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上來其中一個便衣中年見狀,輕笑著解釋道:“我們是孫中山先生派來的,請趙公子去對麵吃個飯,談點事情。”


    “哦,原來是孫先生啊!”


    趙烺聞言稍稍將槍口放了下來,圍著的六名便衣人隱晦的對視一眼,露出了陰測的笑容。


    隻是就在此刻,卻見趙烺腳下發力,身體加速猛地向左邊一個身材瘦弱之人那裏撞了過去。


    事發突然,便衣人眾沒有想到趙烺竟然突然發難,一個不查間被趙烺撞出了了個缺口,衝了出去。


    “追!”


    趙烺經過秀秀用蠱術醫治後,身體機能恢複了大半,再加上他體能比起常人要好了很多。


    因此就在便衣人眾愣神的這會兒功夫,趙烺身影連閃竟然已經衝到了五十米之外的醫院裏麵。


    幾名便衣人拔腿就追,趙烺透過醫院玻璃門回望一眼後跑的更歡。


    “孫中山先生幾天前已經秘密離開廣州了,這些人還想用孫先生來誆我入套,真是天真!”


    趙烺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秀秀所在病房。


    此時情況危急,什麽話都來不及說。


    趙烺將手心裏緊攥著的一根冰糖葫蘆塞到秀秀懷裏,而後飛速的將她抱起,對著一臉詫異的李廣跟柳翠催促道:“快走,外麵有歹人在追我!”


    “我去幹掉他們!”


    李廣拿下肩上長弓就準備衝出去,隻是卻一把被趙烺拉住。


    將李廣拉住後趙烺急道:“秀秀跟我如今都是重傷初愈沒有多少抵抗之力,剛才柳姑娘安排在附近的哨位估計被那些歹人清除了。


    敵暗我明,如今我們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你若是再一個不注意性命搭進去了,那我們就全部玩完了!”


    “我的暗哨全沒了?”


    柳翠聞言大驚,道:“那些可都是孫先生從軍隊裏萬裏挑一的尖兵,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沒了,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了!”


    “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趙烺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抱著秀秀帶著李廣跟柳翠便向醫院的後門衝去。


    身在走廊,醫院的醫生護士看見飛速狂奔的趙烺一行極為驚詫,本想攔下詢問,隻是念及趙烺跟中山先生以及鍾榮光的關係,再看著趙烺此時那滿臉殺氣的樣子,什麽話都沒有說,直直的目送他們離開。


    趙烺一行人前腳剛離開病房沒多久,那六個假冒的便衣人便追了過來。


    他們惡狠狠的抓住了一個路過的護士問道:“趙烺在哪個病房?”


    “不,不知道!”


    眼前的六個便衣男子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好惹,但廣安醫院的這些人可以說都是鍾榮光跟孫中山親自挑選出來的人員,忠誠度頗高,因此麵對他們心裏雖然懼怕,但還是連連搖頭直說不知。


    “不知?”


    為首的一個便衣人冷笑一聲,二話沒說從自己腰間掏出一柄烏黑的手槍“嘭”地一聲便將那護士擊倒在地。


    “啊,殺人了!”


    “……”


    醫院裏此時亂做一團,幾個問詢趕來的安保還沒來得及掏槍便被那幾個便衣人一一射殺在原地。


    時至最後,便衣人眾抓住了一個躲在辦公室角落瑟瑟發抖的醫生厲聲問道:“再問你一遍,趙烺他們人呢?”


    “他們,他們去後門了!”


    那醫生麵容慘白,看著腦門上那黑黝黝的槍口還是選擇了妥協,指了指趙烺等人逃離的方向。


    “追!”


    為首的便衣人冷哼一聲將這醫推倒,而後向著後門位置迅速追了出去。


    醫院後門是一個垃圾場,腥臭難聞,平時極少有人通行。


    此前孫中山為了安全考慮,才給趙烺將後門位置說了出來。


    行走在這汙穢橫行的垃圾場裏,趙烺等人雖然覺得身體頗為難受,但總比被人用槍攆著要好的多。


    幾人都不是常人,腳程頗快,片刻之後就穿過了垃圾場來到了附近的一片荒原。


    荒原上雜草叢生,堪堪隻有一條人寬的小道呈現眼前。


    這條小道趙烺等人也沒有走過,也不知道通向何方。


    隻是如今情況危急,脫離危險才是當務之急。


    因此趙烺也不再遲疑,抱著秀秀便向著小道迅速衝了進去。


    隻是才衝了沒兩步,趙烺忽覺腹部一陣刀絞般似的疼痛,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趙烺使勁渾身力氣,堪堪將秀秀緊緊護在自己懷裏背部著地,而後身上疼痛加劇,若萬隻毒蟻附身,又若隻身幽冥煉獄,整個人痛的弓著身子不斷打滾,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二少爺,你怎麽了!”


    “趙烺哥哥,你別嚇我!”


    “趙公子!”


    趙烺昨天被秀秀醫治好之後身體情況極佳,一次李廣等人都暗暗放心,以為這次危機就這樣過了。


    可這一天不到,沒想到趙烺的身體又出了狀況。


    “秀秀,現在該怎麽辦?”


    情況危急,李廣跟柳翠好不容易將痛的渾身直冒冷汗顫栗不止的趙烺身子緊緊箍住,齊齊將目光看向了秀秀,焦急的問道。


    秀秀目光泫然欲泣,哭喪著小臉抱著趙烺的胳膊無奈的說道:“我昨天用族中禁蠱醫術將趙烺哥哥醫好,導致我體內氣血虧空靈力全失,差不多要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繼續使用蠱術。


    我也沒有辦法了,嗚嗚……”


    說道最後,秀秀粉嫩的小臉上布滿了淚水,顯然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二少爺這情況我進過,肯定是所中之讖到了發作的時間了。秀秀昨天用蠱術將二少爺體內所中之毒祛除,且暫時止住了讖的發作時間,但也隻有一天而已。


    如今我們能做的唯有保護好二少爺,再另想辦法了!”


    李廣沉聲說道,而後指了指柳翠道:“你們負責背著二少爺先走,我在後麵將那些追兵殲滅隨後就來!”


    “李廣哥哥,你要小心!”


    “嗯,你們趕緊走!”


    為今之計,當有所取舍。


    柳翠跟秀秀眼見如此也再不遲疑,相攜背著已經疼的昏死過去的趙烺沿著小道迅速向前走了過去。


    柳翠等人剛剛離開,醫院後麵垃圾場那裏便傳來了一聲聲窸窸窣窣腳步聲。


    李廣身子俯在雜草叢中仔細查看,來人共有六個,腳步沉穩若風,腮幫子努著,太陽穴鼓著,顯然都是練家子。


    而他們的腰間高高鼓起,顯然都是裝著槍械之類的家夥。


    “隻能智取,不能硬拚!”


    跟著趙烺這麽長時間,李廣也不像以前那般魯莽,仔細的心中分析了下雙方的實力對比後,李廣心中已有決斷。


    輕輕的將手上長弓執起,自背後取下三支箭失後李廣小心的將它們放在弓弦上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70米…60米…50米……,就是現在!”


    李廣暗暗計算著距離,五十米的時候他可以保證他的弓箭威力達到最大,可以做到一擊必殺的程度。


    李廣深吸了口氣,半蹲著身子狠狠的將長弓拉至滿月,而後手指一鬆,隻見三道箭矢仿若三道黑色閃電,飛速的向著迎麵而來的便衣人眾擊去。


    便衣人眾此時根本沒有想到趙烺等人還會在半途設伏,因此對於李廣射來的三支箭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時間,三聲悶響後為首三人脖子被鋒利的箭失射穿,多出了幾個血洞,瞬間沒了呼吸。


    “誰!”


    剩餘三人一聲怒吼,而後齊齊從腰間將槍支掏出,向著弓箭射來的方向“砰咚砰咚”的擊了過去。


    此時仿若爆豆一般的槍擊聲在這荒原響起,隻是李廣對自己的弓術極有自信,一擊之後看也沒看,直接就退了回去。


    因此那三名便衣人射擊了半天,除了將恰好從此經過的一隻覓食的田鼠打了個稀巴爛,其它什麽收獲都沒有。


    “三箭連環,有弓術頂尖高手!”


    剩餘的三名便衣人查看了一番同伴脖子傷勢,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暗自慶幸剛才走在前麵的不是他們,要不是如今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了。


    “現在怎麽辦,還追不追?”


    其中一名便衣人有些遲疑的問道。


    “追個屁啊追!”


    最先查看傷勢的那名年長便衣人顯然是餘下這三人中實力最高的,他沒好氣的看著眼前那及腰深的雜草荒原說道:“眼前的荒原雜草密布,隻要剛才那人有心,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將我們三人射殺,你說我們還追嗎?”


    “這……不追也不好吧,時候追責下來,我們全家人都會沒命的!”


    “沒事!”


    年長些的那便衣人目光抬起,看向了遠方,冷笑道:“以前念你們入教的時間晚,就沒有告訴你們。


    如今我可以悄悄的跟你們說,這荒原周邊的方圓百裏範圍內有我們不低於十個秘密據點,每個據點裏都有上百教徒聚集,他們跑不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


    “撤回去報信,這也是功勞一件!”


    為首的便衣人說完之後,將地上三人身上的槍支收起,看也沒看他們,便帶著餘下兩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


    荒原外麵灰衣人顧忌著李廣的弓箭之威不敢進來,荒原裏麵李廣一陣好追終於是追上了跑的氣喘籲籲的柳翠等人。


    柳翠聽見身後異動,心中一緊猛地將腰間槍支拔出對準後麵,隻是當她看清了來人是李廣,才將緊著的心放了下去。


    “怎麽樣,來了多少人,那些人沒追上來吧?”


    “來了六個,被我射殺了三個,剩餘三個半天也沒見動靜,不然我也一並除去了!”


    李廣查看了下趙烺情況,將仍舊昏迷著的趙烺從柳翠肩上接過,輕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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