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餘安憶乖乖夾著,期間對上霍雲霆的眼神,猛然低下了頭。


    低下頭後,餘安憶才反應過來,他又沒什麽,為什麽要心虛。


    確認了這一點,餘安憶開始沒話找話:「你吃飯了嗎?」


    霍雲霆點了下頭:「你餓嗎?我再去給你煮碗麵。」


    餘安憶現在又不是病好了,不好意思一直勞煩人家:「不用那麽辛苦了,我現在好多了,吃什麽都能吃的下。」


    霍雲霆「嗯」了一聲,似乎並沒有那麽開心。


    餘安憶低著頭,五分鍾後拿出體溫計來,已經退燒了。


    他放心了,伸了個懶腰,就看見霍雲霆出去,進來的時候抱來了一大堆零食:「說好的,病好了就還你。」


    餘安憶眼睛一亮,最後又心痛的搖了搖頭:「吃多了會胖的,再有一個星期我就要去參加綜藝了,太胖了到時候上鏡不好看……」


    霍雲霆眸色一暗,他一直沒有問餘安憶什麽時候去參加綜藝,沒想到這麽快。


    餘安憶還在絮絮叨叨:「要是不好看,觀眾就不喜歡我,不喜歡我,我就沒有流量,沒有流量……」


    「你不胖。」霍雲霆突然道,「很好看。」


    餘安憶話停住,臉嗖的一下紅了。


    霍雲霆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對,他起身:「我去拿些吃的。」


    餘安憶「嗯嗯」點頭,卻在霍雲霆出去的時候,來了一句:「你也很帥。」


    霍雲霆腳步好像頓了一下,又好像沒有,接著便消失在餘安憶的目光之中。


    晚上,已經睡了一整天的餘安憶,不僅一點都不困,腦中還特別活躍。


    霍雲霆敲門的聲音,帶著誘哄般低沉的聲音,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出去給他買藥,給他煮麵,守在他床邊,這些場景一直在餘安憶腦中來迴轉換。


    餘安憶咯咯笑了幾聲,而後猛然坐起身來。


    這正常嗎?


    細數自己搬來以後的事情,餘安憶發現霍雲霆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各個方麵。


    而且這種好是不用懷疑的,且沒有任何目的的。


    霍雲霆讓他白吃白住不說,還把他照顧的方方麵麵,屋子裏的飲水機,電梯錄入他的指紋,生病時候的照顧……


    可是明明他們才認識幾天,霍雲霆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可這種不正常從上輩子就開始了,他至今還不知道,上輩子霍雲霆為什麽在他去世的時候抱著他哭,為什麽會迸發出那麽強烈的情緒?


    即使這輩子知道,自己和霍雲霆以前可能有過他不知道的交集後,餘安憶也總忍不住想,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交際,才能讓一個人傷心成這個樣子?


    餘安憶從心裏察覺出一種缺失的感覺,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為什麽霍雲霆不肯告訴他?


    餘安憶沒有睡意,便想去書房碰碰運氣。


    一路上,餘安憶心裏都在想著這些。這些天他心裏一直有種隱隱的懷疑,但直到今天這種懷疑達到了頂點,讓他迫切的想要搞清楚事情原委。


    餘安憶猜的沒錯,霍雲霆書房的燈果然還在亮著。


    進去之前,餘安憶猶豫了,霍雲霆是為了照顧他才需要加班加點的,可他現在為了自己的私事又要打擾霍雲霆。


    餘安憶退後一步,決定還是等霍雲霆不忙的時候再問。


    還沒來得及轉身,書房的門打開,霍雲霆關上門,看到餘安憶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還是問道:「有什麽事嗎?」


    餘安憶張了張嘴,憋紅了臉卻也沒能問出來。


    他要怎麽說,直接問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嗎?他問不出來,也不敢問。


    最終,在霍雲霆鼓勵的眼神下,餘安憶隻磨磨唧唧的問道:「我們以前什麽時候見過啊?你能不能告訴我?」


    霍雲霆仿佛鬆了口氣:「為什麽想知道這個?」


    餘安憶手指攪著自己的衣服:「這個對我很重要。」


    霍雲霆:「還有嗎?」


    餘安憶抬頭:「啊?」


    霍雲霆看著他:「還有別的問題嗎?可以一起問,能回答的我都會告訴你。」


    餘安憶臉上的薄紅到達了耳根:「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好嗎?」沒想到霍雲霆反問。


    餘安憶:「當然好了,關鍵是我們才見過幾麵,沒有人會對一個隻見過幾麵的人好到這種程度的。這讓我有一種……我不是懷疑你對我好的意圖,我隻是……我們才認識這麽幾天,你就對我這麽好,正常人都會懷疑的?我隻是隻是……」


    霍雲霆接過話:「確實。」


    「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餘安憶小心去看霍雲霆:「你不生氣吧。」


    奇怪的是,霍雲霆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不高興:「我知道,不生氣,有警惕心是應該的。」


    他說完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很好?」


    餘安憶:「簡直不要太好。」


    他看見霍雲霆嘴角勾了一下,便大了些膽子:「所以我想知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如果真的是我把你忘記了,我很抱歉,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會努力想起來。」


    霍雲霆似乎皺了下眉:「想起來?」


    餘安憶略微得意:「對呀,我記憶力很好的,你提醒我,肯定能想起來。」


    霍雲霆的目光有些深沉,然後嘆了口氣,眼中有著不易察覺的落寞:「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對你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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