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身在其中的壓迫感和窒息感,才是令他絕望的。


    “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封你做禦林衛的副參謀長,協助朕西征,你可願意?”


    哈巴羅夫恍恍惚惚之間答應的。


    他現在沒法過多的思考,因為這段時間,在吐魯番,他幾乎每天都會受到各種衝擊。


    而今天,他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


    人突然之間,被一種東西,震碎了之前的世界觀,是無法立刻就冷靜地做出預判和決斷的。


    “好,歡迎你加入我們,朕不會虧待你的。”


    皇帝大手一揮,便有專門的人,將哈巴羅夫帶下去。


    哈巴羅夫這種人對西域到莫斯科的大片土地和氣候都極其熟悉,有他帶路,打莫斯科何止是事半功倍,簡直就是定點爆破!


    四月十五日,盧象升的左路集團軍開始陸陸續續從吐魯番上火車,前往莎車城。


    次日,中軍和右路軍也登上了火車。


    盧象升抵達莎車城的時候,是四月十八日。


    盧象升從莎車出發,走瓦罕走廊。


    四月十九日,崇禎抵達最新鐵軌的最西側。


    這裏距離伊犁地區已經不遠了,大軍在這裏下車後,大軍開始一路西行。


    後麵的鐵路部隊則繼續在鋪設鐵路,預計的進度是三個月之後鋪設到伊犁。


    伊犁是朝廷西部大開發的重鎮之一。


    當然,明末這個時代還沒有伊犁這個名字,正統歷史上伊犁是幹隆取的。


    明末的伊犁是準噶爾汗國的政治中心,但現在準噶爾部已經滅亡了,整個瓦剌的勢力在這一帶幾乎被擊潰,出現大量權力真空。


    於是周邊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首先是俄羅斯人南下,其次是哈薩克汗國進入伊犁河穀,占據了這裏肥美的草地。


    俄羅斯人在克拉瑪依的勢力被李定國清掃之後,李定國在繼續清掃俄羅斯在塔城的勢力。


    塔城在伊犁北邊數百裏。


    而崇禎的第一個目標是拿下伊犁,為後麵鋪設鐵路的施工隊做準備。


    從下了火車之後,大軍開始步行。


    行軍的節奏不快也不慢,保持著一個勻速。


    而且崇禎非常注重士兵們的休息。


    每到傍晚吃飯的時候,他還會帶著洪承疇等人一起到處巡查,慰問士兵們的情況。


    春天的西域,風景如畫一樣美麗。


    雄壯的天山,從西橫陳向東,如同一條巨大,橫臥在天地之間。


    天山上還有皚皚白雪,有瀑布從上麵飛流而下,滋潤著山麓的沃土。


    草地一望無際,延伸到藍天白雲的盡頭,花香鳥語,似人間仙境,這或多或少給艱苦的行軍帶來了不少愉悅。


    尤其是朱彥霖,她不時打量著四周,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前麵的胡楊林倒影在如鏡一樣的水麵,偶爾有一些小動物竄過。


    這一路走來,偶爾會遇到一些牧人,參謀部會將這些牧人帶回來,讓他們帶路。


    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武裝抵抗。


    想來瓦剌人在這一批的勢力真的算是被清空了。


    沿途也不缺水源,補充水極其方便,補充完後,大軍的所有水都必須蒸煮。


    一般都是集中時間,集中的後勤部處理這些問題。


    後勤部的人還會專門去周圍尋找獵物,例如兔子,甚至狼都打來吃了。


    遇到牧人後,會將他們所有的牛羊全部收編。


    出於人道主義,還是會支付那些牧人足夠的錢。


    這是為了不引起當地牧民的反抗。


    一旦超越牧民忍耐極限,這裏以後會爆發底層的暴動。


    崇禎可不想因為打一次仗,一路敵人越打越多。


    他的戰略方針是消滅主要的敵人,然後將新政散播到那裏,將儒家散播到那裏。


    而不是像當年蒙古人西征那樣到處亂殺。


    蒙古人到處亂殺,最後呢?


    偌大的蒙古帝國轉眼分崩離析,而且蒙古人自己被突厥人突厥化和綠化。


    什麽都沒有留下來。


    所以,亂殺的武力是無法征服文明的,隻有文明才能征服文明。


    四月二十八日,浩浩蕩蕩的大軍,進入伊犁邊緣地區。


    洪承疇走過來,他說道:“陛下,探子回報,在前方五十裏之外發現了小規模的騎兵,是蠻族人的騎兵。”


    崇禎立刻就猜到,是哈薩克汗國的人。


    伊犁離哈薩克汗國已經很近了。


    如果拿下伊犁,離阿拉木圖就不遠了,而阿拉木圖的下一站就是大唐時期有名的碎葉城,碎葉城的下一站是更有名的怛(da,二聲)羅斯。


    當年大唐和阿拉伯軍隊打仗的地方。


    “派人去跟他們說,瓦剌人已經投降大明,現在伊犁是大明的領地,讓他們退出伊犁,並且讓他們的統帥帶話回去,就說朕要借道。”


    借道?


    說是借道,其實是要幹掉哈薩克汗國,將哈薩克變成大明朝的一個省。


    借,朕就帶著數十萬大軍穿越過去。


    不借,朕就帶著數十萬大軍踩著你王城的廢墟穿越過去。


    “是,臣這就去安排。”


    前去處理這件事的是馬世龍的女婿,禦林衛第一軍軍長丁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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