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和許朵朵聊了大約一個小時。【無彈窗.】見外麵天色已晚。吳清看了看手表後。便給許朵朵叫了一輛的士。目送她先離開了。


    回到家。夏夢已經在做飯了。他的心情很差。和女友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回了臥室。


    夏夢呢。第一天上班沒有欣喜。隻有失落。她從別人的設計稿中。看到了自己的差距。一邊洗菜。一邊琢磨著怎麽再學習。


    吳清閉上眼。無力地躺在床上。他胡思亂想了許多。害怕自己的工作就此不保。


    老天保佑我們公司要中標啊。他默默祈禱。內心深重的負罪感。使他還沒有泯滅良知。


    如果這次能幸運躲過這一劫。我一定認真工作。全新全意為公司服務。這是他的懺悔。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讓他真的怕了。


    “吳清。晚飯好了。快出來吧。”夏夢在屋外喊道。


    “知道了。”他稍微不耐煩。語氣中透著煩悶。


    他語氣生硬。冷淡地回應道。又過了許久。夏夢開門來催。他才怏怏不樂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嗡嗡……”手機在褲袋裏震動。吳清摸出來一看。原來是經理陳金龍。


    他示意夏夢要接電話。然後又重新回到臥室內。夏夢體貼地為關上房門。站在門外默默等候。


    “喂。經理。是不是投標結果出來了。怎麽樣啊。”吳清焦急地問道。他都快被投標結果逼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唉。吳清。真是大失所望。投標居然失敗了。而且是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吳清一聽。腦子一下子就轟轟隆隆響了起來。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那會是那家公司麽。


    “怎麽會是這樣。”吳清傻傻地問。聽口氣是深受打擊。


    “我也沒搞清楚。他們的副總給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那家公司的設計和我們不分伯仲。但報價卻是我們的一半。這樣的價格。豐盛公司當然會選他們。所以啊。這仗敗得窩囊。”


    “價格是我們的一半。是什麽公司。怎麽會有這麽低的報價。”吳清還不死心。內心其實早就明白了。但還是想問個清楚。


    “是一家叫飛亞電子的小公司。這次有些一鳴驚人的味道。”


    不出所料。真的是那家公司。吳清一下子癱坐在床上。手機都險些滑落。


    他一聲不吭。眼神呆滯。完了。真的完了。


    “吳清。吳清。”陳金龍聽見吳清沒聲音了。反複叫了幾聲他的名字。


    “好了。你也別泄氣。我知道這次的設計單子。你們部都熬了很久。失敗肯定對部裏的士氣打擊很大。但誰都不會是常勝將軍。總結經驗。下次再努力吧。”


    “嗯。”吳清有氣無力的。隻有他心裏清楚到底為什麽失敗。


    “明天我和李副總要到總公司去匯報工作。估計過段時間又會有新單子。你叫大家打起精神來。以後再好好幹。機會還是會有的。”


    “我知道了。”


    吳清掛斷電話後。呆呆坐在那兒。夏夢聽到裏麵沒動靜了。這才開門進來。


    “是公司裏的事情麽。”她關心地問道。


    吳清低著頭。望著手裏的手機屏幕。他頭都沒抬。壓根不想搭理她。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夏夢見他沒反應。繼續追問道。


    “你怎麽不說話啊。吳清。吳清。”她有些著急。


    “你煩不煩啊。不理你就是心裏煩悶。你怎麽還一直問。”他突然臉虎了起來。大聲嗬斥道。


    夏夢嚇了一跳。看到吳清那暴躁的表情後。馬上不敢說話了。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好默默地站在那。望著吳清。想勸又不敢勸。


    吳清一個人生著悶氣。腦子裏亂亂的。


    後悔、懊惱、愧疚、埋怨、什麽情緒都有。其中還夾雜著對夏夢的“痛恨”。如果不是她那個嫌貧愛富的媽。如果不是她“不自愛”。那他就不會下定決心去幹那種事。這樣不僅有毀掉前途的危險。而且還對不起一直重用他的陳金龍。萬一東窗事發。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總之是一步走錯。步步錯啊。


    他一抬頭。望見杵在那的夏夢。看著她那張風情萬種的嬌媚臉龐。不知為什麽。心裏又是一股怨氣。


    “你還傻站著幹嘛。沒事就出去。不要礙我眼。心煩。”他把火都撒在女友身上。瞪著眼睛。心裏似乎有些厭惡。


    “吳清……”夏夢還是心疼他。“你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我知道。你……”


    “你知道什麽。你和你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媽。都知道什麽。”吳清看到夏夢就想到了鍾麗娜。這時他夾槍帶棒的話語很傷人。


    “我媽是有些地方不對。但她畢竟是我媽。希望你不要總是在我麵前辱罵她。這樣。我也受不了。”夏夢說的很對。母親畢竟是母親。她有再多的不是。那她還是母親。所以。她雖然愛吳清。可她也維護母親的尊嚴。為人子女。這難道不是應該的麽。


    “嗬。這個時候。你也來教訓我了。對了。我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要是不和你媽一個德行。怎麽會去賣笑陪老板。看來。你們家的家教就是這樣啊。”吳清的話無情地鞭打著夏夢。一瞬間。夏夢的心碎了一地。


    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居然把那件事拿來諷刺她。夏夢冷笑了一下。沒有爭執。沒有辯駁。隻有心灰意冷。她轉身。決然地走出臥室。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吳清瞟了一眼。似乎沒有愧疚和憐憫。冷哼了一聲。便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夏夢走到廚房。看著已經燒好的飯菜。她生氣地把所有飯菜都倒進了垃圾桶。穿了一件外套後就出了門。


    “砰。”一聲重響。房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臥室內的吳清沒有任何反應。閉著眼睛還在想自己的事情。


    外麵的天已經很黑了。冬日的寒風很是冷冽。夏夢穿著拖鞋。身上穿了一件普通厚度的棉大衣。走在這瑟瑟的寒風中。漫無目的。渾渾噩噩。


    路上的汽車來來往往。寒冬的馬路上路燈都散發著孤寒。她雙手抱胸。整個人凍得渾身冰涼。


    她在思考著。自己和吳清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一次又一次地爭吵。一次又一次地傷害。


    八年的感情是很難割舍。可無端的爭吵又讓她心寒。


    她該怎麽辦。她又能怎麽辦。


    吳清已經越來越陌生了。共同的話題在減少。矛盾卻越來越多。


    他那尖酸刻薄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刺痛她的心靈。漸漸地。夏夢都覺得麻木了。是她已經不再期待了麽。還是她已經準備好。和這樣的人共度一生。


    ……


    風像刀子一樣劃過她粉嫩的小臉。生疼生疼的。就像被利器割破了皮膚。耳朵也紅紅的。木木的。


    “嘟嘟嘟……”


    “嘟嘟嘟……”一輛汽車在夏夢身後連續地按著喇叭。


    夏夢往路邊站了站。她還在想著和吳清的事情。沒有回頭的意思。


    她還在走著。沿著清冷的馬路。一直這樣走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身後有一輛汽車跟著她。夏夢停下腳步。心裏有一絲恐懼。難道是遇到了壞人。


    汽車的車燈熄滅了。隨著夏夢一起停了下來。


    “你是誰……”夏夢剛想大叫。這時她看到了開車門下車的楚雲軒。


    “楚老板。你怎麽會在這。”夏夢望著他。似乎他的精神狀態不好。整個人有些頹唐。不似以前那麽朝氣蓬勃的。


    “夏夢。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馬路上晃蕩啊。”他急切地問道。“我跟了你一段路了。怕你出什麽意外。你要知道。這麽晚路上不安全。”


    他剛從外地回來。公司的狀況不好。最近他已經精疲力竭了。


    夏夢想掩飾什麽。低著頭假裝無所謂的樣子。“沒事。我就是吃過晚飯了。怕積食。所以出來走走。”


    “是麽。”楚雲軒有些懷疑。他望了一眼夏夢的打扮。居家的棉拖鞋。薄薄的棉大衣。整個人心事重重的。似乎已經凍僵了。


    夏夢知道自己的樣子不像。眼神閃躲著。


    “那你還要繼續走麽。要不我陪你。”他很不放心。眼神中盛滿了關切。


    “不。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夏夢的臉紅了。她已經知道了楚雲軒對自己有情。保持距離是最好的。


    “那我送你吧。這裏離你住的房子已經很遠了。現在天氣很冷。路上也黑。我實在是不放心。”


    他對夏夢一往情深。情真意切的真實情感。言語間眼神中自然流露。不摻雜任何的雜念。汙穢。純粹的愛。單純的憐惜。


    夏夢搖搖頭。“真的不用了。楚老板。你還是自己走吧。”


    楚雲軒凝視著寒風中的女孩。他心底泛起的愛是那麽深沉內斂。


    “夏夢。其實。你不必和我這麽生疏。”他痛苦地皺著眉頭。“我是喜歡你。但你不需要有負擔。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尋自己心中的美好。但我絕對不會破壞你和男友的感情。我隻要遠遠地看著你。默默地關心你。即使不見麵。不接觸。但在每一次孤單寂寞的時候。能想著你。念著你。這……就夠了。”


    楚雲軒深沉的愛讓夏夢動容了。她終於抬頭凝望著他那深情款款的雙眸。


    感動、心酸、無助和失落。


    這樣的告白。估計任何一個心靈柔軟的女孩都會被感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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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情癡情的楚雲軒一直讓我心裏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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