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驚慌的言詞並沒有讓他清醒過來,而他如鬼魅般慢慢向她走近,芊芊也跟著慢慢地後退,卻一下子被那毛毯給拌倒摔在地上,隨後他居然撲了上來,將她壓在身下。


    芊芊驚呼大叫想用力推開他的身子,但無奈他實在太沉了,壓在她身上後就一動不動的,她懊惱地擰著眉又掙紮了幾下,依然無所動,隻好作罷,任他壓在身上,但漸漸地她就覺得呼吸困難起來,被他壓著胸口連氣都喘不過來似的。


    於是她又開始用盡全身的力來推開他,終於一個翻轉他的身子才側翻了下去,她撩起腳將他的腳也撩下去,隻是以為自己解脫了,他一隻大手又搭上她的身子,將她牢牢地圈緊抱在懷裏,那種親密的感覺讓芊芊有點反感,用力掙開,又掙不開,他的氣息如火帶著酒氣噴灑在她的頸脖上,弄得她騷癢難耐,伸手按住那個地方。


    突然他呢喃地喊著:“芊芊為什麽是你?為什麽?”頓時讓芊芊整個人都僵住不動,血液不停地倒流著,思索著他話的什麽意思,駭然地發現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叫她的?他到底在說什麽?


    之後她好久都沒有動一下,任他圈抱著,可能還是未從他的那句話中清醒過來,震撼的何止是心,連她的靈魂都被震撼了,一個恨之入骨的人,他為什麽要把她的名字叫得如此哀傷又無奈?


    那夜他們就這樣躺在毛毯上睡了一夜,芊芊是累得不想掙紮,而他卻是下意識地將她緊抱在懷裏,汲取著他清醒時不敢沾染的馨香與溫暖。


    也就在那一夜芊芊越來越弄不懂這個男人,他就好像一池潭水,深不見底,黑不見影,想去探究,如果一不小心的話就會越溺,這樣的他既危險卻讓她想了解。


    也許他並沒有他口中所說的那麽恨她,也許他的恨還沒有到底極限,但無論那種,他恨她都是事實,而她亦恨他……


    感覺到臉上的細微騷癢,芊芊用手抓了抓了,隨後緩緩地睜開眼斂,驀然看到眼前那張過份放大的俊臉,嚇得她立刻停止手上的動作,連呼吸都屏住了,瞪大的圓眼發現他還沒有醒來,她才緩了一口氣。


    見他的頭發還沾在她臉上,於是她稍稍地將臉往後退了下,但身子依然被他抱著,為免驚動他,她也不再動,怔怔地看著他熟睡的臉,這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地看他,沒有陰冷暴戾隻有那沉沉的睡臉,昨晚他一定喝了很多的酒,所以平常很早起床的他,今天居然在她醒之後還沒有醒。


    怕他一下子醒過來,於是芊芊想閉上眼假裝睡覺時,他正好睜開眼睛,瞬間兩人四目相交,頓時氣氛尷尬萬分,芊芊立刻低下視線不看他,而嚴正曦慵懶的眼神正看著她埋首在自己懷裏,才驚覺自己怎麽抱她抱那麽緊。


    早上的氣氛異常地尷尬壓抑,不過他依然冷著臉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還有那句話深深地烙在她腦海裏。


    兩人坐在客廳的餐桌上,滿桌的豐盛早點,以及香濃的咖啡牛奶,芊芊沒什麽胃口,於是隻端了杯牛奶喝了起來。


    嚴正曦突然放下正在翻看的報紙,然後視線瞥了她一下,聲音冷冷地問:“昨天,你去那裏做什麽?”


    芊芊聞聲心顫了一下,立刻將那口牛奶吞咽下去,才道:“我,我想去學跳舞,去那裏找舞蹈室!”


    聲音輕蔑冷然地響起:“跳舞?你經過我同意了嗎?”芊芊望著他,一臉無懼地說:“我想我不需要經過你同意吧!難道,這不是曉落的夢想嗎?”


    他喝咖啡杯的手稍稍地顫了下,隨後視線冷勵地射向她,似是在責備,卻又沒說什麽,隻是喝了口咖啡,然後又放下。


    而芊芊弄不得他的意思,心裏惴惴不安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說讓他開心還是不開心,但她還是希望他不會反對她。


    “不用你去找舞蹈室。”芊芊一聽到這樣的結果,心裏不禁憤恨起來低吼道:“我隻是替曉落追求她的夢想,這也有錯嗎?”


    嚴正曦蹙緊眉鋒,看著甚是激動的她,眸間滑過一絲的厭惡,輕啟薄唇道:“不用你找,我來幫你安排,這樣你滿意了吧!”


    “你,你說什麽,你幫我安排,那你是答應咯!謝謝你。”先前的憤恨立刻轉化為喜悅,露出難得的笑臉,讓嚴正曦不禁一怔,深沉地沒有表露任何情緒,隻是淡淡地再說:“我不是為你,我為的是曉落。”


    他的解釋讓芊芊不以為然,隻要他答應了,那就是一步好的開始,她一定會努力地去學,然後總有一天,她會為曉落奪到那應有的殊榮。


    氣氛瞬間從尷尬轉化溫馨,沒錯,他們之間居然會有這個詞出現,顯然讓芊芊意想不到,而他的深沉往往讓她猜不到他的想法以及心思。


    後來他幫她挑了一間一對一的舞蹈室,而她的老師叫楚華菁,很年輕的一個女孩,曾獲得到全國爵士舞蹈大賽的冠軍,也曾多次奪得國際大獎,芊芊很喜歡這位老師,陽光積極樂觀向上。


    “對了,就是這樣,先慢慢地把筋骨拉開,好,就這樣hold住十分鍾。”她的教學比較活沷,就像她人本身一樣,愛笑的她總是能感染到芊芊,讓芊芊感到快樂與積極。


    今天已是芊芊上課的第三天,華菁跟她說不用每天都來,怕她辛苦,但芊芊還是堅持每天都來,主要是她不想在那大大的房子裏渡過那閑暇的時間。


    有時候她過來,華菁沒時間,她就會一個人練習,或者直接在這裏聽音樂睡覺,也幸好她有自己的舞蹈室,這算是嚴正曦的能力吧,有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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