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耀,你在聽嗎?”


    電話那頭的南麓遲遲不見陳耀回話,便是著急了起來。隨-夢-.lā


    陳耀回過神來,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用了。”


    電話被陳耀掛斷了,南麓又打了過來,但是陳耀還是選擇直接掛斷。


    ……


    省城江州鼎盛大廈的總裁辦公室裏,南麓有些無奈的將電話放在辦公桌上,有些幽怨的喃喃自語說道。


    “生活都已經把你逼的不像人了,你還在執拗什麽?”


    “嗬。”


    隨即她的視線落在了辦工作上的一份等著她簽字的文件上,那是將自己手裏鼎盛集團的股份轉賣的一份合同,她突然將那份文件拿了起來,撕了個粉碎,然後無力的坐在了皮椅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上的那一盞吊頂上。


    “那麽南麓,你又在執拗,又在矯情什麽呢?”


    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


    對南麓的感覺?


    應該說陳耀現在對南麓沒有什麽感覺,沒有舊情複燃,更不會**,曾經他為南麓受過傷,甚至於在某一段時間裏麵為了南麓而墮落過,他怨過南麓,甚至於是恨過南麓。


    但是那隻是以前而已,並不代表著現在,更不會代表著未來。


    如果當時陳耀知道自己車行的工作是南麓介紹的,或許陳耀壓根都不會去,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麽理由,也不需要什麽理由。


    得到那份工作後,陳耀就舍不得了,現在這樣從鼎盛車行離開或許是天意注定,老天爺在告訴陳耀,以後別再和南麓有什麽聯係了。


    沈秋已經夠好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在自己臨死的時候還讓沈秋難過的悲痛欲絕了。


    所以陳耀拒絕了南麓幫忙找工作的好意。


    現在自己不是還有著賭場服務生的工作嗎?那份工作的收入可不低。


    “叮鈴鈴。”


    突然陳耀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陳耀以為是南麓,所以就沒有接聽,但是電話卻是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響著。


    陳耀不得不看了看手機,來電顯示居然是孫曉柔。


    陳耀沒有想到孫曉柔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不過自己也該和孫曉柔認真的談一談女兒以沫的問題了,孫曉柔現在對於以沫的態度對以沫的心理傷害不小。


    “喂。”


    陳耀將電話接了起來,正想要質問孫曉柔關於以沫的事情,但是電話那頭卻是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喂,你怎麽才接電話啊?”


    電話那頭傳來孫曉柔很是焦急,很是慌亂的聲音。


    “爸爸,爸爸,爸爸,以沫疼,以沫疼,我要爸爸,我要媽媽。”


    緊接著陳耀聽到了電話裏麵傳來了女兒以沫痛哭哀嚎的聲音。


    “以沫怎麽了?”


    陳耀聽到女兒的哭聲之後,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一下子地上站了起來。


    “快來市醫院,以沫急性闌尾炎發作,很嚴重,已經送到醫院來,你趕緊過來,三樓。”


    孫曉柔掛斷了電話。


    “闌尾炎?急性?”


    陳耀這才聯想到了前幾天以沫一直告訴自己,她肚子會微微的疼痛,他一直以為是換季導致的,就沒有太放在心裏去。


    “都怪自己沒腦子。”


    陳耀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急匆匆的朝著巷口跑出去,這時候陳耀沒有想著省錢,沒有什麽比女兒和妻子對於自己更加重要的了。


    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陳耀急急忙忙趕往了市醫院。


    陳耀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市醫院上了三樓,孫曉柔正在急救室的門口走來走去,顯得很是焦急。


    “孫老師。”


    陳耀跑到了孫曉柔的麵前,緊張的朝著孫曉柔問道。


    “怎麽樣了,我女兒以沫的情況怎麽樣了?”


    孫曉柔看到陳耀前來,自己倒是鬆了一口氣。


    “你終於算是來了,都快要嚇死我了。”


    孫曉柔是真的被嚇哭了,眼睛現在還紅著,陳耀現在沒有心思和孫曉柔墨跡,他的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沫的安危。


    他焦急的說道。


    “孫老師,以沫到底怎麽樣了?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不等孫曉柔說話,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


    陳耀急急忙忙的湊了過去。


    “我是,我是,我女兒怎麽樣了?”


    醫生戴著口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眉頭分明是皺了皺,隨即有些不悅的對著陳耀說道。


    “你是孩子的父親?這孩子好幾天以前就開始肚子疼了,你應該早點兒送過來治療的,現在情況比較嚴重,必須切除闌尾,你這不是讓孩子遭罪呢嗎?”


    “對不起,對不起。”


    陳耀現在心裏愧疚無比,自己每天都是急匆匆的送以沫上學放學,然後和以沫基本上沒有太多的交流。


    仔細回想起來,以沫這幾天曾經和自己說過一次自己的肚子疼,但是自己上班太忙了,就沒有放到心裏去,以為是以沫著涼了,胡亂給她吃了些肚子疼的藥。


    幸虧以沫送來就醫及時,萬一要是以沫出個什麽事兒的,陳耀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心瞑目。


    醫生不悅對著陳耀說道。


    “像你們這樣的家長,我見過的太多了,對不起?這三個字你犯不著和我說,等你女兒醒了和你女兒說吧,去繳費吧,我要去準備手術了。”


    醫生將一張醫療單遞給了陳耀,隨即反身回了急救室。


    “八千?”


    陳耀看著醫療單上麵的數字,頓時傻眼了,八千塊,自己這些天在賭場那邊賺了兩千左右,車行那邊的工資已經預支了,所以今天離職的時候一塊錢都沒有得到,沈秋的手裏雖然有一張五千塊的卡,但是那張卡裏麵的錢就算是全部取出來,也不夠八千塊啊?怎麽辦?怎麽辦?陳耀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這一刻,他整個人的情緒失落到了極點。


    自己是這麽的無能,是自己害的女兒躺在急救室裏,可是自己現在連八千塊醫藥費都拿不出來,這個父親真的是不稱職啊。


    “錢不夠了嘛?”


    盡管陳耀方才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關心她,甚至於是無視了她,但是孫曉柔這時候還是跑向了陳耀。


    陳耀有些失落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倒也不怕在孫曉柔的麵前丟臉,他甚至於希望孫曉柔因為自己是個窮鬼和離自己遠遠的呢?


    陳耀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嗯,家裏的錢不夠了,還差一千。”


    “一千?”


    孫曉柔拿出了自己皮包,翻了翻,然後也沒有數,直接拿出了一疊紅彤彤的的毛爺爺,目測有三千左右。


    “給你,這是我今天剛發的工資,我先借給你。”


    “你?”


    陳耀有些錯愕的看著孫曉柔。


    陳耀對孫曉柔的感情有些複雜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ta孤獨無助的時候,他的內心世界都是很脆弱的,都需要被人幫助嗬護。


    可是陳耀覺得這時候幫助自己的人不該是孫曉柔。


    孫曉柔已經很明顯的表露過她對於自己的想法了,所以陳耀知道自己接下孫曉柔的這些錢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和孫曉柔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複雜,自己就欠了孫曉柔一份天大的人情,以後自己對孫曉柔的態度就很難再那麽的堅決果斷了。


    可是自己如果對孫曉柔的態度不夠堅決果斷的話,那麽會不會讓孫曉柔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是有可能的?


    陳耀甚至於有些擔心,有些害怕,如果自己和孫曉柔走得太近的話,自己會淪陷。


    如果不接下這些錢,女兒的病怎麽樣?


    陳耀可不奢望醫院會暫時賒欠醫藥費。


    陳耀陷入了天人交戰。


    “陳耀。”


    突然從一到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陳耀扭頭看去,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站在了走廊的盡頭看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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