    “天帝劍選擇了你,你卻不顧天界安危說出這種話,對得起大帝,對得起你的良心嗎?”歸元仙尊以長者口吻喝斥蘇昊。


    蘇昊臉上笑意消失,對歸元仙尊道:“看來你這老頭兒還不知道我在天界遭遇過什麽。”


    “你的遭遇是小,天庭存亡是大,這種時候輕重不分,便是無德無智!”歸元仙尊繼續說教蘇昊。


    無德無智,好大一頂帽子,蘇昊樂了。


    “你笑什麽?!”


    歸元仙尊喝問蘇昊。


    “你再bb,我先殺你。”


    蘇昊說話間殺機畢露,劍指歸元仙尊。


    歸元仙尊頓時說不出話,以他現在的狀態,受不起天帝劍一擊,他臉色難看到極點,張嘴吐血。


    “這小子的遭遇,我多少了解一些,他能不落井下石,已算厚道。”玉墟仙尊向歸元仙尊傳音。


    玉墟、太虛、純元三位仙尊相交莫逆。


    純元仙尊救蘇昊這事,不僅太虛仙尊知情,玉墟仙尊也知曉,所以對蘇昊有所關注。


    歸元仙尊仍咬牙瞪著蘇昊。


    剛才這老頭要求蘇昊寬容,不計前嫌幫助天庭,此時卻因蘇昊幾句話而咬牙切齒,明顯恨上蘇昊。


    “就你這樣,也配說教我,讓我大度?”


    蘇昊鄙夷歸元仙尊。


    歸元仙尊又差點氣吐血。


    佛陀瞧著蘇昊,寶相莊嚴,道:“你頗具慧根,若能放下屠刀,隨我苦修佛法,必成正果。”


    “何為正果?”


    蘇昊睥睨佛陀,顯然不是在發問,而是在嘲諷。


    佛陀緩緩搖頭,貌似在為蘇昊感到惋惜。


    蘇昊道:“元始大帝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九族,就有你們佛族,可見你們佛族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敵意。


    元始大帝元神所化靈珠進入他體內,既使他變得強大,又讓他了解到天庭創立前的天界什麽樣。


    那個時代,堪稱大爭之世。


    巫、道、佛三法最為盛行,隨著時間推移,無論飛禽走獸亦或人,修道者逐漸被稱為道族,修佛法者被定義為佛族。


    這三個大群體,對立、傾軋直至互相攻伐,以至於生靈塗炭。


    後來,道族內部不同勢力內訌,佛族、巫族趁機聯手,幸虧元始大帝橫空出世,及時整合道族各大勢力。


    否則佛陀“滅道”就成功了。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中,元始大帝力挽狂瀾,最終統禦整個天界,封印強敵,祛除威脅,使道族獨大。


    天庭創立後,道族這稱謂慢慢被仙族取代。


    佛族、巫族強者,隨著佛陀巫皇被封印,兩族活下來的弱者被打入下界,進入茫茫星海。


    億萬年過去,佛、巫二法在天界徹底消失。


    下界星海,佛、巫二法倒是傳承下來,譬如在地球,信徒不少,奈何精髓盡失,畢竟最早入星海的傳法者,是佛巫二族中的弱者。


    弱,說明他們並未參悟所修功法之精髓,自己都沒參悟,如何傳下去?何況億萬年過去,湮滅太多事物。


    而地球幾千年前才出現佛法、巫術,最先領悟者,封聖稱祖,實則所領悟的,僅是二法之皮毛。


    佛、巫二族淪落至此,固然可憐,卻非毫無過錯。


    這便是蘇昊嘲諷佛陀的原因。


    “執迷不悟!”


    佛陀眸光一凝,屈指輕彈,對蘇昊下手。


    轟!


    蘇昊揮劍擋下佛陀一擊,不搖不晃。


    旁觀者被蘇昊的表現驚到,或錯愕,或皺眉,尤其天後,神色陡變,把為天庭牽製大敵的蘇昊,視為威脅。


    “該我了!”


    蘇昊說話間施展《元始真經》所載劍招,天帝劍爆發出恐怖劍意,十數位無上強者為之心悸。


    佛陀閉眼念念有詞的同時左手食指拇指相扣,另外三根指頭豎起,緊接著他周身浮現數以百計金色梵文。


    “佛陀心印……”


    玉墟仙尊失聲。


    蘇昊瞬移萬餘裏,手中天帝劍帶起可碾碎金仙的滾滾威壓,劈開自雲海射出的金色光柱,劈向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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