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父母!”


    司儀高喊。


    侍女將墊子放在蘇昊趙婉晴身前,兩人跪了下去。


    在跪下去的一瞬間,趙婉晴百感交集,眼中有了淚光,嫁給一凡夫俗子,沒一點不甘,不可能。


    蘇昊則完全把這當成一場戲來演,為了至親、為了兄弟、為了留著這條命追尋妻子的蹤跡,他再怎麽不願意,也得演下去。


    兩人叩首。


    “敬茶!”


    司儀再次高喊。


    趙婉晴、蘇昊起身。


    兩名侍女各端著茶盤,站在兩側。


    蘇昊先敬茶,從茶盤裏端起一杯茶,雙手敬於趙鈞。


    趙鈞笑著點頭,接過茶杯,抿了一小口茶,將茶杯放在下人呈上來的托盤裏,對蘇昊道:“以後,要善待婉晴,擔起丈夫的職責。”


    蘇昊點頭稱是,再取一杯茶,敬李香蘭。


    李香蘭接住茶杯,也象征性喝一口茶,瞧著蘇昊,心裏五味雜陳,最終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在座的賓客能感覺出來,李香蘭對這位上門女婿並不滿意。


    滿意才怪!


    白敬軒腹誹,不過李香蘭對姑爺滿不滿意已不重要,今晚之後,這豐城再無趙家。


    蘇昊敬茶後,退到趙婉晴身邊。


    趙婉晴上前敬茶。


    趙鈞喝了女兒敬的茶,盡量不讓負麵情緒顯露在臉上,笑道:“嫁做人婦,就應慈愛賢淑,與夫君相濡以沫。”


    “女兒記住了。”


    趙婉晴說完,取第二杯茶,敬母親。


    李香蘭眼含淚水接過女兒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欠身握住女兒的手,道:“孩子,好好的!”


    趙婉晴懂母親的意思,重重點頭,差點落淚。


    “禮成,送新人!”


    司儀高喊。


    蘇昊、趙婉晴在下人們的簇擁下離開。


    “開席!”


    趙鈞發話,婚宴開始。


    正殿內外,近千賓客落座。


    蘇昊、趙婉晴則回了紫薇軒。


    趙婉晴從小就住紫薇軒,習慣了這裏的一切,所以把這裏弄成婚房。


    在一眾侍女和後院管事劉媽媽的見證下,蘇昊趙婉晴喝下交杯酒,最後的環節完成,對這世間的人而言,兩人已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小姐,姑爺,早生貴子。”


    劉媽媽和十多個侍女異口同聲。


    蘇昊、趙婉晴麵無表情。


    “今天辛苦你們了,不用守著這裏,退下休息吧。”趙婉晴笑著環顧一眾下人。


    “是!”


    下人們行禮,退了下去。


    分為裏外間的偌大婚房,隻剩下蘇昊、趙婉晴。


    兩人坐在床邊,沉默著,經過精心布置的婚房裏安靜的令人壓抑。


    “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前幾日救了我並把我帶入城主府?”蘇昊先開口,打破沉悶的氣氛。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趙婉晴不溫不火問蘇昊。


    蘇昊道:“你這麽問我,已給出了答案。”


    “現在,我確實很後悔,也許有一天,就不後悔了。”趙婉晴意味深長,如果身邊這男人真能救趙家,那她無怨無悔。


    然而,這種可能性在她看來,微乎其微。


    趙閥已到最危險的關頭,而她這位夫君除了相貌,再無特別之處,這樣的人,會是趙家的救星?


    “你的意思是,日久生情?”


    蘇昊不知道趙家的狀況,才這麽說。


    “你想多了……”


    趙婉晴的話令蘇昊尷尬。


    “是我想多了。”


    蘇昊笑了,笑容滿含自嘲意味,兩個無奈結合在一起的人,彼此越來越厭惡的可能性遠遠大過日久生情。


    “你無需擔心,既然我們已成親,你就是我的夫婿,我會盡到做妻子的本分,但有一點……我……”


    “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這樣對你我都好。”


    蘇昊猜到趙婉晴什麽意思,笑著點頭。


    趙婉晴見蘇昊似乎很樂意配合她,不禁蹙眉,這些年,見過她的青年才俊,無不愛慕她,為她癡迷。


    若非她家世特殊,一定會有很多人不擇手段糾纏她,唯獨沒遇到過蘇昊這樣的,對她一點興趣都沒。


    “這麽盯著我幹嘛?”


    蘇昊問趙婉晴。


    “沒什麽。”


    趙婉晴說話間眉頭舒展,剛才隻是詫異蘇昊的反應,絕非失落或鬱悶。


    不愛對方,便不在乎對方愛不愛自己。


    趙婉晴如此、蘇昊亦如此。


    “我們已經是夫妻,我得以真麵目對你。”


    趙婉晴抬手摘下麵紗。


    蘇昊笑著轉臉瞧趙婉晴,旋即一愣,第一次見趙婉晴時候,他就根據趙婉晴的眉眼與氣質,斷定趙婉晴是美人胚子。


    可呈現在他眼前的這張容顏,仍超乎他想象,不僅僅美,媚骨天成,就算臉上毫無表情,也足以使男人癡迷。


    這樣的女子,擱在華國古代,就是那種回眸一笑百媚生令君王從此不早朝的紅顏禍水,狐狸精。


    “你還是戴著麵紗吧,我怕我把持不住。”


    蘇昊自嘲。


    趙婉晴重新戴好麵紗。


    “做你的夫婿,壓力可不小,你一旦摘下麵紗,不知道多少男人會為你瘋狂。”蘇昊有感而發。


    趙婉晴道:“所以,我從十二歲起就戴著麵紗,等待那個頂得住任何壓力且能令我仰慕的男人。”


    “卻遇上了我……”


    蘇昊唏噓。


    “這就是命。”


    趙婉晴從前不信命,最近一連串變故,才使她覺得命數難違。


    “你還有機會。”


    蘇昊饒有深意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


    趙婉晴下意識問蘇昊。


    “我到院裏走走。”


    蘇昊覺得他出去待著,彼此都會自在一些。


    “你不用出去,從今往後你睡床,我去下麵修煉。”趙婉晴說著話按動床頭一處機關,貼牆擺放的書架緩緩分開,出現一條暗道。


    趙婉晴起身走向暗道。


    蘇昊苦笑。


    前院,正殿內外,近千賓客,上百桌宴席,頗為熱鬧。


    夜幕降臨,婚宴仍在持續。


    “有貴客,洛州副鎮守使到!”


    下人高喊,以表敬意。


    副鎮守使,八階修為,對於在座的賓客而言,這無疑是得卑微仰望的大人物。


    喧囂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洛州副鎮守使姚光鬥坐在步攆之上,由八名甲士抬著,進入眾人視野,後麵兩位七階強者帶著百餘位六階五階軍將,緊隨步攆。


    這不像是來道賀!


    在座的賓客察覺不對,陸續起身,不知所措瞧著氣勢洶洶的百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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