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林這才熄了手上的煙,懶懶道,“上午沒事,下午去看一下施工的地址——餓了?”


    三喜歎口氣,沒有接話,這個男人,總是愛在事實麵前說些帶疑問句的廢話。


    通過剛才上官一林的觀察,三喜對於她的初夜的反應,確實有些出乎上官一林的意料。


    一個女子的第一次,就這樣奉獻了出去,她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說白了,還不及她的身體的反應大。


    身體的反應足以證明這個女人之前是個未經開發的女孩子,這一夜以後,她成了一個女人。按理說,或者按照他的經驗,女孩子不都很重視自己的第一次嗎?


    最起碼上官一林經曆過的兩個,都在千方百計勾引自己上床之後,然後對著那象征著從女孩到女人轉變的一抹紅色哭個死去活來,仿佛不那樣,就對不起自己的初夜一樣。


    一次他還能忍受,也認為這是個大事,並給予安慰表示理解。


    但是兩次以後,他就煩了,膩歪了,是個女人早晚都這一關,難道就因為給了自己所以才痛苦成那樣?


    再就是有的女孩子借這個讓自己負責的,他就更弄不明白了。


    這一夜的事情,本就是雙方圖個你情我願而已,用得著負責一輩子了?換句話說,就用第一次拴住一個男人一輩子?就是男人真要負責,這一輩子的事情誰能保證?這真是不可理喻。


    被這樣的女孩子糾纏、折騰了幾次後,上官一林徹底崩潰了。


    說什麽也不上chunv——這是他自己定的原則之一。


    所以,這也是上官一林克製著不去碰冷糖兒的原因之一吧。


    有時,上床不代表是愛,愛也未必上得了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和冷糖兒去理論。


    昨夜被三喜的第一次驚得也先是六神無主,深怕自己的秘書也會像之前的女人一樣,哭著讓自己負責什麽的。


    但是,醒來,自己的秘書,雖然眼睛紅紅的,但是,居然沒有什麽反應。


    這讓上官一林詫異之餘有些疑惑,她真的是第一次?


    上官一林在這邊若有所思,三喜坐不住了。


    她起身,“我得去吃飯了。”


    上官一林這才有了動靜,正要起身,聽見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三喜一愣,誰啊這是?


    看了上官一林一眼,後者示意她去開門。


    三喜拱上拖鞋,來到門前,多了個心眼,隔著貓眼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轉身來到床前,臉色蒼白,語無倫次,“不好了,是你的女朋友——”


    上官一林聽了,臉上平淡無波,昨夜他關機了,冷糖兒找不到他也很正常。


    淡定起身,從對麵的床上拎過睡衣,不緊不慢地穿上。


    三喜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眼前的男人不急不緩的模樣,仿佛是有意秀他的身材。


    不得不說,身材和他的麵孔的確有一拚。


    寬肩長腿,比例均衡,除了重點部位三喜沒好意思看,其他的地方三喜還是大略看了一下,嗯,確實挺誘人。


    但是,很顯然的,門外急促的敲門聲讓三喜意識到不是評判這個男人身材的時候,眼前的男人不說話,她急了,壓低聲音,“怎麽辦?怎麽辦呢?”


    當從容地係好最後一個紐扣,上官一林這才撩起眼皮看了急得花容失色的三喜一下,“你急什麽?出門去看看,什麽事?”


    三喜目瞪口呆,“你這樣,我,我怎麽出去?萬一她衝進來的話……”


    媽啊,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一林凝眸於三喜,忽而一笑,“該怎麽處理,你知道的……”


    三喜瞪大眼,崩潰,轉而忿忿地向門口走去。


    也是,剛才自己太不淡定了,慌裏慌張的模樣,搞得自己好像偷人家漢子似的。


    門開了一條縫,三喜探出頭去,“你好,什麽事?”


    冷糖兒視線瞥過三喜,直往她的房間裏看去,三喜忙道,“對不起,剛起來,還沒收拾——你什麽事?”


    冷糖兒這才收回目光,冷冷問道,“知道你的老板去哪兒了嗎?”


    “呃,老板?”三喜搖搖頭,“不知道。”


    冷糖兒的目光再次釘在三喜的臉上,仿佛看透三喜在撒謊一般。


    唉,畢竟人家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房間裏,心虛還是有的,三喜說話底氣也不那麽硬了,“我剛起來,沒見老板呢還——”


    大約是見三喜一副頹廢的模樣,冷糖兒想了想,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折回身來,“有你的老板的消息,一定第一個讓我知道,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聽著“噔噔”的高跟鞋灑脫離去,三喜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


    走廊上,冷糖兒正在接電話,“喂!是嗎?他在哪兒?……哦……”


    三喜砰地關上門,腳一軟,就要扶著門檻掉下去。


    後麵腰際被人扶住了。


    轉眸,上官一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得不說,你剛才的演技,很不錯。”


    三喜怒了,一下推開上官一林,“你什麽意思你,大半夜的回來幹什麽?你沒聽見你的女朋友剛才怎麽威脅我?要扒我的皮——明白嗎?”


    這一句,在外人看來,就好像一個小三在男人的麵前控訴正室夫人的罪行以求安慰一般,尤其是從三喜的嘴裏說出來,上官一林覺得很有意思,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笑了。


    這一笑,三喜眼前一閃。


    鏡片後的狹長的眼眸微彎,眼尾漾起淺淺的感性紋路,逆著燈光,雪白整齊的牙齒讓平日裏冷如冰雕的上官一林有著不一樣的風情,如鄰家大男孩,也讓三喜想起了那個溫潤如玉的麵孔……


    三喜心裏一顫,悄悄掙開上官一林的胳膊,口幹舌燥地向屋裏走去。


    上官一林盯著三喜的背影,唇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


    雖然不知道這次上官一林酒後的話會不會算話,但是,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可是實實在地發生了。


    別的不考慮,就是以後怎麽相處的問題,就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上官一林走後,三喜自己去樓下的餐廳吃了點飯。


    不多會,便隔著餐廳的玻璃門,看到衣冠楚楚的上官一林和一身盛裝的冷糖兒離去,坐上門口的勞斯萊斯的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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