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


    趙嫣然笑著喊蘇昊,無視數以百計看著她的人。


    王子文看出趙嫣然對蘇昊多麽上心,心裏難受,神情黯然,低下頭,不甘心,無法釋懷,又無可奈何。


    “王兄,要懂得放手,不然紅顏就是禍水。”


    董瑞意味深長提醒王子文。


    王子文警醒。


    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他的命,家族的存亡,三者孰輕孰重,已過而立之年的王子文哪可能拎不清。


    “謝了。”


    王子文謝董瑞。


    董瑞笑了笑,沒再多說。


    王子文深吸一口氣,盡力平複心緒、調整狀態,已然一敗塗地毫無翻轉的可能,那就灑脫自在一些。


    蘇昊看到趙嫣然,很意外,沒給趙嫣然發邀請函,就是想徹底從趙嫣然的生活中消失,彼此相忘。


    索米婭笑著對蘇昊道:“我覺得,她來了,你的生日才圓滿。”


    蘇昊無語。


    女人心,海底針。


    索米婭把趙嫣然弄過來,令蘇昊捉摸不透,不過他相信索米婭不會對趙嫣然不利或心存惡意。


    蘇昊迎向趙嫣然,道:“怕影響你靜養……我就沒……”


    “我知道。”


    趙嫣然不介意心心念念的男人為何不邀請她,無論上次他與她分別時,說的話多麽令她難受,此時此刻,能看到他,她滿心歡喜。


    蘇昊有點尷尬。


    黎安、秦姐及時插話,祝蘇昊生日快樂。


    “我算是看出來了,昊子跟趙嫣然關係不一般。”


    “確實不一般。”


    “昊子真牛,連趙嫣然都搞得定。”


    盧克勤、林峰、陳超傑小聲嘀咕。


    站在一旁的杜芳芳道:“這哪是不一般,這分明是美女愛英雄。”


    美女愛英雄。


    杜芳芳言外之意,趙嫣然喜歡蘇昊。


    林峰、盧克勤、陳超傑恍然大悟。


    不遠處,索米婭凝視趙嫣然、蘇昊,在她看來,兩人很般配,愛情是自私的,她一點不吃醋,不可能。


    可她更希望蘇昊高興、開心,想在蘇昊生日這天,給蘇昊一個意外的驚喜,願意為此委屈自己。


    老冰的妹子輕咬嘴唇,黯然神傷。


    站在一旁的老冰想安慰妹子,又不知該說什麽。


    接下來,蘇昊登台致辭,感謝戰友同學朋友不遠萬裏來為他慶生,最後他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麵孔,大聲道:“我會永遠記住你們。”


    人們沒多想,鼓掌。


    蘇昊略微心酸,宴會開始。


    人們入席,美味佳肴上桌。


    藝人表演歌舞,為在座的人助興。


    當趙嫣然登台拿起麥克風,在座大多數人錯愕。


    “我要為邁哈國的英雄,我心中的英雄,獻上生日祝福。”


    趙嫣然說完,深深望一眼蘇昊。


    音樂響起。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


    趙嫣然說出歌名。


    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


    醒來的窗台,等著月光灑下來。


    不要太傷懷,相信緣分依然在。


    讓時鍾它慢慢搖,滴滴答答等你來。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隻是因為想你才寂寞。


    趙嫣然雖然用華語唱這首歌,但她唱歌時,時不時深情瞥蘇昊,在場的人幾乎都能明白,她在用這首歌向蘇昊示愛。


    蘇昊沒低頭逃避或表現的太尷尬,他微笑聽歌,保持著紳士或者一個貴族該有的風度與儀態。


    趙嫣然唱到最後一句,用力過度,咳嗽起來,秦姐快步上台,攙扶住趙嫣然,心疼道:“嫣然,身子要緊。”


    “我沒事。”


    趙嫣然笑了笑,笑容淒美,帶著點倔強。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趙嫣然的心境大抵如此。


    蘇昊也有些心疼趙嫣然,卻坐著沒動,即將離開,他不想給趙嫣然留太多念想,長痛不如短痛。


    在秦姐的攙扶下,趙嫣然走下台,來到蘇昊麵前,從手包裏拿出一塊玉,遞給蘇昊,道:“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祝你永遠快樂,永遠幸福。”


    “嫣然,謝謝你。”


    蘇昊起身,收下趙嫣然送他的禮物,眾目睽睽,拒絕趙嫣然的心意,必定會傷害到趙嫣然。


    “不用謝,你救了我那麽多次,這輩子,都是我欠你。”趙嫣然笑著凝望蘇昊,無論麵前這男人讓她喜還是令她悲,她都無怨無悔。


    蘇昊無言以對。


    “我得回酒店休息了。”


    趙嫣然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為了不給蘇昊添亂,決定回酒店歇著。


    “好,我送你出去。”


    蘇昊送趙嫣然。


    “為嫣然小姐安排一組醫護人員。”


    索米婭吩咐王宮辦公廳主任巴希爾。


    巴希爾起身行禮後打電話。


    趙嫣然要走,秦姐黎安隻能跟著離開,蘇昊帶著卡紮奇,將三人送到宮殿外,兩輛勞斯萊斯轎車開過來。


    幾名侍衛快步走過來,拉開兩輛車後座車門。


    秦姐先把趙嫣然扶上車,然後與蘇昊道別,從另一側上車。


    “安心養身子。”


    蘇昊叮囑趙嫣然。


    趙嫣然笑著點頭,而後凝望蘇昊,期待蘇昊說點什麽,蘇昊隻是微笑擺手。


    砰!


    車門關上。


    趙嫣然仍笑麵如花。


    車子啟動,逐漸遠離蘇昊。


    再一次分別,坐在車裏的趙嫣然笑著笑著流下淚。


    秦姐握住趙嫣然的手。


    趙嫣然道:“那塊玉,是奶奶給我的,十八歲生日那年奶奶跟我說,以後你喜歡誰,就把這塊玉送給誰,它能守護愛情,讓你愛的人,嗬護你一身。”


    秦姐在心裏歎氣,沒說什麽。


    台階上。


    蘇昊瞧著手中的玉,輕歎一聲,轉身返回宮殿。


    深夜。


    西偏殿隻剩蘇昊和一幫老戰友,除了侍者,其他人全走了。


    沒了旁人,這幫爺們兒才顯露豪情,大口喝酒,大聲說笑。


    “兄弟們,再幹一杯!”


    朱兵舉杯。


    眾人響應。


    十幾人仰臉喝盡杯中酒。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苗建國興致大發,拍著桌子唱起來。


    “鴿哨聲伴著起床號音……”


    “但這世界並不安寧……”


    “和平年代也有激蕩的風雲……”


    老冰、朱兵、秦磊陸續跟著唱起來。


    在龍炎那幾個月,這首歌蘇昊經常唱,此刻也隨大家高唱。


    當那一天真的來臨。


    放心吧祖國,放心吧親人。


    為了勝利我會勇敢前進。


    蘇昊唱到最後這幾句,雙眼濕潤,想到了故鄉,想到了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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