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文郡涵的臉皮居然比城牆還厚,蕭依然冷聲嘲諷著:“文郡涵,你腦子進水了嗎?還是被門縫擠了,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誰知文郡涵溫柔的應著:“然然,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刀削斧刻般精致的輪廓上綻放著好看的笑容,比車窗外的陽光還要來得燦爛。


    “是啊,我在關心你,什麽時候會死!”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殺人的目光,好似要將文郡涵給剝掉一層皮般可怕。


    文郡涵依舊保持著溫柔的笑容,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要是能和你死在一起,我非常願意。”修長而精致的手指輕打著方向盤,車子緩緩駛入一條小道,方向正是前往交通局的。


    蕭依然知道自己說不過文郡涵,她也懶得再和他廢話,扭臉看著窗外風景,鬆柏蔥翠的枝葉並未受到季節的影響而枯黃凋落,反倒生長的更加茂盛。翠綠的風景飛速的倒退著,蕭依然出神的望著窗外,而文郡涵卻在後視鏡裏一直看著她的側顏。


    狹小的車空間裏,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暖暖的空氣流淌著壓抑的氣息。


    好不容易能有這個機會,文郡涵自然會好好珍惜,他開口打破了兩人的沉默:“然然,你今天是專程來找我的嗎?”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他一出文氏的時候就跟上了她。


    視線從車窗外收回,冷冷的目光看著文郡涵,諷笑道:“別那麽自作多情好嗎?我隻是剛好碰到你而已。”她迅速的移開眼不敢看他,深怕他會發現自己在說謊一樣。


    文郡涵並沒有拆穿蕭依然,一絲溫柔的淺笑爬上唇角,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這樣說來,我們也是挺有緣分的,不是嗎?”說著,他扭頭一臉深情的看了蕭依然一眼。


    “……”蕭依然無語的看著文郡涵,對於這種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她已經懶得再和他廢話一句了。


    不一會兒,車子駛進了交通局,車子還未停穩,蕭依然奪門而下,摔門而去


    文郡涵寵溺的看著怒氣衝衝而走的蕭依然,薄唇邊微微上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然後推開車門,緊跟在蕭依然身後進入交通局大樓。


    谘詢之下,蕭依然找到被扣的車輛,交了罰款,接受了執法人員的教育這才拿到車。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車胎被人泄了氣,根本無法開車。她正想回去找執法人員理論的時候,一個身穿製服的男人和文郡涵一起走了過來,製服男人說道:“蕭小姐,忘記告訴你了,你車子的車胎被人用刀給戳破了。”


    聞言,蕭依然那個心塞啊,卻隻能賠著笑臉:“真是麻煩警察先生你們了。”可惡,到底是那個王八蛋,居然把她車胎給戳破,咬牙切齒的想著,臉上卻隻能保持著笑容。


    執法人員又說了幾句然後離開,空地上,隻剩下文郡涵與蕭依然兩人,幾片枯黃的杏葉隨著冷風飛舞在空中,打幾個轉,落在車上,蕭依然的頭上,而她並未察覺。


    見此,文郡涵朝蕭依然走去,伸手打算拿掉蕭依然頭上的杏葉時,蕭依然卻下意識的躲開了,虎視眈眈的眼神盯著他:“文郡涵,你想幹什麽?”


    文郡涵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想要幹嗎?”狹長的雙眼是帶笑的,眼神溫柔的寵溺。


    蕭依然冷冷的盯著他,道:“我怎麽知道你想要幹嗎?離我遠點兒。”她腳步不自覺的向後退,拉開與文郡涵之間的距離。


    蕭依然退一步,文郡涵就靠近一步,薄唇輕啟道:“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我隻是想要替你拿掉頭上的樹葉而已。”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掉她頭上枯黃的杏葉,一臉詭異笑容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麽?還是說,你想讓我對你做什麽?”他微微彎腰傾向她,驚得蕭依然下意識的向後傾。


    “流氓,不要臉。”憤怒的罵著,她欲作出反擊,身子剛動,奈何後傾的弧度太大,整個人重心不穩,朝後仰去。


    文郡涵大手一揚,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蕭依然跌進一個寬闊而厚實的胸膛。她雙手撐在麵前避免與文郡涵接觸太過於親密,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迅速的用力的推開文郡涵,厲聲罵道:“死變態。”噴火的眼睛看了文郡涵一眼,轉身逃之夭夭。


    由於蕭依然用力過猛,又剛好弄到文郡涵受傷的那隻胳膊,疼得文郡涵發出悶哼聲,手不由摸著受傷的肩膀,緊皺著俊臉,表情痛苦著。


    聽到動靜的蕭依然轉身,瞧見文郡涵的不對勁,她條件反射的開口:“文郡涵,你沒事吧!”


    “可能傷口裂開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真的嗎?我看看。”她走到他麵前,伸手就欲脫他的衣服,想要查看他的情況。


    看著她關心自己的樣子,文郡涵心裏暖暖的,富有磁性的說道:“別緊張,隻是小傷,我沒事。”嘴角揚起一抹安慰的笑容,為了不讓她擔心,還故意活動了一下肩膀。可傷口實際的情況,隻有他自己清楚。


    見狀,蕭依然覺得自己又被騙了,狠狠的推了文郡涵一下,怒罵道:“神經病。”轉身,憤然離開。


    文郡涵心情愉悅的笑著,快步追上蕭依然,與她並肩同行:“我送你回去吧!”他顯得很殷勤,頗有種不懷好意的味道。


    “不用。”蕭依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殘忍拒絕。


    文郡涵很執著,一直追問著:“有免費的車,免費的司機,你為什麽不坐呢!”他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讓人無法拒絕。


    “車是你文郡涵的,司機也是你文郡涵,我為什麽要坐?”蕭依然無情的說道。


    蕭依然話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可有時候裝傻才是王道,文郡涵繼續一臉無知的問道:“可你剛才也是坐我的車來的,不是嗎?”


    蕭依然腳步驟然而停,雙手緊握成拳,呼吸有些重,可以看出她在極力的壓製著心底的怒火。


    她就知道不該坐文郡涵的車,要不然現在也不會被逼的無法反駁。


    文郡涵安靜的看著蕭依然,似是在等待著她的答案一樣。


    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發生了。


    隻見蕭依然從包裏拿出錢包,掏出一張毛爺爺扔到文郡涵身上:“這是車錢,打出租車都不用一百塊,多的算是賞給你的。”說完,她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離開。


    文郡涵苦笑的接住身上的那張錢,看著蕭依然怒火滔天的背影,好半響,邁開步子出了交通局。


    這時,交通局外已經沒有了蕭依然的身影,而文郡涵的電話剛好想起,看了眼屏幕上閃爍的電話,他來不及想太多,直接接起電話:“林峰,什麽事?”低沉的嗓音,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


    “總裁,我查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林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著,事情似乎聽起來有些棘手。


    “……”文郡涵沒接話,安靜的等待著林峰接下來的話。


    林峰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查到當年蕭成死的前一天見過一個人,可這個人是誰,卻一點兒記錄都沒有。”


    “林峰,凡是人走過的地方,必定留下痕跡。你仔細給我查,一定要查出蕭成見的這個人是誰。”說不定,那個人會知道蕭成的死因,或許蕭成真的是死於意外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總裁。”林峰答。


    文郡涵正欲掛電話的時候,林峰的聲音又突然響起:“總裁,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猶豫著,他似乎有些顧忌。


    察覺到林峰的異常,文郡涵的聲音也跟著變得嚴肅:“有什麽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陰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


    “有關於姬元香和文遠濤的事。”他隻是開了個頭,心裏還是有些掙紮。


    文郡涵卻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繼續說。”


    電話那端的林峰沉吟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據調查到的信息顯示,對於很多事你父親並不知情,姬元香利用你父親對蕭小姐的討厭而作中作梗。很多事表麵上看去好像是你父親做的,但實際上的操控者卻是姬元香。”


    聽著林峰的話,文郡涵的眉越凝越深,神色異常凝重,聲音凜冽而嚴肅的問道:“有沒有直接證據顯示,這些都與姬元香有關。”


    “沒有。”林峰如實回答。


    “查,務必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給我查清楚。”冷冷的撂下一句絕對的話語,不等林峰反應,文郡涵直接掛斷了電話。


    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細小的縫隙,眼底折射出一道陰冷的寒光,刀削斧刻般冷俊的臉上表情危險得可怕。


    姬元香,你最好別讓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想著,文郡涵拉開駕駛座的門,正欲彎腰坐進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將剛放回兜裏的電話又拿出來,直接將修車的師傅叫到了交通局,然後安靜的等待著師傅將車修好。


    打的離開的蕭依然並沒有馬上回家,她先去了菜市場準備今天晚上的食物,又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然後才打車回家。


    大老遠,她便看到自己的車子停在家門口,驚訝中下車,疑惑的朝轎車走去。其實,她心裏已經有答案會是誰將車子送回來的,隻是始終不願意承認而已。


    隻可惜,有些事實,不是她不想承認,就可以被磨滅的。


    在蕭依然距離車子還有幾步之遙時,駕駛座的門打開,一隻大長腿邁出,文郡涵鑽出車子,一臉燦爛笑容的看著臉色陰冷的蕭依然,溫柔開口:“車子我已經幫你修好並且送回來了,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這臉皮厚的速度,堪比城牆了。


    蕭依然冷冷看著他,清冷的聲音嘲諷著:“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現在你隻是將事情處理好而已,還想要感謝?”


    嗤之以鼻的眼神瞪了文郡涵一眼,無視他,打開大鐵門走進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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