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相信我,”顧若藍泣不成聲,“我從來沒有對蕭曦曦產生過任何的仇恨,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席話,充滿了以假亂真的委屈。


    賭一把也好,反正,局勢忽然間山崩地裂地倒塌向了自己。


    聞此,司徒雷焰忽然冷笑起來,薄唇揚起的弧度,恍若散發著怒吼的黑豹般的氣息:“顧若藍,你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


    “不,焰,你聽我說。”顧若藍用著最後一絲拚搏,“我真的沒有,我不會用這麽低級的方法,在你唾手可及的情況下,對她...產生不利。”


    “我想問你,,這,是第一次麽,你的確,不會在我的眼皮底下用這種伎倆,所以,”司徒雷焰冷冽地轉眼,看著顧若藍,“你一直都是背著我,殘忍地去傷害她,對麽,”這個秘密忽然捅破了,他真的看錯了她。


    “我...”顧若藍語失了。她不知道司徒雷焰究竟知道了些什麽,眼下,她毫無征兆地被當頭棒喝了一番,一下子,亂了陣腳,“焰,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想要和你在一起。蕭曦曦...沒錯,我是恨她,我承認,”她一改剛才的柔弱,語氣裏帶著恨然。


    “你承認了。”司徒雷焰冷冷地盯著她的臉。這張臉,看上去完美無瑕,無可挑剔,想不到,內心卻是如此的嫉妒。


    “我是承認,”顧若藍的語調也換上了濃鬱的仇恨,“我恨她。我恨因為她,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恨因為她,我一直不能挽回你的心,曾經,是你口口聲聲地說過...你愛我,你隻愛我。為什麽,為什麽她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顧若藍忍不住掉著眼淚,噴湧而出的淚水模糊了眼眸。心裏的疼痛和憎恨,陳雜在一起,絞痛萬分。隱忍了這麽久,她的確想要說出來。


    “顧...”司徒雷焰緊蹙著眉頭,薄唇斂起,即將發作。


    然而,顧若藍卻並不等他開口,迅速用指尖抹去了下眼瞼的淚珠,繼續道:“我是見不得她好,我就是不能忍受她在你身邊,永遠地存在。隻要一想到她在你身邊,我就心疼得快要死掉,呼吸不過來。焰...這些,你都知道嗎,現在也好,我就是要她來還我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你,”司徒雷焰無法忍受她繼續說下去,高高地揚起了手,隻是,在半空中,看著緊緊地閉著眼睛等著手掌落下的顧若藍,手無法落下來。


    “焰,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是最愛你的,我一直等你,相信你總會明白。現在,她還了我孩子,我和她的帳還清了。現在,,”顧若藍睜開眼睛,眼睛盯著遲疑著的司徒雷焰,“你舍不得打我,說明你還在乎我,”咬了咬嘴唇,她轉身離去。


    司徒雷焰駐立在原地,雙眸空曈曈地看著顧若藍垂泣著奔出去的背影,一股怒氣無法發泄,內心摻雜著強烈的憤怒與內疚感。


    屋外,不知何時起,反紛紛揚揚下起大雨,像想將一切肮髒的事實徹頭徹尾地洗刷幹淨一般。


    “司徒先生,要不要出去找顧小姐,”傭人上來詢問,有些擔憂。


    “不用。”司徒雷焰寒氣逼人地開口。任她去捫心自問一番才好。


    ******


    病房裏。


    怕蕭曦曦受了寒,屋裏開著溫熱的暖風。


    自從下午司徒雷焰離開之後,蕭曦曦已經平靜了許多。盡管煞白的臉龐上,兩隻原本晶亮的雙眸變得有些失神,情緒卻平靜了許多。


    “疼麽,”冷之清看著蕭曦曦力圖平和自己的臉,輕聲道。是問的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蕭曦曦淡淡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


    看著她笑的樣子,還不如流淚讓人心裏更舒服一些。冷之清低沉地默默歎了一口氣,外麵的手下進門,畢恭畢敬地呈上保溫煲。


    “喝一點,從大陸專程送來的。”冷之清擰開保溫煲的頂蓋,一股濃鬱的中藥味飄到蕭曦曦麵前。


    她有些錯愕:“...中藥,”語罷,抿著嘴唇,微微皺了皺眉。


    冷之清看著她雖然虛弱卻不掩嬌俏的表情,不禁無奈地暗笑了一番:“嗯。”


    “看不出,”蕭曦曦有些疑惑,盯著冷之清堅毅的臉龐,“你很信中醫。隻是之前你說帶回來的那些...要浪費了。”提及此,語氣漸漸黯淡下去。


    知道蕭曦曦情緒又有些低落,冷之清沒接話,忽然伸手捏了她的臉龐一下。這個小動作,的確引得蕭曦曦的詫異:“你...幹什麽,”


    “你的精神依舊不錯。”冷之清玩味道。


    “那當然,”蕭曦曦一笑了之。


    剛剛幽然緊繃起來的氣氛,霎時變得又平緩下來。


    蕭曦曦淺笑著,看著冷之清也從冷冰冰罕見地融化下來的臉龐。其實,他淡笑起來也精致得惑人,一改往日裏的戾氣,散發著**人身上特有的無形的倜儻。


    “先把這個喝了。”冷之清倒出一碗深棕黑色的湯藥,拿起湯匙端到蕭曦曦嘴邊。


    蕭曦曦本身聞著就不舒服,眼光有些可憐:“可以不喝嗎,我肯定能養好,你看,精神不錯的。”恨不得信誓旦旦地拒絕了這碗怪藥。


    “不行。”冷之清不容拒絕。


    蕭曦曦歎了口氣,無奈地接過小碗和湯匙,端到嘴邊,皺了皺眉,又想放下。剛剛挪開一點,卻又對上冷之清那雙嚴厲淩然的眼眸。看來沒辦法了,心一橫,她把小碗端到嘴邊,竭力不去想那種苦味,喝著。


    屋外,不經意間有些淩亂的腳步聲響與交談聲。蕭曦曦停下了碗,歇口氣。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自己現在的環境,應該是最安靜不過的才對。


    正想著,門口出現了手下人的身影,幾步走向前匯報:“冷先生,外麵有一男一女堅持要進來探望,一直在追問,是否是蕭小姐的病房。”謹慎地請示。


    冷之清和蕭曦曦同時有些猝然。會是誰呢,其實她這樣是保密的,此外也沒有什麽人會來探望才對。冷之清開口道:“身份問了麽,”


    “對方說自己姓嚴,他說隻要向蕭小姐提這個姓的話,她就知道了。”話音剛落,匯報人的目光投向了蕭曦曦。


    姓嚴,,,,蕭曦曦毫無預料,卻也驚喜:“是睿哥哥,睿哥哥,冷之清,是睿哥哥,”沒有多想,她恨不得從床上起身,有些激動。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是睿哥哥來了。


    “進來。”冷之清看蕭曦曦大驚大喜的樣子,有些遲疑,卻拗不過她直截了當地抓著自己的手,下了命令。


    “是。”手下人穩步離開,轉身走出門外。


    蕭曦曦迫不及待地看著門口,半分鍾之後,熟悉的身影戛然出現。嚴睿一如往昔的俊逸,身後站著恬然的葉子薇,兩個人比之前要默契和親密了一些,盡管是陸續進來,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


    “睿哥哥...”蕭曦曦剛剛開口,卻沒想眼淚直接蒙上了雙眼。本以為剛剛冷之清的插曲能很好地化解自己的情緒,然而,一旦見到了嚴睿,才感覺見到了最最親切的人,所有的傷口,所有的悲慟,都在這一時刻,毫無顧慮地袒露無疑。


    嚴睿看到蕭曦曦蒼白的臉,一種刀割般的疼痛在心肺膨脹開來。他疾步,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緊緊地擁了上去。感覺又瘦了一些的蕭曦曦,在懷抱裏羸弱萬分,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捏碎一樣。


    隻是兩個月沒有再見而已,他的公司事務繁忙,隻有每隔幾天的電話,聽著蕭曦曦一直報著的平安。


    “曦曦,”嚴睿的語氣清淡,卻帶著發自肺腑的憂傷,“你這樣叫我怎麽放心。”本來雲淡風輕地在國外開會,一直到傍晚用餐結束後,才從會議中心回到賓館。隨意地打開電視,才赫然發現許多頻道循環播放著蕭曦曦凜然麵對媒體的鏡頭。


    一時間,他腦海轟然。立即,啟程回美國。


    “睿哥哥,我沒事,”蕭曦曦本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久違了嚴睿的懷抱,現在心裏頓時充滿暖意,“你來了就好,我...很想你。”這個時刻,自己,像終於回到親人的懷抱。所有的疑慮,所有的戒備,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放在一旁,不去思慮。


    抽泣了許久,蕭曦曦才終於擦掉眼淚,有些紅腫的雙眼,意識忽然清醒,想到周圍還有冷之清和葉子薇。這樣的自己真是無所顧忌。


    帶著歉疚,她趕忙從嚴睿的懷裏坐穩,背靠在病床,隔開了一段距離,訕訕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我沒控製好。”


    冷之清在一旁靜默沒有回答。


    葉子薇受到氛圍感染,話語也有些小動容:“曦曦姐,我...你怎麽忽然就...對不起,我希望你趕快康複,”她有些緊張,站在嚴睿一旁,看著他與她的擁抱,她黯然不已,但麵對羸弱不堪的蕭曦曦,更是很多疑惑與關懷。


    一時間,說錯了話,看著嚴睿的側影,更是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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