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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說到做到的這一天,就像現在,為了摸摸傳說中的科爾沁小王爺的底兒,直接換上了娜仁丫鬟的衣服衝了出去。


    其實她真的是個很懂規矩的人,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隻是節操都喂了四喜而已。


    表現上金牛座,靈魂裏確是水瓶座的舒萍怎麽會放過任何一個放風的機會,任何一個冒險的機會?


    不,不會的。和娜仁相攜著慢慢往外走,為了防止別人看到,她們故意沒有騎馬,這帳篷群雖然大,但說白了也就這麽點兒地兒,再說了重兵把守,又怎麽會有人來偷襲?


    不過老天好像真的就看不慣某些人好過,這不,兩個人剛走了沒有多久,就有點兒迷路了。


    “奇怪,我記得明明是這邊的。”舒萍自言自語道,走了這麽長時間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們出來了,要說娜仁也是個會玩兒的,她的帳子有兩個門口,一個是正門,一個是她平日裏用來透氣的小門,如今小碧和白玉還以為她在內室裏麵和娜仁說悄悄話呢。


    “我也記得是這裏啊,我聽阿瑪說過,咱們這帳子是按照蒙古的地形走的,所以我離著姐姐很近,而先在,咱們往東走應該就對了,可是為什麽連一個帳子都沒有呢,要不咱們找人問問”


    “你傻啊,要是讓人知道了,咱們還有什麽好果子吃?你看那邊不就是皇帳嗎?這邊還有把手的呢,隻要咱們離不開這個圈子就絕對不會有事兒的。”舒萍敢跟著娜仁胡鬧,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在行動之前,她們已經計算好了來回需要的時間,他們在外麵遊蕩的這段時間,對於小碧她們來說,隻不過姐妹倆說話說得高興了多說了一會兒而已。


    再有就是,舒萍對康熙手底下這群侍衛是絕對有信心的,他們有不是離開了侍衛的把守範圍,雖然現在迷路了,但也隻是暫時的。


    “現在是上午九點,太陽從東邊升起來的,那應該是這個方向。”舒萍手上有一塊兒胤禛給她的懷表,看時間很方便。


    “妹妹,咱們往那個方向走。”舒萍說著指了指太陽偏向的地方。


    娜仁半信半疑,但看舒萍信心十足,也就跟著一起走了過去。


    這段路真的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其實她們一直都在帳子的後麵繞圈圈,依著娜仁提供的方位,加上舒萍的方向感,本來前麵已經沒有路了,誰知道一轉身,相見的就在眼前。


    “姐姐,是這裏,我認識,這是科爾沁的族徽,是這裏。”娜仁小聲說道。


    “既然到了,那咱們就好好地看看,記住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到了。”舒萍聽出了娜仁聲音中的興奮,隻是小聲地叮囑道。


    “嗯”娜仁說道。


    女人啊,其實都有一顆愛美的心,一開始娜仁看上了男裝的舒萍,是因為舒萍是那群男人裏麵看著最斯文的,也是最白淨的。在她的印象裏,男人都是強壯的,不拘小節的,平日裏吃東西也都是十分豪放的,但是她不想要,她想要一個斯文的,如今舒萍退居二線了,誰也沒有想到,娜仁新的目標就這麽出現了。


    這時候正有人給科爾沁的小王爺請安,雖然是背對著兩人,但是舒萍憑著自己修煉了數十年的鈦金狗眼判斷,這個小王爺長得是很對得起百姓的。


    “誒,我覺得背影不錯啊,聲音也挺不錯的。舉止,待人接物,嗯,可以給八十六分。”舒萍用胳膊捅了捅娜仁說道。


    “姐姐說笑吧,隻憑著背影就能瞧出一個人的好兒?要是一回頭長得不好看,那該怎麽著?”其實娜仁對這個小王爺的背影也著迷了,隻是她現在不想認輸,她是蒙古人,實在是太知道蒙古漢子是什麽樣子了,身材好,也許一轉身就是滿臉的胡茬呢,她才不要那種。


    “要是不滿意,今兒個回去姐姐就跟皇阿瑪說,咱們不嫁,要是以後沒人娶你,姐姐養你一輩子成不,不過姐姐要是說對了怎麽著?”舒萍說道,她的運氣不是很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兒她是十分肯定的,這個科爾沁的小王爺,絕對的玉樹臨風!


    “那妹妹就給姐姐一箱金銀珠寶!”娜仁說道。


    “一眼為定,到時候別耍賴,快看快看,他轉身了。馬上就能揭曉答案了。”舒萍拽著娜仁說道。


    此時兩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像是拿著一張馬上就能知道是否中了大獎的彩票一樣,最後一個球就要落下來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舒萍敢打賭,是因為她清楚,此時在娜仁的心中,這個小王爺絕對是套馬漢子的形象,敢賭是因為她已經觀察完畢,這個小王爺的身量大概在一米九左右,四肢修長,站姿標準,身上的衣服料子雖然十分普通,但卻是十分整潔的,這一切都說明,眼前的這個小王爺,做人踏實,而從他剛剛說話不緊不慢,語速適中可以看出來,這個小王爺行事穩重,而對請安的奴才沒有做出讓人生厭的行為,這可以證明,小王爺沒有那種看不起人,仗勢的習慣。


    等人回過頭來,不管長得是不是個帥哥,娜仁隻要有了好印象,那就成功了。


    隻是當人轉過來的時候,舒萍呆了,娜仁有了一種中大獎的感覺。


    棱角分明的臉龐,兩道眉毛如劍一般,眼睛不大也不小,但勝在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是十分好看的菱形。抿則威笑則帥。


    “娜仁,這個人,絕對值一箱金銀珠寶。絕對值了。”舒萍低聲說著,手不自覺地擦了擦嘴角,什麽時候沒有見過這麽優質的帥哥了?上一次見是什麽時候?


    胤禛親愛的,跟他一比你就得扔啊。


    不自覺地,腦子裏麵甩出了這麽一個念頭,但舒萍很快就把它扔出了腦海,再難看也是自己的男人,要做有節操的好媳婦。(你確定你還有?)


    “姐姐,妹妹一定再加一箱。”娜仁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姐姐等著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人也見著了,等回頭讓你阿瑪再打聽打聽就好了。”舒萍說道。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絕對是優質男,這樣的人做妹夫,絕對值了,不知道這個小王爺有沒有小弟弟之類的,咱們得給舒魯留一個啊。


    兩個丫頭牛跟被灌了迷湯似的,現在就連路都不會走了。


    “姐姐,咱們這是回去嗎?”娜仁搖搖晃晃地說道。


    “你以為呢,咱們當然是回去了,小碧還在那裏守著呢,走了走了,趕緊回去,不能為了你的幸福,回頭讓你姐夫把我狂噴一頓。”舒萍說道。


    “姐夫?”娜仁反問道。


    “就是四阿哥,我男人,你喊我姐姐,那肯定就是你姐夫了,當然咱們私底下喊喊就好了,外人麵前,規矩最大。”她現在倒想起規矩了,也不知道是誰剛剛攛掇人出來的。


    “好,妹妹知道了,咱們回”娜仁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胳膊一沉,硬生生地被舒萍拽到了草叢裏。


    “姐”


    “噓,有情況!”舒萍忙捂住了娜仁的嘴,看到了美男不假,但是她的眼睛沒有落在小王爺的帳子外,眼前的情況,她們必須趕緊隱身。


    “怎麽”娜仁見舒萍十分嚴肅,忙小聲問道。


    舒萍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指了指眼前。


    遠方十來了一輛馬車,馬車的帷幔是暗色,用料一般,但是守護在馬車周圍的人卻不像是好惹的。


    領頭的兩個帶著帽子,後麵的四個穿著一樣的衣服,尾隨的還有四個。兩個前後觀察,兩個左右觀察。趕車的車把式是個老頭,但是能在草原上將馬車趕得這麽穩當,並且與騎馬的這幾個人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這夥人不簡單。


    其實按照舒萍他們現在的穿衣打扮,根本就不用在意這些,可是壞就壞在,這群人的眼睛。


    是的,眼睛。


    這幾個人的眼睛裏麵都帶著殺氣,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殺氣。如果用一種動物形容的話,那就是狼,而且是餓狼。


    “姐姐,咱們該怎麽辦?”娜仁有些害怕了,她是大草原上長起來的不假,但卻是在阿瑪的寵愛中長大的,根本就沒有經曆過什麽風浪。現在沒有慌,也是因為舒萍在身邊。


    可是舒萍心中也是害怕啊,她敢這麽做,是因為娜仁是大草原上長起來的,在她看來是十分彪悍的存在,娜仁拿她當成依附,她又何嚐沒有將娜仁當成依附?


    真的是詭異的平衡!


    “等等等,你趕緊去叫人,有事情!”舒萍本來想說等人過去就成了,但就這個時候,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將馬車的簾子吹起來了,躺在馬車裏麵的,不是太子嗎!?


    避而不見?


    舒萍摸了摸盤在自己腰間的那根鞭子,烏黑的鞭子,就算現在貼身盤在腰間,也一點兒都不覺得難受,這麽好的東西,她當成了腰帶,而這跟鞭子的主人卻從來沒有說過什麽。


    而舒萍更是知道,這根鞭子可是一直跟著太子的,就因為自己那兩聲“二哥”就這麽送給了自己,還有以前在宮中做女史的時候,受傷與他任何關係都沒有,但是她卻給自己送來了藥膏。


    還有後來的“粉紅肚兜門”。和毓慶宮有屁關係啊?說什麽是皇阿瑪看出了不對勁兒,其實呢,親弟弟和弟媳,幫弟媳不幫弟弟。


    後來她也聽太子妃說過,那段時間胤禛不管拿上去什麽折子一定會太子畫得亂糟糟地,然後胤禛就得返工。


    原來在無形之中自己已經欠了太子這麽多呢。


    “娜仁,聽姐姐的,趕緊去叫人,記住,去你姐夫那邊叫人,隻告訴四阿哥,隻告訴你姐夫!我現在過去看看!”舒萍說道。


    太子你就是我親哥,上輩子我就是欠你的!


    抱怨歸抱怨,但是舒萍心中卻沒有半點兒怨恨,她現在隻想趕緊和太子聯係上!她敢肯定剛剛那是太子,因為整個大清,能穿那個顏色的隻有太子一人,她就是再瞎也不會認錯的!


    “姐姐,咱們躲著就是了,等他們走了咱們再出來不就成了?”


    “娜仁,聽我的趕緊去喊你姐夫,剛才那個馬車裏麵的人我認識,趕緊去,記住今兒個的事兒誰也不要告訴,等一會兒咱們見麵我再慢慢跟你說!”舒萍說道。


    時間來不及了,馬車很快,她隻有一個機會,可在這之前,必須得先把娜仁這小丫頭送走,讓她去搬救兵。


    舒萍後悔了,早知道就騎馬出來,現在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算了,隻能拚了。


    老天啊,既然你讓我穿越,那就賜我金手指吧,讓我順利度過這一次吧。


    願穿越大神與我同在!舒萍默默地念叨道。


    “姐姐”娜仁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舒萍哪裏還給她機會,見馬車已經要過來了,舒萍直接衝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舒萍大聲喊道。手還不住地給娜仁示意。


    “姐姐,等我!”娜仁說罷一扭頭,忙躡手躡腳地往剛才來的方向爬去。


    如今是夏天,草原上的草十分茂盛,這也給了娜仁逃離的機會,而馬車隊上的那幾個明顯不是草原上的人。


    舒萍發現,自己自從來到了草原就一直在進行賭博,而且籌碼越來越大,現在,已經在賭命了。


    其實心中根本就沒有主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最起碼要把這幾個人拖住了!


    “救命啊,救”見娜仁已經走遠,舒萍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某四找不到媳婦冷麵的分割線======


    等舒萍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馬車上,再細細地打量,馬車裏麵的還真的是太子。


    “姑娘,你是誰?為什麽要喊救命?看你身上的打扮,你應該是蒙古人吧,說,你是不是韃子的奸細?”隻顧著看太子,舒萍根本就沒有發現馬車上還有別人,隻是現在,應該還不是很晚。


    “我我我是來找哥哥和小馬哥的,他們他們被當官兒的逮了,我聽裏正說,介邊兒打仗,應該是送到這邊了。我娘病了,想兒,我讓喜鳳姐照顧娘,我來找哥哥和小馬哥,你們你們救了我哥哥?”舒萍一張口,倒是讓人吃了一驚,剛剛字正腔圓的京腔,如今卻換成了另外一種調調。


    感覺到脖子邊上的刀收了回去,舒萍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看,一個黑衣勁裝的女子坐在暗處,身上沒有半點兒首飾,隻是眼中與外麵的人一樣,滿是殺氣。


    “你哥哥?看好了,這可是龍袍,這個人可是韃子皇帝的太子!你迷糊了吧!”此時黑衣女子並沒有追究舒萍的來曆,反問道。


    “不似不似,這個是我哥哥,大姐,介個真四我哥哥!”舒萍說著眼中蓄滿了淚水。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穿著蒙古人的衣服在大草原上,別以為玄真道長發了慈悲我就不敢殺你,告訴你,這是我們跟韃子皇帝談判的籌碼,誰要聽你的瘋話!識相地,到地方就下馬車,不識相我現在就讓你死!”


    “啊!殺人啊,沒天理啊!”舒萍說著隻覺得頭暈,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她總是感覺頭暈暈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水土不服吧,而且最近這夥食實在是太膩了,她根本就受不了!


    “啪!”黑衣女子實在是受不了舒萍的大吼大叫。直接一個手刀讓她清淨了!


    真是個潑婦!黑衣女子想道。


    胤禛,救命啊!這是舒萍心中最後的呐喊。


    此時娜仁已經跑到了皇帳,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但是她不敢停留,她必須馬上見到四阿哥,對,姐姐說了隻能跟四阿哥說。


    因為是原路返回,所以離著娜仁最近的便是科爾沁小王爺的帳子。


    “救命啊救命啊。”娜仁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此時哈都正在帳子裏麵休息,外麵隻有一個內侍守著,聽外麵有人喊,忙跑出來看。


    “姑娘,姑娘,你找誰?”哈都見是一個滿臉汗水的姑娘,忙問道。


    “我叫娜仁,救命,我姐姐有危險,帶我去見四阿哥,求你了帶我去見四阿哥。”娜仁說道。


    “娜仁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剛剛四阿哥去皇上那裏了,你見不到的。”哈都哪裏聽娜仁的話,這也就是脾氣好,脾氣不好的直接就一頓鞭子抽上來了。


    “不,帶我去見四阿哥,我姐姐是四福晉,我是漠南亞薩科親王的女兒,我和四福晉是金蘭姐妹,帶我去見我姐夫,晚了就來不及了。快啊。”娜仁說道,哈都讓人拿來的水也不喝。


    “四阿哥是皇子,不是你能見的,你說你是格格就是了,我還覺得你是刺客呢,見你是個姑娘家,休息一下就趕緊下去做事,別在這裏說瘋話!”哈都也生氣了,這是什麽情況,他剛剛接到指婚的旨意,現在就有人來冒充他的未婚妻,這個世界還能更荒謬一些嗎?


    “你還是不是男人,我是仆人,我是奴隸,你哪隻眼睛看著我像?這個鐲子,這個鐲子是那日皇帝賜下的,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你要是不去就給我一匹馬,我自己去,快,晚了就來不及了,如果出了什麽事兒,我絕對饒不了你。趕緊讓人準備馬,不然我掐死你!”趁著哈都沒注意,娜仁一把掐住了哈都的喉嚨。


    “你先鬆手,阿善,快去準備馬!”哈都忙說道,心中再一次唾棄自己,每次都是這樣,果然太善良了不是好事啊。但是小命現在在人家手上,沒辦法,善良的哈都小王爺隻能順應命運。


    等到了皇帳再搬救兵!


    有了哈都的幫助,娜仁很快就到了皇帳的範圍,此時數字們都到皇帳裏麵開會了,文武大臣都在外麵守著,娜仁的手還在哈都的脖子上放著,兩個人騎在馬上,外麵的人都看呆了。


    有心放箭,但一看眼前的人認識,不是科爾沁的哈都小王爺嗎,這是玩兒那一出呢?


    讓我姐夫出來,我要見我姐夫,我姐姐出事兒了!”娜仁大聲喊道。


    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為了馬上見到四阿哥,她的手中必須有籌碼。


    剛才還想著一定要給自己的未婚夫一個好的印象,如今,可是全毀了!


    “哪裏來的瘋子?還不快拿下!”這時候大阿哥出來說道。


    “四阿哥,我姐姐有難啊,救命啊。”娜仁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一會兒喊姐夫,一會兒又喊四阿哥。


    康熙本來為太子失蹤的事兒煩惱,這會兒聽到外麵咆哮,忙說道


    “老四,去外麵看看,你有哪兒惹到的,趕緊弄走!”


    胤禛也覺得奇怪,家裏來的就兩個啊,聽這個聲音也不是舒魯啊,但是皇父有命令,他隻能出去看個究竟。


    “四阿哥!”娜仁見胤禛出來了,大聲喊道。


    “救命救命!!!”


    “你是何人,為什麽要讓爺救命?”胤禛見哈都被人挾持著,也不管是不是危險,上前問道。


    娜仁見機會來了,將哈都推到了馬下,然後自己也跳下來說道。


    “救命,姐姐,太子”說完最後兩個字,娜仁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暈倒在了被推到馬下的哈都懷裏,隻可憐哈都剛剛手中的衣帶子掙開又被壓倒了。


    舒萍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猛地起身,隻覺得頭暈暈地。


    “娘的,下手真重!”舒萍揉了揉脖子小聲說道。


    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是一張幹淨的床鋪。身上的被子也是幹淨的,當然質量不是很好就是了,仔細聽了聽,外麵有你來我往的吆喝聲。


    這是到了什麽地方?明明是在大草原上,現在怎麽好像到了客棧裏麵,大草原上有中原風格的客棧嗎?


    舒萍想著忙推門,誰知道門口外麵守著兩個,此時正凶神惡煞地看著她。


    “嗯”舒萍見這個狀況,忙扮作小白兔狀,眼淚也馬上蓄到了眼中。


    “大哥,我哥哥呐,我哥哥呐?娘病了,想兒了!”舒萍繼續說道。


    “你醒了,正好,玄真道長要見你,跟我來。”剛剛的黑衣女子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女裝,深藍色的棉布,頭發編成了兩股辮,要不是身在虎穴,舒萍倒真的想好好地品評一下眼前的美人。


    “大姐,我哥哥呐?”舒萍繼續問道。


    “你哥哥也在,跟我走你就能見到哥哥了。”女子說道。


    “哦。”舒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乖乖地跟在了女子的身後。


    兩個人穿過了走廊,在盡頭的一間房停住,女子用三長兩短敲了敲門,聽到裏麵的回應才進去。


    舒萍低著頭,跟在女子的身後,做出了一副不敢看周圍的怯怯的樣子。


    “哥哥!”此時太子依然是五花大綁,嘴中也塞著塊兒破布,見到舒萍不斷地掙紮著。


    “誰讓你過去的!”


    “紫雲妹子,不得無禮,你忘了師太是怎麽交代你的?”為首的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小聲說道,但是語氣中卻是充滿了威嚴。


    “道長,這個女人本來就有可疑,為什麽要留著,我看到不如殺了好!”說著這個叫紫雲的就要拔劍。


    “啪!”紫雲隻覺得手上吃痛,劍掉到了地上。


    “紫雲妹子,事兒沒鬧明白,怎麽可以這麽衝動?”一個黑衣男主說道。


    “徐長老,你也幫他們!你就真的覺得,這個女的在大草原上出現是個巧合,還是來找哥哥的,還是咱們抓到的這個韃子太子!你說你信嗎?”紫雲大聲說道。


    舒萍豎著耳朵聽他們在那邊吵,這邊嘴裏卻是不住地念叨“哥哥,我似妹妹啊,我似妹妹啊,小馬哥呐,你總穿成介樣兒啊,哥哥,哥哥。大哥。道爺,我能擺我哥哥嘴裏的布拿出來嗎?”


    “妹子,你過來,放心沒有人會要你的命,我們隻是有話要問你。”玄真道長說道。


    “我?道爺,你有嘛要問的?我說揍似了。”舒萍抹了抹臉上的淚,怯怯地說道。


    “你說你到大草原上找哥哥,找小馬哥,這個哥哥是誰,小馬哥又是誰?”玄真道長問道。


    “我”舒萍一個“我”字剛說出來,眼淚就已經止不住往下流,鼻子也不斷地抽噎著,那樣子真的人誰看了誰跟著掉淚。


    “閨女,別哭,慢慢兒說,你說,你似不似杜家莊的?”玄真道長說道。


    “你總知道我是杜家莊的?我叫杜子言,剛考了秀才,我叫杜子凰,娘喊我大黃丫。你總知道的?你總知道杜家莊的?”這會兒舒萍倒真的奇怪了,難道是穿越來了老鄉?她剛才說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家鄉話。


    是的,是前世的家鄉話,當初杜家族譜上寫過,杜家莊是明朝的時候建的村兒,她就是打定了主意,這群貨就算是真的去查,也能查到這個村兒。


    “紫雲,你聽到了嗎,這會兒你知道道長為什麽肯定這個丫頭沒有威脅了吧。”徐長老說道,當初他們與玄真道長失散,後來道長說他是在一個村子養的傷。那個村子就叫杜家莊。


    “一麵之詞,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麽說頭!你說這個人是你哥哥,有什麽證據!”紫雲說道。


    “我他似我哥哥,嘛叫證據,哥哥揍似哥哥啊,對了,我哥哥我哥哥右手腕子上頭三個痦子,並排的!”舒萍說道,這還是當初太子帶著四阿哥和八阿哥在他們家莊子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沒想到現在還能救命!


    紫雲不信,點頭示意讓人去看看是不是有,一個黑衣男走到太子的麵前,將人推到了地上,然後用刀劃破太子的右手的袖子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贏了!舒萍心中想到,但是臉上卻還是要淒淒哀哀地,手並著腳爬到太子身邊。


    “我揍說了似我哥哥,你們總揍似不信!似我哥哥,我娘趕活兒供我哥哥上學堂,揍似為了以後不受苦,我的名兒也是哥哥取的,你們為嘛不信,道長,你不似道長嗎,你為嘛也不信啊!”舒萍說著就要為太子鬆綁。嘴裏還不住地說道


    “哥哥啊哥哥,你受苦了,你總穿成介樣兒啊,介不似咱能穿的啊,哥哥,你說話啊哥哥!我似妹妹啊!”舒萍哭著說道。


    “妹妹!妹妹!”嘴裏的布被拿了出來,太子現在也已經懵了,他本來是帶著身邊的太監在附近散步,誰知道沒走幾步就暈了,再醒過來就已經是被綁著,眼前這個不是老四家的嗎?怎麽穿著蒙古的衣裳,還哭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哥哥啊,我似大黃丫啊,我小馬哥呢,你說話啊,哥哥啊!哥哥,我小馬哥呐!我”舒萍正哭著,隻覺得胸口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厥過去了。


    “妹妹!妹妹!!”太子這下子可真的是慌了,但還是沒有忘記用剛才舒萍說話的語氣說話。


    “道長,救救我妹妹啊,我揍一個妹妹啊!”太子說道。


    “道長!不如先讓這姑娘去下麵歇著吧,再請個大夫來看看,會不會是找哥哥找得累脫了?”徐長老見這樣也調查不清楚,不如大家都先休息休息,等人醒了再說。


    “嗯。也就隻能這樣了,張封,你去外麵找個郎中,要快,紫雲,扶這丫頭去那邊歇著。”玄真安排道,然後一指太子


    “至於你,就在這兒等著!”


    “介似我妹妹,我還不能守著她了?我告訴你們,大馬會打仗的,你們欺負他媳婦,他他”太子說著也不知道後麵該怎麽說了,理由千千萬,但是方言不過關啊。


    沒辦法隻能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然後雙手一屯,他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四弟妹是走了鄉下人路線,就像他唯一的鄉下人記憶便是當初在烏喇那拉家的莊子裏,沒想到今兒個倒是用上了。


    郎中很快就來了,摸著舒萍的手腕思索的半天,然後拱手問道。


    “敢問哪位是這個大嫂的家人?”


    “郎中,我們都是,這次是來走親戚,這個道長有功夫,跟我們同行,我侄女這是怎麽了?”徐長老說道。


    “您是她的叔叔?您侄女有身孕了,隻是身體太弱了,再這樣下去,孩子可受不了!”


    “妹妹有了孩子?”太子說道!


    這是什麽情況?來草原上一個月,太醫沒有看出來,現在竟然讓一個郎中號出了喜脈,老四啊老四,你這千盼著萬盼著,如今你福晉可是有了孩子,我看你可怎麽辦?


    要說愛新覺羅家的真的都是人尖子,太子在清楚了自己的情況之後並沒有驚慌,他很清楚,現在皇帳裏麵肯定已經炸營了,皇父肯定已經知道了,現在就看是昭告天下,還是暗中尋找,不過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暗中尋找,隻是老四家的是怎麽牽扯進來的。


    太子拿眼睛看著郎中,心想如果這個郎中識貨,將他身上的穿著太子服製的信兒傳出去也是好事兒。


    但是很明顯不是那麽回事,郎中是看了他很久,但是最後蹦出來的卻是讓那個叫徐長老的給他把戲服換下來,說這不是戲台子。


    “您似長老是吧,要不介樣兒吧,您把這衣裳賣了,給我妹妹買藥吧!太子已經初步掌握了怎麽說舒萍的家鄉話,四個音調不說三聲就對了。


    “小兄弟,不可,這要是讓韃子追來了就不好了,難道你不想回家看看老娘,你沒聽你妹妹說嗎,你娘可是想兒子呢。”徐長老說道。


    “對,你說的對。”太子說道,心中卻在想


    想讓孤看親娘還不容易嗎,要不你們送孤去鞏華城,要不就一刀解決了孤,沒準兒皇額娘正在奈何橋上等著孤呢。


    “小兄弟,知道我們為什麽一開始綁著你,現在聽這丫頭的一番話就放了你嗎?”玄真道長說道。


    太子看了看玄真道長,搖了搖頭。


    他還真的不知道,莫名其妙被綁了,現在又被鬆綁,還有位子坐,真的想不通。


    “當年,我們天地會的上一位香主為了大業混進了皇宮,最後為了刺殺狗皇帝將自己與妻兒困在了山洞中,可是那個狗皇帝卻活得逍遙自在,我們香主和妻兒就這麽死了,我們要為他報仇,那年我們刺殺一個狗官被衝散了,我受傷到了一個小村莊,那裏的人救了我,要讓我在村裏療傷,當時我就剩下一口氣了,這條命是杜家莊給我的,所以在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就發誓,以後在江湖上若是遇到了杜家莊的人,舍了這條命也一定會救人!”玄真道長說道。


    “哦~”太子說道,腦子也開始活泛起來,看來是老四家的剛才說的那些話救了他,因為那是杜家莊的方言,而玄真道長又聽過,所以放了他們。


    “小兄弟,貧道已經說完了,你該說說你是怎麽回事了吧,為什麽你會穿著太子的衣服?”玄真說道。


    “這個道長,雖然我是杜家莊的人,但也是考取了功名的,舍妹無禮,我先在這兒給您陪禮了,至於這件事,那真的就是說來話長了。”要是讓太子再說方言,他可就真的兜不住了,沒辦法,隻能學那酸腐書生的樣子,先深深地作一個揖,然後慢慢回憶自家三弟平時拽文的樣子。


    “小兄弟但說無妨。”還真別說,玄真道長幾個人對太子這種酸腐書生的範兒十分受用,因為越是這種讀書人,他們就越放心,這種人啊,已經把腦子讀傻了,說話都搖頭晃腦的,剛剛那幾句家鄉話都說不標準,看來早就忘了本了!


    “這件事真的是說來話長啊,小生本來住在杜家莊,家中有一個老母與一個小妹妹大黃丫,老母見小生喜歡讀書,便讓小生跟著村裏的裏正學習,十年寒窗,如今也是秀才身,今天六月剛剛給小妹說了親事成了親,本以為一家人能和和美美過日子,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成親沒幾天,家中來了幾位軍爺,讓小生與妹夫去參軍。小生認為能報效國家也是好的,誰知道,誰知道到了軍中以後,不是上前線打仗,反而在後麵給太子做替身!”太子說道這裏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替身!?”眾人皆說道。


    “是的,替身,小生也是剛剛知道,原來自己與當今的太子長得一模一樣。”太子說到這裏,不禁用手捂住了臉,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小生雖然沒有學過打仗,但也讀過書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既然現在國家有難,那就應該衝到前麵,可是那個太子那個太子竟然讓我當擋箭牌。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讓我穿上他的衣服,做他的事情,而他自己就在帳子裏麵花天酒地,胡作非為。有了錯,他便罵,做好了,他就說那是他做的,小生不怕死,可是不想這麽活著,說實話,今天小聲是趁著他喝的酩酊大醉出來的,為的就是找找我那妹夫,聽說是分到了四阿哥的身邊,本想聯係他一起走的,誰知道與你們發生了誤會,更沒想到,我這妹子竟然還有了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像妹夫交待!”


    太子一番唱念做打,戲做得是十分全麵,皇家還真的是一個培養影帝影後的地方,什麽叫能耐?深陷困境不慌不忙而且將局麵反轉,這就叫能耐!


    什麽叫默契,沒有提前對詞,隻從隻言片語中,隻從眼神中就能將戲繼續演下去,這就叫默契!


    “唔。”太子說外以後,舒萍也醒過來了,她十分想知道,為什麽最近自己總是愛暈,剛才在草原上的時候她是想裝暈的,誰知道真的暈過去了,還有剛才,不就是哭的時間有點兒長嗎,比這再長的時候也沒有難倒過她這個影後啊?這到底是怎麽了?


    “哥哥,哥哥,我總的了?”舒萍看著太子說道、


    “妹子啊,大黃丫啊,你要做娘了,你大馬哥知道了肯定樂瘋了的!”太子說道。


    “娘?我要做娘了?”舒萍還真的懵了,新戲碼,話說二哥咱們作戲要從實際出發啊,你這兒倒騰出來一個娃子,要是人家請郎中來看,還不全露餡兒了?


    “哥哥,別瞎說,哪來的孩子?大馬哥跟你一塊兒走的,我總會有孩子的?瞎說瞎說,等回去了看我總跟娘說!”舒萍說道。


    “大黃丫啊,郎中在這兒呢,你問問郎中,郎中您說說”太子說道。


    “大嫂,你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隻是身子弱,要吃幾副安胎藥。”郎中說道。


    “我唔”舒萍說著又捂著嘴哭了起來。


    “妹子。大黃丫,你哭嘛啊,介似喜啊!”太子說道。


    “哥哥!小馬哥呢,小馬哥呢,他說要孩子的,現在孩子有了,小馬哥呢?”舒萍哭著說道。這次是真哭了,孩子,終於有了孩子了,可是現在卻在危險中,十麵埋伏,她怎麽樣才能和太子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萬字更,裏麵的不是錯別字,是舒萍說的方言。也是瑟瑟的家鄉話,話說現在瑟瑟碼字腦子裏麵想的都是家鄉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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