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岑可欣雙手捂住胸口,神情痛苦。


    “韓司佑,在眼裏是不是永遠隻有梁以默,在也容不下別人?”


    他這樣對她還有蔣意唯都不公平,愛一個人有錯?


    韓司佑薄唇緊抿,始終沒有在開口。


    他的舉動已經認同她的話,無法反駁。


    “這樣玩我很爽嗎?”岑可欣忍著喉嚨的脹痛艱澀開口,“既然不愛我,為什麽還要給我製造機會,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纏你……”


    她轉過身,顫著身子穿過馬路,在人群中小跑起來。


    韓司佑沒有出聲挽留。


    即使看她好幾次走的太極險些摔倒,他都沒有過去要扶她的意思。


    直到她消失在眼前,他才轉身。


    瞥了眼人群,打開車門坐回車內,他靠在駕駛座上歇息了良久,整個人疲憊不堪起來,良久後睜開眼,車鏡裏發射出男人淩厲的眼神,諱莫如深。


    岑可欣一路跌跌撞撞,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到家的,整個人渾渾噩噩,像是丟了七魂六魄,連身體彷佛都不是自己的,進門事小腿不小心撞到鞋櫃上,發出沉悶聲響,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痛意。


    一雙白皙的手伸過來扶住他,“怎麽回事,走個路都魂不守舍,還閑自己撞的不夠痛?”


    岑可欣抬頭看:“二哥!”


    她的臉色不是很好,臉頰上幾道白色淚痕,顯然是哭過,岑一深不由擰起眉頭來,“這三天你去哪了?”


    岑可欣胡亂編個借口去朋友家玩,岑一深頓了頓,細長的眸子盯著她,“你確定?為什麽要哭?”


    岑可欣怕二哥看穿,隻好借自己剛回來不小心摔倒很痛,所以才會哭,岑一深聽了後半信半疑,最終還是大笑疑慮。


    “摔哪了,以後看路走點心。”


    “知道了。”


    語畢,岑可欣蹭蹭地上樓回到房間,把自己塞進被子裏想和這個世界暫時隔絕,腦海裏卻不斷浮現梁以默出事那一晚,他眼裏隻能看到她,甚至毫不留情地要將他趕下車,心裏猶如針紮一般疼痛。


    她想起來大姨媽那天,那個霸道而又溫情的吻,還有在徐明家他生氣地將她帶走,明明他對她有感覺的,隻是這些隻限於沒有梁以默的時候,隻要她一出現自己就成了一個笑話,可笑至極。


    什麽柔情喜歡,全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為什麽看不到她?她那點差了?


    一個人躲在被子哭了許久都無法停止,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臥室的門被悄悄推開來,岑一深直接走進床前,看到熟睡的人兒眼角依舊帶著淚痕,食指輕輕擦拭之後,撩開她的褲腳被撞的地方已經發青,眸光幽暗下來,從褲兜裏拿出早已準備藥膏塗抹在傷處,淡淡藥香清新怡人,做完這一切後又替她蓋好被子,靜靜地坐在床前凝視良久後,這才離開。


    岑可欣是被一陣夢驚醒,夢中她變成了一個殺人犯,將所有跟韓司佑有關係的女人都殘忍的殺掉,包括蔣意唯她不顧她苦苦哀求,狠心把她殺害,最後她拿刀指著梁以默站在一棟高樓上,韓司佑勸她放手,在他身後站了她的親人朋友還有警察,讓她不要在錯下去,可她就是不願意,她哭著問韓司佑選梁以默還是選她,毋庸置疑他的選擇不是她,趁她傷心之際,他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入高樓之下……


    忽然一下被驚醒,醒來之後發現一切隻是個夢。


    那個夢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她一時緩不過勁來。


    窗外黑漆漆的,岑可欣打開手機開了時間,晚上兩點多,可是怎麽都睡不著。


    一個呆呆坐在良久,她突然起身,進浴室洗了把臉,從梳妝台裏拿出一串車鑰匙,直奔自家的車庫。


    駕駛著跑車漫無目的行駛在寬闊的路麵上,不知不覺竟將車開到那晚出事地方,一個人在哪裏呆了很久,一陣冷風吹來她抱緊自己,又開著車滿目的轉起來。


    偌大的城市她能躲道哪裏不被人打擾,好讓她不再想起那些傷心難堪的事。


    煩躁地打開cd,裏麵播放著《愛要坦蕩蕩》:


    dl...


    天色是有點暗氣氛是有點藍


    皎潔的月光顯得特別亮


    對白是很簡單像是精致裝扮


    顯得通俗不堪


    ……


    在韓司佑車裏聽完後,她就喜歡上這首歌,喜歡裏麵輕快的節奏。


    歌詞裏說愛要坦蕩蕩,她這樣做不行嗎?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做了那個夢之後,岑可欣很害怕在這樣下去,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真的像夢裏那樣,讓他身邊女人全部都消失,那樣他就喜歡她。


    可她不要成為那樣的女人,瘋子一般。


    胡思亂想間不知不覺把車開出了市區。


    她想了想,索性把車開往海邊的方向。


    韓司佑心神不寧起來。


    耽誤了三天時間,辦公桌上文件堆的山高般,對待工作他從馬虎,行事果斷,手腕強硬,沒人敢質疑他的決定。


    讓他整個下午心神不寧地並不是工作上事情,也不是梁以默,竟然是那個被他再次傷心氣走的小丫頭。


    那丫頭決絕狼狽離開的背影,深深地映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想打電話給一睿,問問她現在的情況,猶豫許久後最後還是打消念頭。


    算了,免得在讓讓她徒增念想。


    不能再讓她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因為她們不會有在一起的可能。


    這是為了她好。


    辦公室裏有他的休息間,處理完公務後,韓司佑就在裏麵補眠。


    三天兩夜沒合過眼,一閉眼很快就睡著。


    半夜,男人被一陣鈴聲吵醒。


    他很警惕,電話隻響了一聲自己就醒來,看了來電顯示後神色複雜起來,任由鈴聲繼續響下去,打電話一直在打,鈴聲不停滴響,韓司佑心中歎了口氣後,這才接起電話。


    有些事,他認為沒必要牽連無辜的人,偏偏有人願意自投羅網,成為獵人的獵物。


    即使如此,他還是放開了她。


    為什麽還要再次撞上來?


    傻丫頭!


    他並不仁慈。


    接通電話,隱隱聽見一鎮風聲,裏麵的人幽幽道:“韓司佑。”


    仔細一聽後,韓司佑的臉沉下來,“你在哪裏?”


    海浪的怕打聲,浪花的咆哮聲,韓司佑很快想到她身處於那個地方,“你在那?”


    “……”


    韓司佑沒在問,電話也不掛斷,上了車後單身掌握方向盤朝海邊駛去。


    電話這邊的岑可欣坐在岩石上,麵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冰冷的海水拍打著浪花,衣服早已經被海浪打濕,一陣海風吹來,冷的她全身發抖。


    她知道,韓司佑正在往這裏趕來。


    可是趕來又如何?


    他又不喜歡她?


    在這樣下去,她隻能逼自己,真的會瘋掉,跟夢裏一樣,變成一個魔鬼。


    “韓司佑,我今晚做夢了,夢見我成了一個殺人魔,把你身邊所有曖昧過的女人全部都殺掉,還有梁以默,你知道嗎?我拿著刀在你麵前指著她,然後瘋狂大笑,瘋子一般,你猜我最後把她怎麽樣了?”岑可欣對著電話裏道。


    韓司佑一窒,過了一會道:“那隻是個夢,都是假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很可怕。”


    “那不就不要變!”


    韓司佑聽出她的情緒有些偏激,隻能慢慢安撫他,他查看導航距離目的地還有半個小時,可欣年齡還小,容易導致行為衝動,這個時候不能過於刺激她,隻能安撫。


    “不可能的,我很快就會變成一個魔鬼,一個自己都討厭的人,我一點都不想,韓司佑你為什麽不把你的愛施舍一點給我?”


    岑可欣自言自語到,雙眼滿目焦距望著黑壓壓的海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陣驚呼漲潮聲音,海水漫過她的腳裸,冰冷的觸感,讓她整個清醒起來,她喜歡這種感覺。


    電話那邊不知道講了些什麽,在岑可欣看來都是安慰她騙人的,她把手機設置成靜音裝回衣兜裏。


    海水漫過冰涼的身體,有一瞬間岑可欣看到了媽媽,她和家裏相片中一模一樣,朝自己伸出手:“可欣,來媽媽這裏,快過來,這樣就不會痛苦了……”


    “可欣!”


    遠遠地傳來急切的聲音。


    岑可欣循著聲音,看見韓司佑從遠處走來,此處岩石多,並不好找人,尤其是漲潮的時候。


    離得很遠,她看不清他是否在為她著急。


    她握著媽媽的手很暖,不想放開。


    “媽媽,帶我走……”


    韓司佑來到海邊才發現正在漲潮,神色立馬變了起來,一時後悔今天講了些傷人的話,明知道她還小,分不清好與壞,一時衝動容易做錯事,現在想來自己對她太苛刻了些。


    漲潮很快,如果在繼續待下去說不定有生命危險,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在那?


    沿著海岸叫了兩聲,不見回應。


    韓司佑臉上出現了慌亂,心裏缺失了一角般,那丫頭不會真的做傻事吧?


    淩厲的目光在海岸四處瞭望,找了半天不見蹤影,突然腳下踩中一樣東西,一看是部手機,是那丫頭的,再沿著手機方向一看,心差點跳出來,朝海水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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