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坐車離開的同時,趙晉帶著隨從下樓,焦總的屍體也被幾個漢子抬下來,一行人垂頭喪氣,仿佛鬥敗了的公雞。


    一號公館的員工瞧著瞧見焦總的屍體,立馬想到這位昨晚還很牛逼的大人物多半是蘇昊殺的,越發心驚。


    趙晉無暇在意一號公館這些員工怎麽看他,他快步走出大廳,問站在門外目送勞斯萊斯轎車遠去的杜軍“杜老板,這位……到底什麽來頭?”


    “什麽來頭……”


    剛剛還盡顯卑微的杜軍,恢複上位者應有的氣勢,睥睨杜軍。


    “求杜老板明示。”


    趙晉欠身相求。


    “淩駕這世間所有權貴之上,近乎於神,我這麽說,你信嗎?”杜軍反問趙晉。


    “這……”


    趙晉無言以對,覺得杜軍在扯淡。


    “想來你也不會信。”


    杜軍冷冷瞥一眼趙晉,返回一號公館。


    趙晉瞧著杜軍背影,憤懣咬牙,等司機把防彈奔馳座駕開過來,他坐進後座,給省城的靠山打電話。


    焦總死了。


    焦總那位高權重的嶽父,未必不會遷怒於他。


    他想托省城的靠山幫忙說情,順便打聽搞得他焦頭爛額的葉小子,什麽來頭。


    “鵬城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你還活著,是萬幸,至於焦勝利的嶽父,恐怕已嚇破膽,哪顧得上你。”


    靠山這話令趙晉心尖狂顫,失聲問:“副總督……怎麽……怎麽會嚇破膽?”


    “副總督,在真正的強者麵前,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所以,你應該慶幸你還活著,好自為之吧。”


    趙晉的靠山掛了電話。


    好自為之。


    意味著電話那頭的人不會再管趙晉。


    趙晉懵了,呆呆坐在後座。


    防彈奔馳轎車駛離。


    風波平息。


    蘇昊消失李玟也辭職。


    一號公館的員工胡亂猜測蘇昊身份,說什麽的都有。


    有人遺憾,有人忐忑。


    光陰似箭。


    兩個多月過去,一號公館那場風波已被親曆者淡忘,一號公館裏的工作人員也不再議論蘇昊的神秘與強大。


    快節奏的生活,使人們遺忘事情的速度更快,也沒多少精力回味過去,不過有一個人與其他人不同。


    這人便是李玟。


    李玟永遠不會忘記兩個月前發生的那些事。


    鵬城老城區,一家花店名字很特別,名為“此間花開”,這店正是李玟所開。


    在一號公館上班兩年多,李玟省吃儉用,存下二十多萬,一次性拿出來創業,便有了“此間花開”。


    早上。


    李玟和母親在花房裏忙活。


    “別墅,車子,錢,你都不要,你不想讓人說三道四,媽理解你,尊重你,可給你安排那麽好的工作,為什麽拒絕?”


    張誌芬又忍不住嘮叨起來。


    半個月來,張誌芬因為工作這事兒,時不時嘮叨李玟,不是她愛嘮叨,是為女兒感到可惜。


    李玟道:“媽,那段感情是我這一生最特別的回憶,我不想讓它參雜出金錢或利益,變了味兒。”


    張誌芬從女兒不溫不火的言語中感受到女兒的倔強與決心,歎口氣,不再多說,多說無益。


    李玟邊澆花邊回想這兩個月,那麽“好心人”主動找到她,想幫她,想必喜歡的男人一直惦念著她。


    她沒接受任何人的幫助,就如她所說,不想讓那段美好的回憶,參雜金錢、利益,變了質。


    在張誌芬看來,女兒拒絕,甚至警告“好心人”再騷擾她,她就遠走他鄉,又何嚐不是在賭氣,隻是女兒自己身在局中,沒意識到罷了。


    母女倆不再說話,專心幹活。


    就在李玟想把一些需要充足光照的花卉挪到室外時,突然惡心,想吐,她急忙捂住嘴,跑去衛生間。


    張誌芬詫異瞅女兒。


    幾分鍾後,李玟返回花房,臉色略顯蒼白。


    “怎麽啦?”


    張誌芬問李玟,有些擔心。


    “昨晚高中同學聚會,喝了點酒,結果今天還惡心。”


    李玟撒謊,昨天她根本沒喝酒,自從那一夜歡愉後,大姨媽一直沒來,今天又惡心幹嘔,她懷疑自己中標了。


    一上午,李玟心神不寧,到了下午,假借去和高中同學逛街,讓母親看店,獨自去了醫院。


    或許是工作日的下午,醫院人不多,李玟在半個鍾頭內完成掛號、抽血、驗血,她把在機器上打印的驗血報告遞給醫生,心提了起來。


    “可以確定,你懷孕了。”


    女醫生這話令李玟愣在原地,雖然之前她猜測自己可能懷上了,但事情真的發生,仍令她不知所措。


    “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就得盡快做手術。”


    女醫生看出李玟情況特殊,叮囑了一句。


    李玟拿著驗血報告,心亂如麻,走出醫院,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診樓前,思考要不要肚子裏的孩子。


    杵在樓前十多分鍾,李玟做出決定,要這個孩子,不能讓這條小生命逝去。


    嶺南山區。


    蘇昊壓根不知道自己快要做爸爸,正隨著一支地質考察隊伍行進,他隻是進山徒步消磨時間、散心,恰巧遇上了地質考察隊,便走在一起。


    江南千條水,嶺南萬重山。


    五百年後看,嶺南勝江南。


    蘇昊呢喃。


    當然,這詩絕非蘇昊有感而發,背幾句唐詩宋詞,他行,作詩,憋死他,也憋不出來,詩是古人之作。


    可見嶺南有多少山,不但有山,還有水、有古鎮、有人文古跡。


    欣賞嶺南山水,人們多半深切領悟那句“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的意境。


    算倆向導,整支隊伍三十三人。


    蘇昊和帶路的一老一少走在一起。


    這對兒老少是爺孫,姓寧,老人沒說自己名字,隻說孫子叫巨虎,寧巨虎,古怪而生猛的名字,名如其人,入山後,這巨無霸像頭警惕的熊,注意周圍風吹草動,似乎方圓十米內任何動靜逃不出他的雙耳。


    獵人?不出世的練家子?


    蘇昊覺得老頭兒更像後者。


    老頭兒摸出隨身攜帶的旱煙袋,填滿土煙絲,點燃,吧嗒吧嗒吸起來,見蘇昊時不時瞅少年背後的大弓和帆布袋裏自製的羽箭,微微一笑,打開話匣子“巨虎七歲那年,我選料做這張弓,做了足足五年,前年才算完事,傻小子喜歡,日日弓不離身,你們城裏人別見笑。”


    蘇昊笑道:“牛角弓,稀罕玩意,我隻是好奇。”


    “帶張弓也好,剛進山沒什麽,往裏邊走,便是畜生的地盤,不得不防著。”老人若有所思眺望遠方連綿深山。


    蘇昊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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