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蘇暖帶著思涵和念涵與文遠濤擦身而過,思涵目光深邃的看了眼文遠濤的背影,唇角微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蘇暖一進病房就被文郡涵拿著槍的情況嚇到了,她趕緊拉兩個孩子進來,迅速的關上門,忐忑的開口:“文總裁,你能先把手裏危險的東西收起來嗎?”居然是槍,剛才病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實在是太恐怖了。


    文郡涵轉身,將槍塞到蕭依然手裏:“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話,把蘇暖給嚇一跳,找個防身的工具也用不著是槍這麽危險的東西吧?萬一哪天不小心掉了或者被警察查到了,那可就麻煩了。


    沉默片刻,蕭依然幽幽開口:“他是你父親。”意味深長的話語,折射出蕭依然此時緊張的內心。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下得了狠手的男人,倘若哪天她也觸碰到他的底線,他會不會也像今天拿槍指著他父親一樣指著自己?這一點,蕭依然真不敢去想。


    “他欺負你。”言下之意,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膽敢欺負你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


    蕭依然內心一怔,心裏一陣感動,可她的表情卻是異常凝重的。


    冷笑一聲,清冷的聲音說道:“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你父親會一步一步將我逼到這種地步嗎?文郡涵,你知道嗎,自從遇到你,我不僅家破人亡,還害得我哥哥遭遇到那麽多危險,你根本就是我的災難。”明明心裏想要說的不是這些,可她卻不得不說這麽殘忍的話。


    文郡涵身體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黑曜石般好看的眼底悲傷逆流成河。


    “然然,我知道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話,你隻是想要報複我當初對你的殘忍對不對。”他走向她,用力的抓走蕭依然的肩膀,情緒顯得有些無法自控。


    聽到那麽殘忍的話,就連蘇暖都覺得心痛,更何況是當事人文郡涵。


    蕭依然冷冷甩開文郡涵的手,一臉憎恨的看著他,沉聲道:“這些都是真心話,是我早就想要說出來的話。”


    冷靜的話語,嚴肅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旁的蘇暖實在看不下去了,張嘴輕聲喊道:“然然,你……”


    “然然,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愛我了嗎?”控製著情緒,強忍著想要爆發的衝動,他一字一句重重的問道。


    “在你對我見死不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徹底死了,我對你的好都隻不過是想要報複你而已。”猙獰著表情,猖狂的言語,此刻的蕭依然看起來就像地獄而來的惡魔一樣,恐怖極了。


    “不是這樣的,然然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連向來最冷靜的文郡涵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曾經是很愛你,那也隻是曾經而已,現在你對我來說什麽都不是。文總裁,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你帶給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蕭依然逼著自己直視他,緩聲說道。


    “然然。”這一刻,文郡涵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她可以殘忍的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可以說出這麽無情的話。


    心,好似被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在割著,痛到無法呼吸。


    這一刻,似乎天已經塌下來,世界已經變得黑暗,而他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放開手,不受控製的後退一步,臉上一片頹然:“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病房門開了又關上,蕭依然突然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蘇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愣杵在一旁的思涵和念涵相互看了一眼,兩兄弟走過去,輕輕的將蕭依然抱住,心疼地說道:“媽咪,不要哭,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此刻,文郡涵心有多痛,蕭依然的心就比他更痛一百倍。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滴滴答答在窗前,就像此刻蕭依然的眼淚一樣,不停落下。


    蕭依然抱住兩個孩子,放肆的哭起來,嘴裏念叨著:“對不起寶貝,媽咪實在太沒用了,是媽咪對不起你們。”


    一刀兩斷之後,你們連和親生父親相認的機會都沒有了……


    是她自私了,可她實在沒有辦法,不能不這麽殘忍的對文郡涵。


    雨越小越大,文郡涵行走在滂沱大雨中,他的世界仿佛安靜了,周圍的一切都已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他也好似聽不見一樣。


    他好似行屍走肉般一樣,沒有靈魂,沒有感知,就這麽一直走著,沒有目的的走著。


    人行道,紅燈停,綠燈行。


    明明已經是紅燈,禁止行人過道,文郡涵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徑直走向行人道。


    這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飛奔而來,瞧見走上行人道的文郡涵,司機猛按著喇叭鳴笛示警著。可文郡涵卻連頭也未抬一下,繼續朝前走著。


    眼看車子就要撞上文郡涵,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有力的大手猛的將他一拽,將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緊急刹車的司機探出個頭,破口大罵道:“找死啊。”凶神惡煞的撂下一句話,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文郡涵,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吳靜傑怒罵道,差點兒沒忍住,一拳狠狠的揍了上去。


    文郡涵隻是抬頭看了吳靜傑一眼,什麽都沒說,轉個彎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前進著。


    吳靜傑一頭霧水的看著文郡涵那淒涼的背影,眉頭緊皺,怎麽回事?之前還囂張的說然然是他的女人,怎麽這一刻就好似天已經塌下來,整個人絕望到穀底了。


    吳靜傑並未追上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文郡彥的電話,告知他情況之後便回了醫院。


    還沒到病房,吳靜傑大老院的就聽到一個淒淒洌洌的哭聲,那麽的悲傷,那麽的絕望,聽得讓人心疼。


    聽著哭聲是從蕭依然病房傳出的,聯想到文郡涵的失常,他恍然大悟過來。


    杵在門口好一會兒,吳靜傑才推門而入,蘇暖和他打著招呼:“吳先生。”


    吳靜傑點頭示意一下,徑直向蕭依然走去,看著她哭得那般傷心,他張嘴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蕭依然肝腸寸斷的哭了好久,最後竟然哭暈在了兩個孩子的懷裏,一旁的吳靜傑眼疾手快的將人拉住,輕輕的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時,眉目一沉,表情變得無比肅冷。


    替蕭依然蓋好被子,擦幹她臉頰的淚水,撿起地上的手槍沉聲問道:“蘇暖,然然和文郡涵之間發生什麽事了?”他扳動了那把槍看了一下,發現是真的手槍時,心裏不由一怔,一絲恐懼在心底蔓延開來。


    “你是問手槍的事,還是問然然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的事?”這問題,明顯有些多餘。


    “難道這兩件事不是一起的嗎?”抬頭,溫潤如玉的眼睛看著蘇暖,卻讓蘇暖有種莫名的壓力和不安。


    “事情是這樣的,我帶著思涵和念涵……”她長話短說,專挑重點的講,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吳靜傑。


    “文遠濤來找過然然。”微眯著眼,搗騰著手裏的槍,眸光一沉,一抹殺機一閃而逝。


    蘇暖恩了一聲,低著頭,不敢多言。


    “蘇暖,想辦法,讓然然忘了今天發生的事!”他不想然然整天鬱鬱寡歡,活在悲傷與痛苦之中。


    “這個……”蘇暖一臉為難,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停的糾纏在一起,整個人很緊張,很糾結。


    “怎麽,有問題?”他將槍收好,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話語淡淡的問道,但一身的氣勢卻令人懼怕。


    “有個小小的問題。”蘇暖強扯出一抹淺笑,忐忑的開口。


    “什麽問題?”追問著,言語間流露出一絲絲不耐。


    “上次我已經替然然催眠過一次了,如果現在再進行催眠的話,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影響到然然其他的記憶。”她現在可是生手,還不能很準確的把握催眠這個度,萬一從中出現什麽差錯,那可就麻煩了。


    “沒關係,隻要她不記得今天的事,其他事都不重要。”他應道,眼神裏是對蕭依然滿滿的寵愛與心疼。


    “那好吧!”她話已經說到這兒了,可吳靜傑都這麽說了,她又好說什麽。


    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征兆,就像文郡涵身上籠罩著的悲傷,濃烈到讓人心疼。


    文郡彥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他,可無論他說什麽,文郡涵都好似聽不見一樣,繼續走著。最後文郡彥實在沒辦法,掄起拳頭,狠狠的揍了文郡涵一頓。


    即使雨下那麽大,依然擋不住人們的好奇心,尤其還是文郡涵與文郡彥顏值高的兩位美男打架,再加上他們身份的與眾不同,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


    身上的痛雖沒有心裏的痛來得那麽強烈,但多多少少讓文郡涵恢複了一些理智,在文郡彥一拳又落下的時候,文郡涵直接接住他的拳頭:“打夠了嗎?”


    “堂哥,你總算清醒過來了。”伸手將他拉起,看著被他揍得有些狼狽的文郡涵,他心裏莫名覺得有些恐懼。


    文郡涵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漬,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小子,下手可真狠,是借機想要報仇嗎?”淩厲的眼神掃過圍觀的人群,嚇得他們背脊一冷,渾身一顫,拿著手機拍照的人更是嚇得手機都落在地上。


    “我哪敢啊,我這不是怕輕了打不醒你,所以才下那麽重的手嗎?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對的。”他笑著說道,眼神複雜的從文郡涵身上掃過,心裏一片疑惑。


    “陪我喝一杯,怎麽樣?”文郡涵勾著文郡彥的肩,說是詢問,但語氣裏卻流露出幾分強硬。


    “現在嗎?公司還有事情等著你去處理,改天吧!”與他並肩而行,餘光卻一直停留在文郡涵身上。


    “就現在。”強勢的態度,不容人反抗。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兩個相貌非凡的男子勾著肩搭著背,慢慢的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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