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門依附於玄天宗。


    蘇昊覺得管這件事,等於插手玄天宗內部事務,身為客人,這麽做不妥,可又沒法無視眼前這些卑微且無助的苦命人。


    “隻求您能為我們說說話,讓五行門的大人物寬限我們一段時日,下個月,一定能湊夠一百株索命草。”


    老頭兒哽咽說話的同時重重磕頭。


    如此卑微祈求,隻為讓狗屁的五行門寬限一段時日,這簡單不含怨念的想法,令蘇昊無比心酸,道:“大家都起來,別再跪著,我就幫你們。”


    村民們猶豫。


    最終在老頭兒帶頭下,陸續起身。


    “從今往後,你們不用再進山采索命草。”蘇昊決定幫忙。


    身為武者,進山采藥更方便,卻逼迫普通人去做,以此彰顯權威和高高在上的地位、身份,無疑在草菅人命。


    既然遇上了,蘇昊不能不管。


    村民們麵麵相覷,半信半疑。


    為了讓這些可憐的村民安心,蘇昊又道:“我能跟玄天宗的長老說上話,可以讓五行門不為難你們。”


    “小老兒姓宏名叫宏遠,不知貴人可否入寒舍一坐?”


    宏老頭弱弱問蘇昊。


    蘇昊笑著點頭。


    宏遠和另外幾位有威望的老人將蘇昊請入宏村。


    蘇昊來到宏遠家裏。


    宏遠奉上最好的吃食、野果。


    “我們這地方窮苦,沒什麽好東西招待貴人,這果子是從山裏采摘的,這臘肉,也是野味,倒不是凶獸的肉,凶獸那東西,我們不敢招惹,那東西有靈性,十多年前,鄰村一幫青壯,掏了一頭凶獸的窩,把幼崽打死,帶了回來,引得凶獸出山,咬死上百人。”宏遠談及鄰村的慘事,心有餘悸唏噓。


    站在門外探頭探腦觀察蘇昊的一個小男孩,忍不住問:“爺爺,為什麽凶獸不能像大黃那麽聽話?”


    “大黃是狗,跟凶獸不一樣。”宏遠笑著瞥一眼孫子。


    “凶獸經常出山傷人嗎?”喝著山泉水的蘇昊隨口問宏遠。


    宏遠道:“一般不出山傷人,除非有特殊狀況,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講過,百年前發生一次獸潮,幾十個村子被夷為平地,死了很多人,玄天宗的大人物都出動,化為一道道金光,從天而降,落在山中,還有數以千計武者封山,那時候,我爺爺十歲,很多事,記得很清楚。”


    “這事,我也略知一二,說是山裏出了什麽厲害的妖魔,各種凶獸不敢在山裏待著,沒命的往山外跑,踏平了幾十個村子,最後玄天宗的長老們合力降服妖魔,才沒出大亂子。”另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插話。


    蘇昊若有所思點頭。


    如果倆老頭說的是真的,那一定是村子西北方的深山裏出現過能與一眾九階強者抗衡的強大生靈。


    從試煉之地跑出來的?


    試煉之地不止一個入口?


    蘇昊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宏遠的大兒子,宏石,急匆匆跑進來,驚慌失色道:“爹,五行門的人來了。”


    在座的幾個老頭兒都是一愣,而後瞅蘇昊,雖然不清楚蘇昊有多大能耐,但眼下隻有這麽一根救命稻草。


    他們隻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蘇昊身上。


    “我陪你們出去瞧瞧。”


    蘇昊笑著起身,既然答應幫忙,這種時候,就得挺身而出。


    幾個老頭陪著蘇昊走出屋子,村子被高牆圍著,這牆是由一根根戳進地裏的圓木構成,能防野獸入侵。


    南北兩麵的高牆有簡易門樓、吊橋,吊橋下是深達數米寬五六米的壕溝,壕溝和高牆成為村子兩道防線。


    不過,兩道防線也僅僅防得住野獸和沒啥特殊能耐的歹人,宏村這幾百口人,沒少為此付出心血和汗水。


    他們傾盡全力保護家園,卻難擋五行門的人,此刻,村民們戰戰兢兢聚在南牆之內,瞅著大門外。


    門外的吊橋上,三個漢子騎著有點像犀牛的高大獨角獸,一個在前,兩個在後,緩緩向前。


    三個漢子衣甲鮮亮,騎著獨角獸,威風凜凜,牛逼哄哄,搞得好像是那種能俯瞰蒼生的生猛存在。


    幾個老頭帶著十幾個青壯年簇擁著蘇昊往外走,哪怕有蘇昊在,隨著蘇昊的村民瞅見五行門的人時,仍無比忐忑,盡顯卑微。


    祖祖輩輩在五行門的統治之下苟活,村民們對五行門的敬畏,深入骨髓,不會因蘇昊降臨而改變多少。


    他們所期望的,不過是卑微的活下去。


    走出來的二十多人,唯獨蘇昊冷眼打量騎著獨角獸的三個漢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之意。


    為首的漢子不過是二階武者,後麵那倆更弱,一階小蝦米,對蘇昊而言,與螻蟻無異,動動手指,就能搓死。


    至於三人胯下的獨角獸,不過是能被馴服的尋常凶獸,沒幾個武者會騎這玩意趕路,不能禦空,速度太慢。


    騎這玩意隻能在普通人麵前裝裝逼。


    蘇昊的姿態、神情,刺激三個漢子皺眉。


    “這小子是什麽人?”


    為首的漢子說著話回頭瞧倆隨從,兩隨從茫然搖頭。


    “跪下!”為首的彪悍漢子凶巴巴指蘇昊,卻把跟著蘇昊的宏村人嚇得跪地叩首,噤若寒蟬。


    蘇昊冷笑道:“本來,我打算先禮後兵,找人跟你們的主子好說好商量,別再壓榨宏村這些可憐人,可你們這種態度,讓我很失望。”


    為首的彪悍漢子殺機畢露,道:“再說一遍,給本座跪下!”


    這一刻,宏村的男女老幼聚焦蘇昊,緊張、忐忑且為蘇昊捏一把汗,宏遠忍不住要勸蘇昊忍一時風平浪靜。


    蘇昊眸光一凝,牛逼哄哄的彪悍漢子連帶胯下的獨角靈獸,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爆體而亡。


    村民們目瞪口呆,如同木雕、泥塑。


    另外兩個騎著獨角獸的漢子張大嘴,瞅瞅前麵的一灘血水肉泥,然後你看我,我看你,仿佛看到幻象,錯愕多過驚駭。


    以他倆的微末道行,根本看不出同伴是怎麽死的,所以不太相信眼前這血淋淋的景象是真的。


    “不想死,就滾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明天登門拜訪。”蘇昊這話,使茫然對視的倆漢子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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