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青木一聲冷哼,道道血紅之氣乍現,而後化為一具具漂浮著的嬰孩頭顱,嚎叫著向趙烺衝了過來。


    嬰孩麵容猙獰雙目暴突看著極為凶厲,頃刻間就衝到了趙烺近前。


    “幻象,這一切都是幻象!”


    趙烺不斷在心中給自己打氣,他不相信這些虛幻之物真的跟老人們所說的鬼怪之說一般,可以真實的影響到人的身體。


    他以為這都是跟西洋幻術一般,隻是簡單的影響人的神誌與判斷力般了。


    單是如此,趙烺覺得自己可以應付。


    自從衝縣經曆諸般詭事至今,趙烺的意誌力極為堅強,如果這所謂的血蓮噬魂隻是這樣幻化成這般嚇唬人的玩意,他還當真不怕。


    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道道嬰孩頭顱衝向他腦門,而後一閃而逝。


    趙烺開始以為這些真是幻象,嚇人不成就這樣消失了呢。


    可是下一刻還未等他回神過來,腦袋裏道道嘶鳴之聲響起,而後仿佛有一隻隻利爪在撕扯著他的神經,啃噬著他的*一般,使得他腦中劇痛渾身顫栗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就此沒了生息。


    “哥哥!”


    趙烺此時狀態仿佛是風中殘燭般頃刻間就要熄滅一般,又若行將枯竭的老者般渾身死氣彌漫馬上就要歸入塵土。


    秀秀見狀大急,撐著身子就要衝過來。


    “嘭!”


    秀秀身子剛動青木右手一揮幾道血色嬰孩骷髏就向她衝了過去,而後隻聽啵的一聲環繞在她身周的透明光罩被整個擊碎,秀秀整個人也被頭顱所擊整個飛了出去。


    “哈哈哈,苗疆蠱女的確厲害,擱著以前那的確是不敢招惹啊!”


    青木藐視地看著跌落在地口中鮮血不止的秀秀,道:“可是我聽說你為了這個姓趙的竟然用苗疆禁術,用自己的精純蠱血去幫他續命!


    可真是愚蠢啊!


    聽說你們那禁術用完之後就算在床上好吃好喝在床上供著,也要休養生息半年有餘才能將身體恢複如初。


    而你這個該死的丫頭整天不知死活地跟在他身邊哪有休養的機會?


    如今的你,怕是連之前的三成實力都不到了吧?


    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你敢傷害哥哥,我要殺了你!”


    秀秀撐著身子抹幹嘴唇血跡正待起身,可是腦中一陣陣鑽心的刺痛傳來,使得她身子一軟又栽倒在了地上。


    秀秀知道,青木所言並無誇大。


    她父親在其幼年不知所蹤,母親在隨後一年苗疆的一場大變中被仇家所害蠱蟲反噬身亡。


    秀秀雖然被其婆婆撫養長大,又在她婆婆的幫助下重新拿回了苗疆聖女之位為母親報了仇。


    可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而已。


    就算天賦卓絕,就算日夜刻苦修習蠱術,她的實力距離前幾任的蠱族聖女可還是要差上不少。


    更別提之前剛來廣州不久,趙烺沒有皮脂續命,秀秀不得已用蠱族禁術用精血幫趙烺續命,更是自損根基實力大幅後退。


    順帶著感知力也退化了不知多少,所以沒能提前發現危機這也是極為無奈。


    而跟著趙烺日日爭鬥,其中實力差別旁人看不出來。但落在青木這類老奸巨猾的有心人眼中可是不多時便能看出端倪猜出大概。


    落到如今田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腦中道道刺痛傳來渾身一點勁都提不上來。


    秀秀惡狠狠地瞪著青木,怒道:“你這賊人再敢傷害哥哥一根毫毛,我發誓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鬼?苗疆聖女死去後所化之鬼,真的讓人好生害怕哦!”


    青木張狂大笑,戲虐地看著秀秀,道:“想我青木鑽研煉魂之術四十餘載,栽在我手上的孤魂野鬼沒有萬把也有數千了。


    如果你真的怨念過深化為鬼魂那我可當真求之不得,正好可以把你收了當個陰鬼統領,你看如何?”


    “你……”


    秀秀氣的身子亂抖話都說不出來,口中一甜一大口血又吐了出來。


    青木目光一轉,道:“咦,以前怎麽沒想到呢?如果把你殺了收取陰靈在我血蓮內祭養,那豈不是可以成倍增加血蓮威力?”


    話音才落,青木已從房門走出,陰測測地冷笑著向秀秀走了過去。


    而其身周嬰孩骷髏飛舞,一個個渴望地看著秀秀,仿佛她身上流出來的血液具有無比強大的吸引力一般,使得他們瘋狂地嘶鳴著咆哮著。


    青木腳步愈近,秀秀臉色就愈發痛苦。


    她努力撐著身子,可是刺痛的大腦仿佛將她全身各處的神經全部麻痹,使得她根本就提不起一點力氣來。


    “不要再掙紮了,乖乖的接受既定的命運吧!”


    青木舉步向前,隻是路過躺倒的趙烺身邊時突感腳裸一痛,低頭一看卻是趙烺雙手青筋暴突,死死地抓住了他左腳整個掛在他身上。


    “嗯?竟然還有力氣?”


    青木一聲冷哼空著的右腳狠狠向趙烺踢了過去,怒道:“這死也要爭著搶著啊,給我先一邊待著別壞我好事,等會再好好收拾你!”


    青木右腳迅疾而來,雖未用上全力但也有三分力氣,常人一腳便可斃命。依著他的認知,趙烺如今這麽虛弱也就是一腳了事,分分鍾將他踢飛出去。


    可是讓他驚駭的是這一腳的確是踢過去了,隻是快要臨近趙烺腦袋之時卻被一隻滿是血汙的手掌將他這一腳擋下。


    這一掌力氣極大,青木身子一震險些栽倒,虧得身周嬰孩頭顱一陣亂舞將他身子穩了下來。


    他心神俱震猛然低下頭來一看,卻是趙烺分出左手擋住他這一腳,而後右手一撐低垂著頭慢慢地站了起來。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以站起來?”


    青木看著牢牢擋在自己身前的趙烺,不敢置信地說道:“受了我的血蓮噬魂之術,沒有一個人可以再次站著麵對我。


    別說常人,就算是我們的同類也多次倒在我的術法之下。


    不,你不是我們!


    你……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青木連聲怒吼,身子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聲音中滿是顫音充斥的全是恐懼。


    “怪物?”


    一聲冷笑在青木眼前響起,循聲一看卻正是趙烺。


    “哥哥,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眼見趙烺終於站起身子,秀秀雖然渾身疼痛欲裂,還是努力將擦拭著嘴角血跡,而後擠出了一個最甜美的微笑急切地向趙烺這邊爬了過來。


    “秀秀別動,哥哥會保護好你的!”


    趙烺毫無顧忌地轉過身子迎向秀秀,好像實力高深莫測的青木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樣。


    “哥哥,你……你怎麽了?”


    “噓,安心待著,哥哥替你出氣。你這大花臉滿是血汙一點都不可愛了,等會哥哥帶你好好洗洗然後去給你買糖葫蘆吃!”


    趙烺抬起衣袖輕柔地將秀秀臉頰上的血汙抹去,而後轉過身子重新站了起來。


    “嘶!”


    趙烺才將腦袋抬起,青木見其麵容驚叫間止不住又向後退了一步,道:“這……這怎麽可能?”


    此時所見,隻見趙烺滿身血汙七竅極為可怖,宛若地獄惡鬼一般讓人見之膽寒。


    當然,這不是重點。


    常人會因此恐懼,青木當然不會。


    隻是如今的他的確是怕了,因為趙烺的右眼之中此時綠色幽光閃現,其內有道道綠色光點不斷向其周身湧動,映的其渾身幽光瑩瑩,仿若阿鼻地獄裏的極光一般瘮人。


    青木目光驚懼地看著趙烺右眼幽光,寒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右魯候之間互相感應且存在實力壓製,你這後進者覺醒能力具我調查也才幾個月而已,怎麽可能在我麵前爆發能力?”


    “哦?右魯候之間還有實力壓製之說?難怪如此!”


    趙烺好整以暇地將臉上血汙抹去,若有所思地看著右手上落下的幽綠光點,道:“如今我既然爆發了能力,那按你的說法是不是我實力比你還高。


    如此說來,這位所謂的青木大師,你想要尋個什麽樣的死法?”


    “死?我青木的字典裏還從來沒有過這個字!”


    青木疑惑地看著周身仍舊飛舞不停的血色嬰孩頭顱,心中暗自奇怪自己的能力為何沒有受一絲影響。


    青木心中雖有疑惑,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他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趙烺身體狀態他看在眼裏,斷難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複過來。


    “就算是資深的右魯候也不可能,這小子接觸右魯候才多久,肯定是掌握了什麽偽裝之術嚇唬我!”


    青木緊了緊心神惡狠狠地瞪著趙烺,而後右手握拳使勁捶在自己胸前,幾口鮮血頃時噴出濺落在其麵前一直旋轉不停的那朵血色蓮花之上。


    頃時之間之間更多的血色頭顱從裏麵鑽了出來。


    這些頭顱不再隻是之前的嬰孩模樣,看麵容都是正值壯年的中年男女。


    他們頭顱之上血氣四溢煞氣畢漏,一看就不是那些嬰孩頭顱可比。


    “給我去死!”


    青木抹著嘴角鮮血朝著趙烺怒吼,其麵前頭顱得了命令頓時眼睛赤紅向趙烺蜂擁衝了過來。


    “這麽多血氣頭顱,能不能擋住?”


    右眼幽光出現的極為蹊蹺,其實趙烺心裏也沒什麽底氣。


    他隻知道當時躺倒在地聽到青木要殺秀秀之後,心中怒氣洶湧澎湃,胸中殺氣層層拔高。而後腦中一涼啵地一聲輕響好像什麽東西被打破了一般,腦中肆虐嬰孩利爪消散劇痛消失,之後身上突然多了些力氣就此將青木攔了下來。


    而至於其右眼幽光,也是青木出言他才知曉。


    “擋不擋的住隻有試了才知道,我可是答應過秀秀要陪她去買糖葫蘆的!”


    趙烺心中一緊,抬起胸膛不躲不避,無視空中的那些頭顱,大步向青木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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