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麽說我爸!”


    楚安寧大力推開徐逸秋,臉上有驚恐、憤怒,更多的是不解。


    “原來這麽些年,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楚安寧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果不是頂著街邊椅背,她根本就快要站不住了。


    徐逸秋笑著看她,眼中卻盡是冰冷和嘲諷。


    “當然都是假的,我做這麽多,就是為了看到你們父女這一天而已。”說著,徐逸秋目光向下,落在她的手上。


    輕易就發現了她手指在輕微抖動,上麵的傷疤淩亂交織,即使楚安寧穿了長袖,也掩蓋不住那可怕猙獰。


    徐逸秋的眉毛挑了挑,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


    “你都不知道我等了這一天有多久,你爸的生意現在是我的,你的手……”他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你的手也廢了,你們隻配過這種低賤的生活,隻配在我爸媽麵前跪著!”


    楚安寧身軀一震,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那些事,是你做的?”


    在獄中,她最珍貴的雙手,用來彈琴作曲的手,硬生生的被人給直接踩斷,落下了病根。原本她以為這些都是陸家人所為,可是現在……


    楚安寧的手再度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心頭的痛處不亞於當年入獄時,陸知行怨恨的看著自己。


    她怎麽也無法相信,曾經那個最信賴的大哥哥,對她隻是逢場作戲,從無半點真心!


    徐逸秋看著楚安寧這副狼狽的模樣,心頭閃過巨大的快意,報複的快感徹底壓過內心深處的那絲心疼。


    對於楚安寧,他或許真的有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過,可是那些感情都沒有任何意義,在報仇麵前,在看到楚天一家破人亡之前,這些東西算個狗屁!


    半響,楚安寧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眼中卻逐漸清明。


    “徐逸秋,你是不是忘了?立方企業的大部分股份,在我父親手中,他要是死了,我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楚安寧忍著心頭劇痛,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和徐逸秋周旋。


    她從徐逸秋的眼睛裏看到了恨,看到了怒,看到了置她父親於死地的狠決。


    徐逸秋眼神一暗,他自然知道這些,所以這就是他一直沒有對楚天一下死手的原因。


    他要楚天一親手將股份獻上,再親自感受家破人亡、眾叛親離的滋味。


    徐逸秋哼笑一聲:“你要是還想見你父親,最好給我乖乖的,別打立方的主意。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父親會在獄中出點什麽毛病。”


    楚安寧臉色一白,徐逸秋已然揚長而去。


    她垂頭,眼淚早就流不出來了。


    為什麽……


    為什麽一切會變成這樣,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將楚安寧從混亂的思緒中強硬的拉回現實,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一皺,還是接了起來。


    陸知行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楚安寧!你到哪去了!”


    “我的戲份全被刪除,這下你滿意了?”楚安寧聲音嘲諷,心中的憤懣和委屈似乎在這一刻到達臨界點,隨時要爆發。


    陸知行愣了愣,頓時有些惱怒起來,“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奴隸!發生了什麽你都得受著!”


    楚安寧卻無心應對陸知行的暴怒了,現在她隻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


    “隨便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


    電話傳來嘟嘟聲,陸知行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楚安寧居然敢擅自掛掉他的電話?


    這段時間他是不是對楚安寧太好了些?


    陸知行心頭騰起一股怒火,再無暇顧及其他,他隻知道看不到楚安寧,他很生氣。


    “何然,二十分鍾,把楚安寧給我帶回來。”


    “可是您半個小時後還有和華小姐的晚餐。”何特助露出些為難的表情。


    陸知行本來早就忘了這回事兒了,他麵色又冷了幾分,“直接把她帶過來!”


    他現在隻想見到楚安寧。


    楚安寧被幾個保鏢硬拖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就放棄了掙紮,因為她看到了門口等待的何特助。


    她想起電話裏陸知行的暴怒語氣,心中有些泛冷後怕,但何特助什麽也沒說,直接帶她乘電梯來到了頂層的高級餐廳。


    整個餐廳空無一人,像是被包場了。


    目光所至,隻有落地窗邊的一桌亮著燈,周圍站著幾個侍從,看起來那桌的客人正在享受燭光晚餐。


    看見男人寬闊的背影,楚安寧的背脊微微僵硬了一下,步子瞬間頓在了原地。


    因為她還看見,坐在陸知行對麵的,是一個嬌俏矜貴的女人。


    陸知行強行把她帶到這裏來是什麽目的,不言而喻。


    何特助輕輕叩門,恭敬的道:“陸少,人帶到了。”


    陸知行頭也不回,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給華晶晶夾菜。華晶晶托腮,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楚安寧,“知行,這是你的朋友麽?”


    “不是,她是我家裏的保姆。”陸知行語氣依舊淡淡,沒有看她一眼,背對著她吩咐了一句:“過來布菜。”


    楚安寧的腳好像長在了地上,不得動彈。


    她緊緊抿著下唇,看到了華晶晶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過去吧,楚小姐,不然陸少要生氣了。”何特助眼中沒有同情,隻是輕輕推了她一把,隨後退出房間輕掩上房門。


    “還愣著幹什麽?我說的話你聽不見?”陸知行語氣冷冷,夾雜著不耐。


    楚安寧隻要硬著頭皮邁步過去,伸手為他們布菜。


    陸知行沒有說話,隻是在看到她手上的疤痕時,輕輕皺了皺眉。


    “楚小姐這麽年輕,怎麽會做保姆?”華晶晶到底是名媛閨秀,說話時語氣輕柔,微微側頭看著楚安寧,像是給了她十足的尊重。


    “我欠了債。”楚安寧回答簡短,在華晶晶的對比之下,她隻覺得尷尬與自卑。


    “原來是這樣。”華晶晶笑了笑,目光在楚安寧的臉色停留片刻,“我隻是覺得楚小姐有些眼熟,《心晴》的作曲人就是你吧。”


    “我很喜歡這首歌,不知道楚小姐能否為我現場彈奏一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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