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符宗占據一大片奇山秀水,論麵積差不多一萬平方公裏,十三座主山周邊,遍布奇峰、山穀、峽穀。


    伏龍穀。


    老宗主清修之地。


    身為劍符宗最頂尖的存在,老頭兒清修之地遠遠比不了十三山的連綿宮闕瓊樓玉宇,僅是三間草廬。


    兩名童子守在草廬門口。


    草廬外,十三山百餘位王境強者肅立。


    他們聚集於此,想弄明白為何封山十年,可老宗主在草廬中參悟符文真解,不便打擾,隻好默默等待。


    封山,要麽山門內出大事,要麽外麵出大事,到底怎麽回事,一眾王境強者思來想去,毫無頭緒。


    一上午過去。


    十三位山主,以及他們身後的王境強者,皆紋絲不動,似乎老宗主不吱聲,他們會一直等下去。


    “宗主,封山事關重大,請明示緣由。”


    龔太虛最先忍不住,口吻生硬,顯露些許不滿。


    任清揚皺眉瞧龔太虛,道:“龔師兄,宗主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急什麽?”


    “任師弟,我是你師兄,別失了禮數。”


    龔太虛與任清揚對視,眼神冷厲。


    “龔師兄,你最先大聲嚷嚷,算不算失禮?”赤曜山主司空陽懟龔太虛。


    司空陽不但是一山之主,還是老宗主的大弟子,龔太虛擾他師父清修,他當然不樂意。


    “好了,別在我這裏杵著鬥嘴了,各回各山,至於封山的原因,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知道。”


    老宗主的聲音傳出。


    一些王境強者麵麵相覷。


    “是!”


    包括任清揚司空陽在內的十多位山主異口同聲。


    龔太虛再怎麽不樂意,得隨大流,不情不願抱拳行禮。


    百餘位王境強者退走。


    草廬內。


    老宗主坐於木榻之上,凝眉盯著身側木幾,上麵有他用大天衍術推衍出的結果……劍符宗禍起蕭牆有血光之災。


    “禍起蕭牆……”


    老宗主呢喃,如果真如他所推衍禍起蕭牆,禍根在哪?


    葉小子?


    思來想去,老宗主搖頭,不認為蘇昊會禍亂劍符宗,活過漫長歲月的他,自認不會收錯徒弟。


    葉小子什麽心性,他看個八九不離十。


    “不是葉小子,又會是誰?”


    老宗主皺眉自語。


    禁地之中。


    一片密林中,蘇昊獨占一處沸騰的泉池,其實這沸騰的泉水不是水,是靈脈形成的靈液,品質極高。


    類似的“泉池”,劍符宗禁地內多達二十九處,以至於進來修煉的五人,根本不用爭搶,隨意挑選。


    而劍符宗所謂禁地,實則是一處秘境,也就是一方小世界,雖是小世界,但不是很小。


    蘇昊剛進來時,四處逛了逛,看到廣闊的森林、草原、湖泊,還有上百種異獸在這裏棲息。


    不過,他沒找到藥園子,想必隱藏在某個地方,幸好這沸騰的靈泉也能幫他療傷,隻是見效慢。


    先湊合著利用靈泉療傷,再慢慢找藥園子。


    蘇昊如此想。


    山中無甲子,在這沒有晝夜更替始終明媚的小世界裏,蘇昊更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專心泡在泉池裏療傷。


    直到他感覺可以結束這次療傷,才睜開眼,離開泉池,走向不遠處的木屋。


    木屋有些年頭,多半是以前來這裏修煉的劍符宗弟子所建。


    蘇昊走入木屋,穿好外衣,拿起放在桌上的《六十八符文真解》,翻開第一頁,看到一行字,不禁一愣。


    “原來這本符文真解源自放逐之地……”


    蘇昊皺眉,之前所參悟的符文,與劍符宗的符文,竟然淵源相同,不禁擔心這本符文真解上的符文,他已參悟過。


    他凝神翻閱符文真解,片刻之後,笑了。


    劍符宗這本符文真解上的符文,他第一次見,如果全部參悟,又是不小的收獲,可謂因禍得福。


    接下來,蘇昊要麽在靈泉池子裏泡著療傷,要麽參悟符文真解,偶爾四處逛一逛,尋找藥園子。


    或許禁地不小的緣故,又或許另外四個入禁地修煉的劍符宗弟子在爭分奪秒修煉,蘇昊沒再遇到他們。


    蘇昊並不知道劍符宗已封山。


    廣平城。


    十六名甲士抬著華麗步攆,從宏偉的朱雀門入城,沿著寬闊筆直的朱雀大道接近皇城,阻攔者、擋路者皆化為飛灰,一時間全城恐慌。


    皇城正門前,三千騎著獨角獸的金甲騎士,麵對緩緩逼近的步輦,極為緊張。


    “擋路者,死!”


    一名抬著步攆的甲士大喊,喊聲震動天地,殺意洶湧,令拱衛皇城正門的三千金甲騎士遍體生寒。


    他們騎士胯下的獨角獸紛紛撲倒在地。


    三千騎士哪敢繼續維護月氏皇朝的權威,爭先恐後下跪叩首。


    城頭上。


    月氏皇朝數十皇族成員以及滿朝公卿駭然失色。


    “這都是你惹的禍!”


    忐忑不安的皇主羅爭遷怒羅芷柔。


    “父皇,您放心,我們月氏皇朝不會有事。”羅芷柔堅信自己的判斷,她向魔尊舉報,有功無過。


    “唉!”


    羅爭無語,重重歎氣,事已至此,不得不帶著幾百男女下城,來到皇城正門外,跪迎魔尊使者,盡顯卑微。


    “是誰點燃法旨?”


    魔女朵朵的聲音透過輦車厚重幔帳。


    “是我。”


    羅芷柔硬著頭皮回應朵朵。


    “你見過蘇昊?”


    朵朵問羅芷柔。


    “我見過的那位,不叫蘇昊,但法旨上的畫像與他一模一樣。”羅芷柔提心吊膽道,有些擔心葉沉浮蘇昊不是同一人。


    可此時此刻,她擔心也好,後悔也罷,都已經晚了,自己選擇的路,唯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步攆正麵幔帳自動打開。


    跪著的男女下意識瞧坐在步攆上的小魔女朵朵。


    原來是個丫頭片子!


    一些男女腹誹。


    小魔女朵朵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笑意,輕甩衣袖,迸發出的恐怖威壓將巍巍皇城一寸寸碾碎。


    萬間宮闕,頃刻間化作塵埃。


    跪在地上的男女,包括皇主羅爭,嚇破膽,磕頭如搗蒜。


    “如果你弄錯,我會把月氏皇朝徹底抹去。”


    多多冷眼凝視羅芷柔。


    羅芷柔悔青腸子,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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