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柳和鄭昊宇當晚十點才回到了南山別墅。【無彈窗.】


    回去後。鄭昊宇就去了書房。關上門。在裏麵打了許久電話。


    劉柳沒有疑心什麽。洗了一把澡後。由於旅途勞累。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你和她談了。沒成功是麽。”鄭昊宇的臉上愁雲密布。坐在書桌前。又拿起了那張相片。


    “不好意思。總裁。昨天我試著和謝女士溝通。可是她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話沒說完。就把我推了出去。”


    黃律師在蘇市的律師界很有名望。但對於謝婉瑩這種拒絕協商的當事人。他也是無計可施。


    “嗯……”鄭昊宇陷入了沉思。“這個。我早就預想到了。”


    除夕夜她的暴怒讓他印象深刻。謝婉瑩的話和表情。時刻提醒著他。她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總裁。如果還是不能和謝女士溝通。我建議還是走法律途徑。起訴是最快也是最簡便有效的方法。”黃律師的建議和柳管家的想法一致。


    “起訴。”鄭昊宇劍眉一蹙。法院。媒體。官司。婉瑩。公司。


    他將這幾樣聯係在一起後。立馬回絕了。“不行。上法院絕對不行。這個選項永遠排除。”


    他要顧忌的人和事太多。將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媒體聚光燈下麵。後果是致命的。


    “那。這樣的話。事情就會很棘手。畢竟謝女士的態度很堅決。我真的是沒有把握處理好。”黃律師說的是實話。雖然他的專業素養不容置疑。但麵對一個連談話機會都不給的人。他還能怎麽發揮口才的優勢呢。


    鄭昊宇把照片反過來合在桌上。“好了。那就再等些日子。如果她的態度有軟化。到時候你再努力一把吧。記住。她的要求我都會滿足。到時候。你還是要注意態度和方式。不要傷了她。知道麽。”


    鄭昊宇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到這個時候。他依舊不願意傷害謝婉瑩。深深的愧疚感一直折磨著他。對於她。鄭昊宇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畢竟謝婉瑩是哥哥鄭昊南喜歡在乎的人。如今哥哥不在了。這份照顧的承諾。就應該由他來履行。


    “好的。那我清楚了。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及時和您溝通的。”


    掛斷電話。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過後了。


    鄭昊宇輕輕地走進臥室。床頭燈還亮著。劉柳已經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是那麽寧靜安詳。甜美的容顏是他一直堅守和渴望的。如今事情如此地不順利。他不禁害怕。和劉柳相擁相眠的日子還會多久。


    躺在她的身邊。用手臂環住了她的脖頸。埋頭在她的耳後。吸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一夜無眠。腦海裏反複思考著他們的未來。懷中的女孩。此刻被幸福包圍著。香甜的睡夢中。一直浮現著前幾日的美好。放鬆舒緩的笑顏。在她柔美的臉上展現出來。


    ****


    年初八上班。科室裏沒有什麽重病號。醫生護士的工作都很輕鬆。大家有空就在護士站說說笑笑。也許這是一年中工作氣氛最好的時候。


    白一帆年假後初七就回到了科室。春節沒有回北京。父母和爺爺奶奶都到蘇市來看他。一家人很少相聚。因為從小不在父母身邊。所以白一帆和他們的感情不深。


    他的父母長年在國外。如今年齡大了。也有了回國的打算。為此。他們特意在北京給白一帆聯係了知名的大醫院。想彌補年輕時親情的虧欠。可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挽回和彌補的。白一帆和他們間的疏離。自然也不是短時間能夠補救挽回的。


    “一帆。我和你爺爺奶奶今天就坐飛機回北京了。有空就常回家。最近我們都在國內。”白一帆的父親白重年在機場打了一個電話給兒子。


    白一帆手插在白大褂內。醫生辦公室裏今天就他一個人值班。雖然說初八工作恢複正常。但這畢竟是特殊職業。同事之間還在輪休年假。科室裏的醫生最多一兩個。


    “知道了。我會有空回去的。現在好像下雨了。會耽誤登記麽。”窗外下起了蒙蒙細雨。天也灰土土的。這也奇怪。老天爺在春節期間天天放晴。一回到工作日。天氣就變了。


    “沒事。機場沒有通知。下小雨一般不影響。再說北京是好天氣。就怕航班延誤。”


    “那就好。爸。一路上照顧好爺爺奶奶。到了給我打電話。”


    “行了。知道了。還是那句話。要是一個人在蘇市不開心。就回北京來。”


    “嗯。掛了。”白一帆不想多說。其實這次父母過來。還是想勸說他回北京工作。白一帆當時是被醫院的院長和主任的誠意感動。所以才會來到完全陌生的城市開始自己的事業。可現在。他又有了一層新的牽掛。那就是為了劉柳。白一帆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對她產生了好感。從來沒有把女孩放在心上的他。這次真的動了些心思。


    父母從北京帶來了一些土特產:北京麻花、驢打滾還有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他拿了過來。送給了科裏的護士醫生。


    白一帆單獨準備了一份禮物給劉柳。除了零食。還有一個漂亮的香囊。這是奶奶找了一位老北京的繡工。專門為他縫製的。而且特意帶到了寺院。找僧人念了經文。據說能夠保平安。求太平。


    他是學醫的。自然不信這些。但這個香囊的繡工很精美。味道也很好聞。不知為什麽。拿到的那一刹那。他就想到了劉柳。獨特的香氣就像她給人的感覺。淡雅卻有著一種難言的美。


    他的目光總會不自然地關注她。她和病人的交談。和護士同事的交流她都會去關注。他知道。他已經陷進去了……


    “劉護士。你是本地人麽。”一位新入院的病人站在護士站。閑著沒事就過來閑聊。


    “我是宜市人。在蘇市讀的大學。”劉柳邊抄醫囑。邊回答她。


    這是一位眉目和善的老年婦女。因為胸痛入院。今天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後。正在焦急的等待結果。


    她是劉柳今天接待的新病人。劉柳雖然是個新人。但工作態度一直很好。她有一顆善良直率的愛心。對待病人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


    這是一種職業操守。但也是一個人的道德品質。劉柳的善良純真與生俱來。在家的時候。父母對她的教育亦是與人為善。多份寬容友愛。所以。陰差陽錯選擇了這個職業後。她反而愛上了這份工作。


    “怪不得。一看就是我們南方的女孩子。白白嫩嫩的。說話都柔柔糯糯的。”老太太很喜歡她。可能是一種天生的親切感。也有可能是劉柳臉上的笑容吸引了她。


    這不。一有空她就過來找劉柳。說說話什麽的。倒也很愉快。


    “你今天的午飯有人送麽。醫院裏有病員餐。如果沒有我可以讓護工阿姨給你訂。”劉柳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馬上快要十一點了。


    “沒事。老伴一會兒會送來。我們家不遠。就在旁邊的彩虹小區。”


    “那很好啊。你都站了好一會兒了。要不就回去歇歇吧。”劉柳站起身。扶著她走進了病房。


    “劉護士。你真好啊。這麽和氣的護士很少見的。”老太太邊走邊笑。劉柳被她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一帆站在醫生辦公室門口。聽到了她們間的對話。越是留意她。就越是喜歡她。在白一帆的眼裏。眼前的劉柳全是優點。


    等劉柳從病房出來。白一帆拿著自己準備的禮物走了過去。


    “劉柳。春節過得怎麽樣。”他笑了笑。很自然。


    劉柳淡然一笑。“很開心。你呢。春節回家了嗎。”


    “沒有。工作走不開。所以父母還有爺爺奶奶都來看我了。對了。這是一些北京特產。昨天我就帶來了。別的醫生護士我都送了。這份是你的。”他把紙袋交到劉柳手上。眼神中的那種意味其實一看就知道了。


    劉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白一帆。你太客氣了。我……”有些為難。總覺得不合適。


    “沒事的。你看這點東西還用得著見外麽。再說大家都有一份。你就不要客氣啦。”他硬塞在劉柳手裏。微笑著走開了。


    劉柳拿著紙袋。有些無措。但還是接受了。


    她沒有過分留意什麽。一會兒病人的床位燈響。就急忙去換鹽水了。紙袋被她隨手放在了護士站。裏麵的幾位護士走出來。看到後便好奇地打開了。


    “這是誰的東西啊。怎麽放在護士站了。”滿臉雀斑的護士問了一句。她和邊上的護士看了看後。便打開了。


    “哦。可能是白醫生送給大家的北京特產。你看。糖葫蘆什麽的。昨天大家都有一份。”那個護士倒也沒注意。


    “我也有一份。咦。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和我們的不一樣啊。”滿臉雀斑的護士翻出一個禮物盒。“這是什麽東西。包裝得還挺精美的。”


    “你有麽。”一個護士問道。


    “反正我沒有。”她仔細看了看。盒子外麵用包裝紙裝飾好了。所以不便打開。但拿在手裏有一股清香。可能是什麽特殊的禮物。


    另一個護士把那個盒子重新放到紙袋內。“這還不知道麽。人家白醫生鐵定對劉柳有意思。這個東西一定是份特殊禮物。”


    這時。劉柳換好鹽水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麽啊。”她很坦蕩。不以為意地望了她們一眼。


    這兩個護士相互使了一個眼神。而後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什麽。想問你這個紙袋是不是你的。”


    劉柳走過來。拿起紙袋笑著說:“是我的。白醫生也給你們了麽。”


    “嗯。嗯。也給了。你快收著吧。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說完。兩人笑嘻嘻地走開了。怪裏怪氣的。劉柳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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