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賤的時候連著骨頭也會賤,無亂他先前的骨氣有多麽傲,一旦賤起來連自己看著都不會覺得難為情,不會作就不會死,所以此刻我才能觸景生情將先前與他的種種回憶的這麽細致。


    我的手指在琴鍵上遊走,我記憶中的樂譜其實不會少,但眼下不由自主的彈起來的卻是上回在夏景軒那的天空之城。


    我想有可能因為求而不得,才會覺得那時候的東西珍貴,就連那時候相處彈奏的音樂也會彌補心裏的缺憾。


    連日來的疲倦加上今日種種發生的事情,讓我晃神的間隙越發的困頓。


    我竟然還能睡著,我還做了一個令我感到不安的夢。


    我夢到夏景軒命懸一線,他在生命垂危的最後一刻,瞪著嗜血的眸子直直的看我,直到咽氣也沒有閉上眼睛。然後畫麵一晃,便是他的葬禮,聲勢浩大的葬禮。就是這樣簡單的畫麵,讓我從夢中驚醒。


    “你哭了?”頭頂傳來他好聽的聲音。


    我混沌的狀態初醒,下意識的去摸臉頰,果然有水潤潤的黏~濕。


    他坐在我的身側:“做惡夢了?”


    我點點頭,對他露出沒關係的笑容。


    “趴著睡不踏實,容易做惡夢正常。夢都是反著的,既然這麽冷怎麽不到床~上去睡?”他仔細的看我,眼底溫柔的一片。


    “不小心睡著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對他笑,揉揉發酸的後背。


    他站起身來,彎腰將我抱起:“蘇蘇,你還是那樣輕。”


    他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到床~上,扯過被子給我蓋上:“那麽累,再睡一會。”


    我困意全無,沒有心思繼續睡下去:“我已經好了。”


    他笑,對我揚眉:“你確定?”


    我點頭,不知道他想說什麽:“行川哥哥,我確定。我已經休息好了。”


    他笑了笑,眸子水水的幽亮,他又用這種令人心軟又心動的眼神看我。


    他暗啞著嗓子對我說:“蘇蘇,我要你。”


    他又一次的對我提出了要求,我臉紅,大囧、這可是大白天,好嗎?


    先不提時間地點合適不合適,就目前我的狀況也不允許,好多破事堆成一團我哪有心思與他那個。


    “可這是白天。”我弱弱的抵抗。


    “白天也不影響我要你。”他說,臉上有著渴望。


    我想問他為什麽?但我問不出口,我想我微微試圖的去想想,還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說他要我,要的是占有。他覺得眼前的簡艾令他感到不真實,他不僅要占有她的身體還要占有她的靈魂。他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他是該多有想念她,所以他想著重溫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麵……


    其實性~愛,從來就不是什麽令人感到羞恥的事情,我想那是一種愛的高度,在靈魂的深處有著彼此的膠合,然後融為一體,愛便有了升華,然後便有了果實。


    我明明之中總是覺得欠了他一個孩子,所以若是能為他生一個孩子那也算是了卻了一樁憾事吧。


    我的目光落在門把手,顯然他進來的時候是有準備的,門被反鎖了上,就連窗簾也被拉了上。


    他想要我,從來就不是想想那麽回事。


    他還等我的回答,他在征詢我的意見。


    幾分鍾以後,他不等我開口:“蘇蘇,你是默認了嗎?”


    我垂著頭,將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


    他的手伸了進來,將我從被子裏拽了出來:“你這樣會捂死自己的。”


    我不敢看他熾~熱的雙眸,我知道那是代表著什麽。


    夏行川會有,夏景軒更會有。


    在這件事上,我與夏景軒有了三次的親密接觸,卻沒有哪一次是我心甘情願的,等到我想對他心甘情願以後,事實卻又不能;同樣我與夏行川在這樣的事情上,有過兩次包括接下要來要發生的一次,那也算是三次了,前兩次我是心甘情願的,唯獨接下來的一次我猶豫了。


    這就是人心的變化,連同自己的外表,內心也一直都在變化。


    我會猶豫但我不會排斥,更不會不願意,因為我要給他生個孩子,因為他的愛深沉不易,他活的也是那般的艱苦,與病魔糾葛了那麽久,好不容易現在好好的了,真擔心他以後又會有什麽不測,真擔心到那個時候,他連個後也沒有……


    我想,在麵對生死這一塊,我是恐懼的,所以總是那麽悲觀的看待生命。


    他捉住我的手在我光~裸的手背上印上了一個吻。然後就再也停不下來。


    他身上固有的男人氣息帶著陌生又久違的情意纏~綿在我的身上每一個敏感細密的神經處,身體上的誠實真不是個好東西,它會令你感到羞澀、也會感到奔潰。


    他在我的身上留戀了許久,久到情迷深處竟然啞著嗓子在哭泣。


    我直觀上感受到他熱烈的同時而感到心酸。


    他每動一下,我的心就跟著沉輪一下,他的眼睛紅彤彤的,他那麽認真的看著我,他在隱忍著心底的潮~濕,他在心疼,我何嚐又不是在心疼。


    他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我感覺他要是瘋了,怎麽樣都不願意停下來。


    身子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連一絲縫隙都不願意留。


    我感覺自己要被摧殘成了兩半,冥冥之中的被索取了一次又一次,直至過渡泛濫的快~感席卷全身,讓我眼前變的一切空白,對方才慢慢的又一次的攻城略地。


    他不願意鬆開我,將我緊緊的抱著,身上因為過渡的運動,已經被汗水豐盈,濕噠噠的也黏糊糊的。


    待耳邊傳來他漸漸平穩的呼吸聲,我才啞著嗓子微微推開他:“去洗洗?”


    他垂著眸子,目光黯淡的落在我的臉上,好像眼底被大~片的悲涼所填滿。


    “在讓我抱抱,就抱一小會兒,就好。”他在喘息,噴薄出來的熱氣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真想就這樣,一輩子。”


    我從他的懷裏抽~出一隻手,去撫摸~他的臉頰,他微微合上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臉上是令人感到心安的笑容。


    他捉過我的手,親吻:“蘇蘇,你身上的每一個紋路都會讓我感到心痛。我想將那些傷痕一一的撫平,可我發現我是那樣的無能無力。我做不到在麵對你身上那些細密的疤痕可以熟視無睹,你是不是很疼?那樣的刀疤,是不是清醒了以後會很痛?我們以後有顧裏就好。”


    他的聲音有深沉,悶悶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像敲在我的心尖上。


    他說我們以後有顧裏就好,他是怕我在受一次生孩子的罪吧。一個男人愛你如此,蘇晴你還想要怎樣?


    我的手指在他胸前打圈,語氣陳懇:“不,我要給你生個孩子。”


    “傻~瓜。”他輕敲的鼻子,“我叫你熨帖的西裝準備好了嗎?”


    “嗯。”我指了指不遠處的衣架,“在那掛著呢。”


    他笑了笑:“那起來洗洗,我們去領證。”


    “時間還來得及嗎?”我眸色微微黯淡,畢竟折騰了這麽久。


    “當然。”他笑的光彩,伸手打了一下我的屁~股,“快,起了。”


    我驅趕他先起來,我可不願光溜溜的先跑下床。


    “你先起,你先起……”我一個勁兒的跟他撒嬌。


    “不,女孩子最是容易墨跡,你先吧。”他懶洋洋的看我,眸色亮亮的。


    我被他看的臉紅,就是不願意先起。


    他好笑的將我板正,將我拉進與他身子緊密的貼合。


    隱秘的深處微微感知他身體上的變化,我不敢輕舉妄動,真擔心他在一次將我吃幹抹淨。


    他要挾我:“蘇蘇,若是再不起,我看得再來一次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誘人?”


    我下意識的掙開他的懷抱,跳下床,匆忙的去找衣服。


    他反扒著,眯眼神采飛揚的看著我一舉一動,對我彎彎嘴:“內衣在床尾巴。”


    我目光快速的掃向床尾,果然安靜的躺在那。


    “建議你還是別穿了,浴~室就在你身後,轉角走進去,洗洗幹淨我給你拿幹淨的換上。”他好像很了解女人的樣子,對我提出中肯的建議。


    我想我的臉肯定紅成了鵝肝醬,下意識的逃離原地,向浴~室的方向跑去。


    門合上,仍然能傳來他的聲音:“小心,地滑。”


    待我洗好了,裹著浴巾從房裏出來,床~上的男人已經從別處洗完了澡而且換上了先前準備的西裝筆挺的立在衣櫃前向我的方向看過來。


    簾子已經被他完全拉開,我身上的水滴還在沿著下巴往下~流淌。


    他的喉結顫了顫,將手上的衣服整齊的擺放在床鋪上:“趕緊換上,別著涼了。收拾好我在樓下等你。”


    他出去以後,我的目光從柔軟的布料上移開,直感覺窗外某個不明的地方有一束光芒,狠厲的落在我的背上,讓我感覺如芒在背一般的不舒服。


    我下意識的向窗外看去,遠遠的越過荷花池,在對麵靠窗戶的地方,目光與林安的相撞。


    我想她肯定是看到了什麽或者又猜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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