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


    知道有這小子的時候,高興過了頭,沖她笑得久了些,她嫌棄。


    所以現在不感人。」


    看完這一句,葉茯苓笑了起來。


    這些年她接觸瞿藺接觸的也多。和薑湖在一起的這個男人,身上最鮮活的一點,就是時常流露的少年心性。


    葉茯苓又翻到下一頁,看了起來。


    照片上的路牌帶著一串外文,應該是攝於國外。


    「202x年,9月30日。


    我們重走當年的路。


    她想去當初那個墓地旁我們夜裏蹲過的樓頂看看。


    我想把當初沒走完的那條路走到底。


    老唐已經回了國,那家大中華已經變成了超市。


    墓地旁的小樓已經不在了。


    車頭翹出橋麵一半,她差點兒掉下去的那條河還在。


    我們去貝鬆,找到當初分別時的那家被大火焚毀的家庭旅館。店主還在,火災後也重建了房子,隻是已經不再經營旅店業務。


    我們找過去,為了告訴他們我們是夫妻。」


    出乎葉茯苓意外的是,這則記錄裏,有人加了批註。她和薑湖做朋友多年,認識薑湖的筆跡,批註來自薑湖。


    薑湖知道這本相冊的存在?


    在「她想去當初那個墓地旁我們夜裏蹲過的樓頂看看」這一句後麵,薑湖加了一句:「是你想。」


    「她差點兒掉下去的那條河還在」這一句後麵,薑湖加了一句:「重走沒走那兒,此為胡說。」


    「為了告訴他們我們是夫妻」這一句後麵,薑湖寫道:「正大光明」。


    柴犬蹭了葉茯苓一下,葉茯苓闔上相冊,又想起另一件往事。


    瞿藺和薑湖生命中的重要場景,她幾乎都見證過了。


    當初瞿藺從災難中得以生還,身體初步復原後,回到薑湖身旁。


    那一天,她也在,和薑湖一起陪蔣紹儀釣魚。


    男人出現地毫無徵兆,頂著一張瘦削的臉,見她和蔣紹儀這倆個外人在,遲遲沒有上前。


    人的勇氣和意誌力會被災難腐蝕。


    是薑湖指揮柴大爺:「去,咬他。」


    柴犬卻沒聽從指令,反而拖咬著薑湖的褲腿讓她往前走。


    無論是柴大爺還是薑湖,都愛他。


    天亮以後,疾病還要麵對。


    死亡終有一日不可避免。


    勇氣和意誌力會被艱難險阻腐蝕,可愛卻永遠不會磨滅。


    天亮以後,葉茯苓想陪薑湖去醫院,去見瞿藺。


    她想她不能讓瞿藺過於放心。


    她要告訴那個男人: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你自己照顧。我不管。你自己陪伴她們,我不管。


    有牽掛的人,會不會活得更努力?更長久?


    她期冀瞿藺可以做到,就像他此前戰勝那些傷痛時一樣,打贏這一場仗。


    【講道理,這文真的是he,不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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