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訕訕笑道:“真的,晴姐姐何時騙過你。”


    “我隻是不希望這件事被媽知道,我怕她受不了。她最近血壓一直不穩定。”


    “我知道,等處理好這件事。我與你一同回去看她。”我笑著說,眼睛裏泛著水花。


    謝莫晨眼底是微微的動容,他啞著嗓子說:“晴姐姐,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都懂……我沒打算要那樣怪你……”


    我對他點頭,寬慰的笑了笑:“我明白,說什麽傻話,你好好的照顧她,我知道你是在乎她的,真正的相愛,不會在乎她原來是什麽樣子,現在是什麽樣子,將來又會是什麽樣子,愛沒有那麽多理由和借口,愛就是愛。我都懂……我想藍諾也會明白這個道理,我也相信她會明白……”


    聖誕前夕,注定不是一個安靜的日子,那些嚷嚷著要與情人節過平安夜的人群中,一定沒有我。


    街角商場的櫥窗裏,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悠揚的旋律,有些歌曲我很熟悉,名字就叫《平安夜》。


    《平安夜》這首曲子,是有些曆史淵源的。國外的人歡度平安夜聖誕節,就跟國內喜迎新春過除夕的心情是一樣的。不同的曆史文化差異,也就有了不同節日文化的差異。


    聖誕夜唱聖誕歌,這是古老的傳統,就跟國內新年的時候大街小巷一定會播放《新年快樂》的曲子一樣。


    據不完全統計,全世界有記載的聖誕歌約有上千首;久唱不衰的有五十幾首,而最有名的聖誕歌便是《平安夜》。


    這首歌共有6小節,通常流行的是3小節(原作中的第一、第二和第六小節)第一節的歌詞大意為:平安夜,神聖的夜!/人人安息,/至聖獨醒。/慈祥鬈發的兒子吧,在美妙的寧靜中,吧,在美妙的寧靜中。第一句就是“平安夜”,歌名因此也叫《平安夜》,從此,聖誕夜就得名“平安夜”。


    1792年12月11日,約瑟夫·莫爾作為編織女工安娜·朔伊貝爾和當地駐軍的一個步兵的私生子在奧地利薩爾茨堡出生,父親因害怕而逃走。洗禮時,隻好請了薩爾茨堡的一個名叫約瑟夫·沃爾格穆特的劊子手當教父。莫爾心地善良,好為弱者、窮人和孩子們做事,但不幸的身世使年輕的莫爾不斷受到驅趕,直至1815年,莫爾才擔任薩爾茨堡附近奧伯恩多夫小鎮的牧師,在那兒的集市上認識了來自鄰鎮阿恩斯多夫的小學教師和集市組織者弗蘭茨·克薩弗·格魯貝爾,兩人成了好朋友。莫爾(作詞)和格魯貝爾(作曲)合作的聖誕歌《平安夜》於1818年12月24日首次在奧伯恩多夫鎮教堂演唱,由於管風琴被老鼠咬壞,臨時改用吉他伴奏。順便提一下,《平安夜》幾乎譯成了全世界所有的語言,歌詞原文是用德語寫的,第一句是stillenacht(寂靜的夜或安靜的夜),安靜或寂靜與“平安”還是有區別的,但最早就以“平安夜”被譯成了中文,先入為主吧。


    1914年12月24日,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各國士兵自發停戰,他們從廣播中聽到了奧地利歌劇女演員奧麗絲·舒曼演唱的《平安夜》。此時此刻,她的兩個兒子都在前線聆聽母親的演唱,一個在德軍的戰壕裏,另一個在協約**隊的前沿陣地,他們多麽希望戰爭早日結束,回家和母親團聚。


    其實,不管在哪裏、如何歡度平安夜,需要記住的是,《平安夜》見證了世界人民渴望和平的心願,我想,無論怎麽說,這一定是個好兆頭。


    在醫院附近的紅綠燈口,攔輛出租車,跳上車以後才驚覺不知道要去哪?去哪才能找到梁駿,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我甚至忘記了曾經他住過的地方。


    “姑娘,去哪?”現在這個點,車有些堵,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我想了想,低頭翻看手機,想通過微博的力量找到梁駿的一些蛛絲馬跡。


    他其實是個徹頭和尾明騷的人,有點什麽事,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但他也有他的驕傲和軟弱,通過微博找到他其實並不難,難的就是需要花點時間和精力而已。


    我記得他的網名比較燒包,叫莽荒野人。


    我嚐試在微博上翻了翻,很快便在千軍萬馬的信息裏找到了關於他的情況。


    他的微博粉絲好幾十萬,每天上傳分享的信息不是吃就是喝,不是吃喝就是泡女人曬豪車,曬他無可比擬的自戀照,所以找到他,比我想象的容易。


    我關注了一下他的信息,他最近幾分鍾的信息就在上海外灘,人民廣場那一代。


    我給他發了一條私信,我說我找他有急事,這是我的號碼,速回,簡艾。


    我預估他看到這條信息會很晚以後,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現在不少再泡妞就是在喝酒,不可能這麽及時回複。


    我隻能抱著一絲希望的同時,跟司機說到外灘。想從哪裏去碰碰運氣。


    平安夜,聖誕節,又即將適逢新年伊始,出租車在南京西路的地段就已經開始堵的不像樣子。我想了想,付了車費,這距離外灘其實也不遠。算算自己平時的步速度,二十分鍾的路程還是要的,總比堵在這好。


    打定注意,我決定去外灘砰砰運氣。


    梁駿從來就不是個低調的人,他微博刷的很快,就我剛下車走路這會功夫,他已經連刷了兩條信息,我仔細看了一下坐標,大概就在和平飯店的位置,在看看他曬的照片,應該是在參加什麽家庭聚宴似的或者是朋友聚會什麽似的。


    二十分鍾以後,我站在和平飯店門口,此去經年,距離初次與行川在這裏偶遇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


    和平飯店還是我印象中承載著曆史光環那般,雍容華貴,大氣凜然。你不需要刻意的去體會,你隻需站在很遠的位置,就那麽默默的看它,便能被吸引了過去。


    我推門而入,溫馨低調奢華的場景滿滿浮現在眼前。


    前台的接待很有禮貌:“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我搖頭:“沒有。”


    “請問您幾位?”前台繼續問。


    “一位。”


    “您是點餐還是住店?”前台接待依然笑的燦爛,盡管她笑的官方,卻也能感受到她的真誠。


    我繼續搖頭。


    “那您是?我有什麽可以幫到您嗎?”


    “我找人,他叫梁駿。”我回答。


    “您稍等,我幫您查一下。請問您貴姓?怎麽稱呼您?”前台對著電腦開始搜索資料。


    “我叫簡艾,簡單的簡,艾草的艾。”


    “好的,請稍等。”


    前台接待舉止優雅大方,進退有禮,官方的笑容也不會讓人覺得僵硬。


    “您好,簡小姐!”前台笑的燦爛,“很抱歉,梁先生的確在我們的貴賓接待區,但,客人有交待,不接待任何來賓。”


    我挑眉:“誰交待的?”


    “是梁太太。”前台笑著說。


    好吧,這個理由十分的充分。


    “我有急事,你幫幫忙,通融一下?”我覺得自己有些耍無賴了。


    “不好意思,簡小姐,我幫不了您。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嗎?如果沒有,麻煩您不要擋著路,耽誤其他客人。”


    我回頭,順著前台笑魘如花的臉看向身後,果然有幾個人在我的身後排隊,放眼望去差不多有六七個人。好像有個老外看起來十分的熟悉,我有些不太確定,從隊伍裏讓出了一條道,向那個老外的方向走去。


    待我走近,這才確認,他果然是桑槐,桑博士。


    他似乎比一年前看起來要春風得意許多,樣子也年輕俊朗了不少。我想這大抵是因為婚姻愛情的滋潤,才會有這樣的好氣色吧。


    “親愛的!”聲音帶著一絲入骨的酥軟,滿滿嬌氣的同時也不覺得膩歪。


    說話的人,還未走近,從樓梯的玄關處,緩慢的走了下來。一年不見,她胖了些,模樣倒是一直沒變,不過老遠就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甜蜜的幸福勁兒。


    她與我擦肩而過,清揚的頭發卷翹的耷拉在背後,樣子有些慵懶。


    “怎麽還沒好?”她整個人都窩在桑博士的懷裏,喋嗔的笑道,“你再不上去,我快要招架不住了,威廉可不是一般好伺候的孩子。”


    “好好……馬上就好。威廉有星月跟著玩,他還能招惹到你?”桑博士揉揉angel的後腦勺,寵溺的笑道,“你不去招惹孩子,就算阿彌陀佛了。”


    “老天作證,我哪敢去惹那兩個小祖宗。”angel心虛的叫了起來,她眨著眼睛咯咯的笑道,“威廉也就算了,不禁逗,三言兩語就能把他逗哭了。夏星月,可就不一樣了,她那是混世魔王,沒人敢惹她的。你還沒怎麽著她呢,她就跑去告狀了……”


    “你看,你不打自招了吧?是不是兩孩子都被你弄哭了?”桑槐牽過angel的手,語氣滿是寵溺的責備,“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像個孩子似的一樣瘋?你現在都快要做媽媽了,能不能小心著點?萬一傷著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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