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欣的眼中依然有淚,她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既然以後我們要做兄妹,司佑就讓最後一次擁抱你一下吧,以後……以後你就是哥哥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裏麵透露著寂寞。


    她是那樣的難受,就算是比哭還難看,韓司佑故作忽略她的神情,看著她沉聲道,“好!”


    他上前一步,岑可欣就撲入懷抱中,雙臂緊緊抱著他,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一想到從今以後要和他兄妹相稱,自己堅持了一年的信念轟然坍塌。


    一年前,他說:那我們就用時間來證明這一切,一年之類你不許見我,也不許來打擾我,好好在學校讀書,不要讓你大哥和家人擔心,你隻要能做到這些我就信。


    事後,她用一年時間來證明,不去見他,不去主動打擾他,好好學習,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念他,她想證明給他看自己對他絕對不是口上說說而已。


    一年後,再次相見,他竟然連自己名字都叫不上來,她逼迫他給自己一個交代,最後等來的是他無情冷落,他說:岑可欣,你在胡鬧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二哥最後將她領回家,她對自己進行了三個月的自我放逐,走遍千山萬水,還是沒有忘記他。


    愛與不愛之間,她做了無數次掙紮,如果能放下她早就放下,在愛情麵前,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卑微,完全成了另一個人,可他還是不願意要她。


    現在他告訴自己:我隻把你當妹妹,以後我會像一睿那樣把你當妹妹一樣寵著,好不好?


    她很想無力取鬧,告訴他不好,一點都不好,可是在他的勸導下,知道他的想法,終於認輸。


    她不想讓韓司佑不喜歡自己就算了,還討厭她。


    既然做不了情人,做兄妹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在他身邊不是嗎?


    韓司佑看著在自己懷裏大哭的岑可欣,她聳動著肩頭,不停地叫他,“哥哥,哥哥……”


    她像是在說服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喉嚨裏像堵了東西一般,很難受。


    他的手放在她單薄的肩頭,才發現一個月不見,她瘦了不少,手掌輕輕拍打著,“好了,不要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小姑娘家最臭美了,這樣一講,岑可欣果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眼睛腫的核桃似的,紅通通地看著自己,“韓司佑,你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怕自己控製不了。”


    “好。”


    韓司佑鬆開了她。


    肩膀上一空,兩人便分開了。


    岑可欣看了看身後這道門,她知道這一次如果真的走出去,或許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哥哥,我走了,你有事先忙你的。”岑可欣道。


    她的聲音脆脆的,語氣輕快,完全當沒事情發生過一樣。


    從浴室打理自己出來,感覺變了一個人,整個人朝氣蓬勃,在叫他哥哥也順口多了,甜甜的,彷佛真的是鄰家妹妹般。


    韓司佑麵龐柔和下來,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我有事?”


    “你剛才不是一直在看時間,還有你這身衣裳,要不是出去,穿這麽整齊幹嘛?”


    韓司佑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了,他看了來電顯示是慕容風打來,一定是來催自己了。


    “大家都到齊了,你怎麽這麽慢?”


    “很快就到。”韓司佑看著不遠處道。


    掛了電話,韓司佑一把抓住要偷偷離開的岑可欣,“要去哪?”


    岑可欣笑嘻嘻望著他道,“回家呀,難道你忘了。”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吧。”


    “好啊。”


    她答應的幹脆。


    見她答應的這麽幹脆,韓司佑反而有些懷疑,剛才還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這會倒大方起來。


    以他對這丫頭了解,是一個很固執的一個人,聽不進勸,這次倒好,自己這一勸小丫頭反而答應了,這會真像一個聽話淡的小妹妹,見她變的這麽快,心裏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岑可欣這會兒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臉沒心沒肺,不停地換著車裏的cd一抬頭就看到他這幅鬱悶的樣子,便問他,“哥哥,你怎麽了?”


    “沒什麽。”


    男人更加悶了。


    明明之前對他窮追猛打,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現在卻能夠在自己麵前坦然的以兄妹模式相處,這會倒是不在意了。


    難為他,一直心裏還不痛快。


    小沒良心的。


    男人將心頭那抹不快揮去,專心開車,車廂裏放著一首流行歌曲《愛要坦蕩蕩》,語音流暢,歌詞朗朗上口,在安靜空間裏回響,岑可欣一邊聽,跟著輕聲哼了起來,“天色是有點暗氣氛是有點藍,皎潔的月光顯得特別亮,對白是很簡單像是精致裝扮,顯得通俗不堪……”


    男人回頭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聽著她繼續唱道,“愛要坦蕩蕩,不要裝模作樣到天長,要你很善良,就算對我說謊也溫暖……”


    小丫頭的聲音本來就很有魄力,這會唱起這首歌來特別帶勁,連自己都差點被感染,方向盤上的左手慢慢地跟著打拍子,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一首歌唱完之後,小丫頭又低下頭換了一張cd,何潔的《你一定要幸福》從裏麵傳來,這首歌有點悲,這次啊她沒有跟著唱,而是靠在窗子上,望著窗外一個人出神。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送的那些花,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賭一把幸福的籌碼,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他,


    他現在好嗎,可我沒有能給你想要的回答,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岑可欣靜靜地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心裏很是難受,以前沒聽懂的情歌突然一下聽懂了,有種淒涼的感覺。


    韓司佑怎麽也沒想到,剛剛還歡快的人,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符合的滄桑和淒涼,她就這樣靜靜地望著窗外,不吵也不鬧,太反常了,“丫頭,怎麽了?”


    “哥哥,你喜歡一個人呆著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我不喜歡,我一點都喜歡。


    “爸爸和哥哥們都有自己事情要忙,隻有我什麽都不能做,他們在家裏陪我時間很少,幸好我遇到了西西和小白,是她們陪著我,彌補了我空暇的時間,我們一起小打小鬧,不管別人怎麽看我們,隻好高興就好,其實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也不喜歡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房子,就像現在,我也不想早點回家。”


    “為什麽?”


    “哥哥,你說一個人的家,還算是家嗎?”


    韓司佑突然替她心疼,一個人?他從小就一個人,那種感覺他能懂。


    原以為,她隻是一個被人寵著長不大的小丫頭,現在卻覺得他們同病相憐。


    “你爸和哥哥今晚都不在家嗎?”


    “不在。”


    韓司佑的心一沉,夢地一踩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岑可欣眼前的風景很快變了,“哥哥,這不是去我家的路。”


    “知道。”


    “……”


    韓司佑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我有個聚會,人比較多熱鬧一點,你等會去了就坐在哪裏玩,晚點我在送你回去。”


    “你要帶我去。”


    “嗯哼!”


    男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專心開起車來,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的小丫頭眼裏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小樣,哥哥是吧。


    她岑可欣喜歡上一個人,又怎麽肯輕易說放手。


    天香會所。


    這是岑可欣第三次來到這裏,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頂級的vip豪華包房,居所很少對外開放的,也不知道裏麵是些什麽人。


    韓司佑帶她出現在包房裏後,原本熱鬧哄哄的房間突然靜下來,大家都好奇地看著她。


    和眾人打了招呼之後,韓司佑拉著她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下來,讓服務員給她上了果汁,“在這乖乖的,不要亂跑。”


    岑可欣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發現,他們坐這個位置特別,隻坐了幾個人,跟韓司佑關係好像特別不錯,她心裏暗自吐槽,難道他叫朋友還要看人的顏值不成,怎麽一個個都長的這麽帥。


    坐在他們對麵那個男人,麵無表情,不過並不妨礙他那張帥到車爆胎的俊臉,五官精致如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隻見他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兒,修長的手指間拿著一杯加了冰的伏加特,一個人在那兒喝悶酒,他旁邊坐了一個柔柔弱弱的美女,見她看過來朝自己露出一抹的友好的笑。


    岑可欣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怎麽都覺得這笑容真假,連笑都假的人,顯然本人也不怎麽樣,她覺得自己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坐在他們左邊沙發上時一個麵帶微笑的帥哥,穿一件白色襯衫,右手舉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跟他的視線一觸碰,岑可欣感覺一抹暖風迎麵吹來。


    能有這樣笑容的人,一般心腸壞不到哪裏去。


    “什麽時候你的口味變了,開始喜歡未成年了?”


    好吧,她收回剛才那句話。


    這人什麽眼光,她明明十九歲生日已經過了,過完年就翻過二十歲了好不好。


    不開口還好,那人一開口,剛剛還不敢開打趣的熱,這會都紛紛符合,用戲虐地眼神在自己身上看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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