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這才是我們的開始而已。你不要我好過,我更加不會讓你過得舒坦。”仲夜雪咬牙切齒的說著,然後大步的離開。


    蘇櫻撫摸著滾燙的臉頰,看著仲夜雪的背影,低聲說道,“不要我好過的,又豈止你一個?”


    她也想把這一切全部還給她,尤其是慕容澈那個惡魔,可是她不能,外公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歐氏企業還沒有完全消停下來。


    她需要一個人,幫助她打理一切。


    正如外公所說的那樣,需要這場聯姻。


    遠處,一個淒涼的眼眸凝視著她,眼底滿是心疼。


    他多想給她安慰,多想告訴她,要我和你一起來承受這一切。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是她的哥哥。


    給不了她想要的肩膀,分擔不了她所有的痛楚。


    這一夜,蘇櫻整夜無眠,輾轉反側,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清晨,如雷聲般的電話鈴音響起,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按下接聽。


    “蘇櫻,我限你半小時之內馬上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後果自負。”


    是慕容澈的聲音,也就隻有他,擁有這麽冷冽的聲音。


    隻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慕容澈要見她?


    難道,他反悔了?不想聯姻了,想要放過她了?


    這樣想著,蘇櫻絲毫不敢耽擱,匆匆的洗漱之後,便來到慕容別墅裏。


    客廳內,傳來蘇櫻疑惑的聲音,“什麽意思?”


    “你對夜雪做了什麽?”慕容澈激動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什麽也沒有做。”蘇櫻冷冷的回答。


    他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手上,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


    “沒有?你以為我是傻瓜,是瞎子嗎?如果沒有,你要怎麽解釋這個畫麵?”慕容澈丟出一張模糊的照片,憤憤的開口。


    蘇櫻撿起照片,看著上麵的畫麵,整個人都愣了。


    這不是昨夜仲夜雪跪下來求她的畫麵嗎?是誰拍下來的?


    隻是,為什麽這個畫麵看起來,她顯得那麽的冷酷?


    而那個仲夜雪,卻是那麽的楚楚可憐。


    難怪他會憤怒,這張照片任由誰看到,都會誤會。


    “蘇櫻,你還有什麽可以辯解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的冷血。為什麽,為什麽非要這麽對她?”


    慕容澈低吼著,眼底的憤怒足以將她吞噬。


    若不是收到這張照片,他還被她純良無害的樣子蒙在鼓裏。


    沒有想到,她是如此的歹毒。


    竟然讓仲夜雪這樣跪在她的麵前,她卻一副冷漠的姿態。


    這個女人,真的以為自己成為了歐家的千金,就成為了至高無上的公主?


    “請問,我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讓她順從的跪下來呢?我甚至不用動手,她就跪在我麵前?”蘇櫻不由的冷笑,這個男人在愛情麵前,總是會智商下降。


    慕容澈冰冷的眼眸落在她的臉頰上,恨不得將她撕碎。


    “不然呢?如果你沒有傷害她,她為什麽會跪在你麵前?”


    她傷害仲夜雪?


    蘇櫻不禁冷笑,她不被仲夜雪傷害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既然你認定我有讓仲夜雪跪在我麵前的實力,那麽我無話可說。”蘇櫻清冷的聲音傳過來,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慕容澈的心一緊,其實,他知道,蘇櫻根本沒有那樣的能力傷害仲夜雪。


    尤其是當他觸到她左臉頰上的手掌印,就更加的確定,收到傷害的應該是蘇櫻這個蠢女人。


    隻是,他本以為她會解釋。


    如果她解釋了,或許,他會選擇相信她。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連一個耐心的解釋都不願意給他。


    門被重重的關上,蘇櫻憤憤的轉身離開。


    慕容澈坐在沙發上,眼底一片落寞。


    蘇櫻實在不甘心,昨晚的事情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為什麽會被拍下照片?


    而且,被拍到的,卻是扭曲了事實的一幕?


    除了仲夜雪,不會有第二個人做的出這樣的事情。


    這樣想著,蘇櫻就異常的氣憤。


    徑直趕到仲夜雪的拍攝現場,觸到正在補妝的仲夜雪,蘇櫻憤憤的衝了過去。


    她拉扯著仲夜雪的手臂,聲音清冷的吐出,“為什麽要歪曲事實?要找人拍下那張照片?”


    蘇櫻真的氣不過,為什麽明明自己受了委屈,結果還要被人倒打一耙?


    仲夜雪疑惑的看著怒氣衝衝的蘇櫻,搞不懂她在說什麽,“你沒病吧?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吵。”


    注意到周圍的同事都在看好戲般議論紛紛,仲夜雪不耐煩的推開蘇櫻。


    “告訴我,為什麽陷害我?明明受欺負的是我,為什麽要拍下那樣的照片,送到慕容澈的手中?”


    此時的蘇櫻一副不討回公道誓不罷休的陣勢,眼底濃濃的戾氣更是讓仲夜雪不耐煩起來。


    糾纏不休的蘇櫻徹底惹怒了仲夜雪,交頭接耳的人群更是讓仲夜雪難堪起來。


    一把推開撕扯的蘇櫻,卻因為用力過猛,將她連同架子一同推倒在地。


    瞬時,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被架子刺傷腿,鮮血流了一地的場麵,徹底的被驚呆了。


    當仲夜雪看著眼前的一幕,也被嚇到了,慌忙俯身拉起地上的蘇櫻,“你,你沒事吧?”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蘇櫻白色的t恤,那抹嫣紅也讓蘇櫻心頭一緊。


    就在此時,從人群中衝進來一個身影,觸到躺在地上,麵色蒼白的女人,不由的俯身將她抱起。


    黑眸凝向一旁驚呆的仲夜雪,黑色的眸子裏滿是凜冽。


    直到男人抱著蘇櫻走出人群,仲夜雪才不安的開口,“澈,你聽我解釋,我……”


    慕容澈絲毫沒有理會身後女人的聲音,眉頭緊鎖的抱著蘇櫻迅速趕到醫院。


    腿纏上紗布的的女人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裏,別過頭去,不去理會身旁的男人。


    慕容澈一雙黑眸裏滿是幽深,凝視著蘇櫻的臉頰,“一會歐總裁過來,希望你別說錯話。”


    冷冷的一句話,讓蘇櫻感到渾身一陣寒冷。


    她被他的女人傷成這樣了,結果,他要她不要說錯話?


    蘇櫻本來沒有想埋怨誰,畢竟仲夜雪隻是無意的。


    隻是,他的一句話,卻讓她心頭一冷。


    抬眸,眼神清冷的與他對視,“你放心,但凡是傷害你的女人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幹脆鑽進被窩,轉過身,徹底的不去看到這冰冷的存在。


    可是為什麽,心會覺得痛?


    慕容澈,我恨你恨到徹底,在你的麵前,會做錯事的人永遠是我。


    而那個受到傷害的,卻是仲夜雪。


    蘇櫻苦澀的淚水滴落下來,她握緊拳頭,似乎在下定一個決心。


    身後傳來腳步漸漸離去的聲音,她知道,他走了。


    他之所以會好心救她,送她來醫院,不過還是為了那個女人罷了。


    她終究,隻是一個夠不上格的情人而已。


    蘇櫻搖搖頭,苦澀的笑了。


    當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蘇櫻才緩緩轉身。


    她知道,一定是那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外公來了。


    果然,當觸到歐昊天焦急的麵孔時,蘇櫻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外公。”


    歐昊天眉頭緊皺著坐在她的床前,觸到她被紗布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腿,心不免覺得痛。


    “思琪,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痛嗎?”


    聽著歐昊天關切的語氣,蘇櫻所有的辛酸都瞬間消散,重重的搖了搖頭,“不痛的,外公。是我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了下來,沒事的。”


    蘇櫻揚起燦爛的微笑,想要讓歐昊天看到,她真的沒事。


    身後,歐陽洛聽著她的解釋,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卻覺得心口一滯。


    他已經聽人說了,蘇櫻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那個仲夜雪。


    一個和慕容澈有著關係的女人,是她,讓蘇櫻變成這樣。


    想到昨夜看到的一幕,歐陽洛就覺得心口一緊。


    這個傻女人,就這樣任人欺負,卻還要假裝自己很好。


    歐陽洛不想讓歐昊天跟著擔心,所以也就沒有戳破蘇櫻。


    待到歐昊天離開之後,歐陽洛走到蘇櫻床前,輕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小櫻,為什麽非要忍耐那個仲夜雪。還有,如果慕容澈不能夠全心全意的和你結婚,你大可以拒絕爺爺的聯姻。為什麽,要讓自己這麽難過?”


    看到蘇櫻的隱忍,歐陽洛真的很是心痛。


    聽著歐陽洛的疑問,蘇櫻將頭看向窗外,似乎,也在思考。


    片刻之後,她看向歐陽洛,薄唇輕啟,“我沒有隱忍什麽,隻是麵對命運比較坦然而已。有些事情,既然逃不掉,就幹脆靜下心來忍耐著。”


    她的嘴角溢出苦澀的笑容,是啊,逃不掉慕容澈的魔爪,就隻能默默忍受。


    這是蘇秉懷賦予她的,這是養育了她二十年的男人賦予她的。


    有的時候,她雖然恨過蘇秉懷,但有的時候,她更感激他。


    即便他再嗜賭成性,可還是給了她一個,雖然不算溫暖的家。


    所以,這算是她要償還蘇秉懷的。


    因此,她沒有退縮的理由。


    當慕容澈再度出現在蘇櫻的視野中,她不由的眉頭深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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