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芷柔癱在蘇昊麵前,內心的恐懼與後悔,使她精神崩潰,情緒失控,哭著,篩糠般哆嗦著。


    “小葉,怎麽處置他們?”


    任清揚瞅蘇昊。


    強者為尊。


    神域亙古不變的法則。


    這也是任清揚下意識征求蘇昊意見的原因。


    “等老宗主醒來,讓老宗主做決定吧。”蘇昊沒越俎代庖,這是對劍符宗對老祖宗的一種尊重。


    幾位山主聽蘇昊這麽說,深以為然點頭,蘇昊不驕不躁不因修為逆天而張狂跋扈,也令他們心悅誠服。


    “這一切因我而起,實在對不住劍符宗,對不住老宗主,對不住諸位,更對不住死去的前輩。”


    蘇昊轉過身向劍符宗活著的王境強者表達歉意。


    “唉!”


    任清揚歎氣。


    其他人也黯然神傷,心情沉重。


    就算蘇昊有責任,他們又能說什麽,接下來,劍符宗還得靠蘇昊庇護。


    任清揚道:“冥冥中自有定數……”


    “分明是這小畜生害了劍符宗,你們卻自己的無能懦弱找借口,滑天下之大稽。”龔太虛出言譏諷任清揚司空陽等人。


    “叛徒,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司空陽怒吼,一拳轟出。


    蓬!


    龔太虛硬挨一拳,倒飛百餘丈,趁機祭出貼身收藏多年的保命寶符,寶符自燃,發出耀眼光芒籠罩龔太虛。


    司空陽這才明白過來,龔太虛故意激怒他,並挨他一拳,趁機遠離蘇昊,為逃跑爭取一絲機會。


    “你們等著!”


    龔太虛叫囂。


    蘇昊嘴角勾起飽含不屑的冷酷弧度,一拳轟出。


    轟!


    虛空破碎。


    蘇昊施展出破滅九式第一式,破碎虛空,旁觀者心驚肉跳,暗想:這強橫至極的拳法莫非也出自禁地?


    “啊……”


    龔太虛慘叫。


    保命寶符發出的白光雖能隔絕修行者威能,但也被虛空破碎形成的虛空裂隙割裂,龔太虛兩條腿、一條胳膊,從白光中墜落。


    白光消失。


    遭受重創的龔太虛隨著白光消失而消失。


    蘇昊微微皺眉,保命寶符使他剛才那一招破碎虛空的威力大打折扣,以至於龔太虛活著逃掉。


    “沒想到這狗東西居然有保命寶符。”


    司空陽頗不甘心,咬牙切齒。


    “寶符,最為凶險的上古遺跡中才有,看來他去過天塚。”秦柏川提到的天塚是北俱蘆洲最凶險的上古遺跡。


    幾位山主若有所思。


    龔太虛有寶符,才逃掉半條命,其餘叛徒沒寶符,此刻徹底斷了逃跑的念頭,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各山弟子陸續趕到。


    一些男女因他們的師父淪為叛徒,抬不起頭。


    還有一些男女心情複雜瞅著蘇昊。


    劍符宗上萬名弟子匯聚在飛瀑前的水潭周圍,等著老宗主醒過來。


    蘇昊朝擠在人群中的馮劍姚得道吳桓笑了笑,平日裏與他關係不錯的昆吾山弟子都沒事,他也擔心了。


    “師父龍牙山亂來,上千弟子圍攻主殿。”


    一年輕弟子向天炎山主秦柏川匯報。


    “怎麽回事?”


    秦柏川皺眉問弟子,先前隻顧著廝殺,無暇在意各山情況。


    “季鏊帶著一幫渣滓將一些女弟子拖入主殿施暴,激怒了有正義感的龍牙山弟子,龔師伯逃走後,他們就爆發了。”


    年輕弟子道出實情。


    “畜生,活該被清算!”


    司空陽怒罵季鏊。


    任清揚、秦柏川也覺得季鏊禽獸不如該被千刀萬剮。


    龍牙山。


    季鏊和幾十個為非作歹的渣滓,衣衫不整,被衝入大殿的男女逼入角落,龔太虛跑了,他們失去靠山,極度惶恐。


    “別過來,不然咱們同歸於盡!”


    季鏊色厲內荏,持劍的手,不由自主哆嗦。


    “龔太虛丟了半條命跑了,你們這些畜生沒了靠山,今日必死!”被季鏊欺壓多年的漢子怒吼。


    “為劍符宗除害!”


    “殺了他們!”


    “殺!”


    群情激憤。


    湧入大殿的幾百男女弟子不顧一切殺向縮在角落裏的幾十個渣滓,憋屈太久,一旦爆發,無懼死亡。


    很快,以季鏊為首的幾十個渣滓就被憤怒的男女打倒,受辱的女弟子瘋了似的撲在季鏊身上,撕咬季鏊。


    季鏊慘叫,叫聲淒厲。


    日落。


    天色漸暗。


    洛非煙扶著老宗主走出禁地。


    “宗主!”


    等待許久的上萬劍符宗弟子包括王境強者恭敬行禮,蘇昊也微微欠身,表達內心的敬意與謝意。


    若非老宗主給了他入禁地修煉的機會,劍符宗會覆滅,他也難逃一死。


    洛非煙見蘇昊隻是欠身,不行弟子之禮,蹙眉道:“就算得了天大機緣,可與諸王爭鋒,你還是宗主的弟子,況且,你這天大的機緣,是宗主給你的,你領悟的符文、功法,那杆骨槍,那能擋黑羽的黑色劍胚,全是我劍符宗禁地中的寶物,俗話說飲水思源,你要懂得感恩。”


    洛非煙誤以為蘇昊的逆天戰力與修為,全來自於禁地。


    在場的劍符宗弟子聽了洛非煙這話,大多以炙熱眼神盯著禁地入口,幻想自己未來某一天變得如蘇昊一樣強大。


    “老宗主確實對我有恩,使我多領悟了六十八個符文,治好內傷,這恩情,我會永遠銘記,不過我這一身修為,我用的骨槍、劍胚、功法,與劍符宗無關。”


    “你忘恩負義!”


    洛非煙怒視蘇昊。


    “我真名叫蘇昊,想了解我的過往,可以去中土打聽,我因被魔尊打傷,又遭圍殺,才來到北俱蘆洲,隱姓埋名入劍符宗,隻為尋找療傷大藥,恢複修為。”蘇昊冷眼凝視洛非煙,又道:“從小到大,還沒誰說我忘恩負義。”


    “你……”


    “好了!”


    老宗主麵沉似水,阻止洛非煙多說,道:“禁地裏有什麽,我很清楚,僅僅是少了一株大藥。”


    “師侄,你記錯了,他身上所有寶物,皆是祖師所留。”


    突兀話音傳來。


    劍符宗弟子東張西望,無法確定聲音來自何處。


    四個老者從天而降,落在瀑布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蘇昊。


    “師伯師叔……”


    劍符宗老宗主瞧清楚四位老者,失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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