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困了?”


    “嗯。”我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收拾碗筷。


    “你最近倒是能吃能睡。”夏行川淺笑,攔下我收拾碗筷的舉動,“放著,我來吧。”


    “不要,行川哥哥,你不能總是這麽慣著我。”我笑嗔,喜滋滋的挽起袖子將碗筷放入水池裏看他,“吃飽了總是要活動活動的,不然越懶越怕動,提前進入老年期了!”


    夏行川隻是笑,卻並不搭話。這樣感覺很好,暖暖的很真實,我愛的男人近在眼前,我一個轉身便可撲進他的懷裏。


    愛情若是就這樣平平淡淡挺好,不會燙手更不會灼心。


    ……


    書房裏的燈還在亮,我將泡好的茶端了進去。


    夏行川的眉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好看的叫人移不開眼睛。


    “還不睡?”他抬頭看我,眼睫毛纖長,“看你困的,去歇著吧。”


    “你不睡嗎?快十一點了呢。”我紅著臉看他,“要不,我們一起吧?”


    夏行川合上書,眼底是盈盈水潤般的光澤:“蘇蘇,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我微微垂下頭,雙腮泛紅:“行川哥哥,你是故意的麽?”


    “小呆子!”夏行川彎起食指輕觸我的鼻尖,“好,睡覺去。”


    他說的極為曖昧,我耳根子發燙的緊。又不好意思對上他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隻好一直垂著頭看自己的腳尖。


    “腳尖有什麽好看的?”夏行川挑眉,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對上他星星灼熱的眸子,“要看就看我。”


    未代我及時反應,鋪天蓋地的吻便迎麵侵襲而來。


    他彎腰將我抱起,向臥室走去,樣子慵懶的迷人。像這樣親密的舉動我們往常也會有,但是大都隻是淺嚐輒止般的親吻以後,便沒有更深入的探究,他睡他的房間,我睡我的房間。


    今天,還是自進金湖水岸以後,第一次擦槍走火以後的纏綿。


    他的唇舌極為挑逗,柔中帶鋼,所到之處必定留下大片的火海還難以自製的戰栗。


    我無意識的嬌喘了一聲,剛溢出唇間,便被纏綿悱惻的細吻給吞沒了下去。我閉眼,感受著彼此身上**般的熱度和被汗水浸濕的肌膚…


    我的手攀住他的肩膀,身子微微地像上仰,迎合著他手上身上的動作。


    所有的謊言都難以抵擋身體上帶來的誠實,他的手指如遊走在琴鍵上的樂章,頃刻間瓦解了我所有的理智,將我潰不成軍,顛覆,淪陷,然後再是沉淪…


    理智和信念在靈魂交織中,在身體每一次撞擊聲中不堪一擊,化成了齏粉。


    在彼此漸漸平息的呼吸聲中,我微微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心裏掀起大片漣漪的同時而感到安心。所有不好的,壞的,差的,統統都被拋擲在腦後,這一刻,我隻知道我愛他,他愛我,這就足夠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微亮,我的頭枕在他的臂彎裏,我微微挪動了一下,才發現身體好像不是自己似的,每個關節都酸痛的難受,像打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四肢百骸都散了。


    “醒了?”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翻了個身,側過去看他,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彎成了令人心動的弧度。


    “好看。”我笑著眯起了眼睛。


    “小呆子!”他笑,將我拉的更近,我微微挪動,掙脫的想起來。


    “別動。”男人啞著嗓子,慵懶的抱著我,“再睡一會兒。”


    我微微怔了怔,選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伏在他的肩頭,閉著眼睛安心的再次睡去,總覺得這種感覺會天長地久到地老天荒般的令人著迷和感動。


    再次想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知去向。我起身拍打酸痛的關節,開始穿衣服。收拾停當以後,已經十一點了。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肆無忌憚的開始響起,這陣子我的手機鈴聲鮮少這麽固執的響這麽久。


    我猶豫了片刻,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果斷的掛斷,不去管它。


    不多會兒,對方鍥而不舍的發過來一條短信:我是angel,方便見個麵嗎?


    我思付了片刻,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避永遠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很快我回複了一條過去:時間,地點你定,好了給我發信息。


    對方秒回了一條:好。


    我從衣櫃裏找了一件還算素淨的衣服穿上,走到樓下去,夏行川正在廚房裏忙活著什麽。


    他見樓梯口有動靜,抬頭笑著看了我一眼,對我招招手:“過來,嚐嚐。”


    “銀耳紅棗湯?”我笑盈盈的看他,嘴都樂歪了,“你怎麽知道我愛吃甜的?”


    夏行川將灶上的火熄滅,給我盛了滿滿的一大碗:“慢慢喝,喝完了鍋裏還有熱乎的小籠包。”


    我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的男人微微發怔,他的笑容很清淺,眼眸子瑩潤柔亮,滿滿的寵溺恰到好處的掛在臉上,我抬手輕撫他的眉頭,心裏滿滿的感動,聲音跟著微微黯啞:“行川哥哥,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他笑的燦爛,露出一整排潔白的牙齒。


    我吸吸鼻子,心裏那樣的溫暖,回敬他一個溫婉的笑容:“行川哥哥,謝謝你。”


    “傻瓜,快吃,一會該涼了。”他繼續笑,從蒸籠裏夾起一隻小籠包放在我眼前的盤子裏,“我知道你不喜歡吳嬸,所以將她打發走了,你開心嗎?”


    我吃的正歡,被他沒由來的一說,嗆的咳嗽不止。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怔了怔,平複了一下心情。


    夏行川微微彎起嘴角,看著我說:“蘇蘇,你當你行川哥哥是白癡嗎?”


    “啊?”我訝然。不可能啊,我即使心裏上不喜歡吳嬸,可是我並沒有表現的那麽明顯吧,至少在夏行川麵前,我對待吳嬸還是很客氣的。


    他莞爾的一笑:“但凡吳嬸經手的東西,你從來不碰,除了她做的飯菜。”


    我低頭繼續喝著紅棗銀耳羹,對他敏銳的洞察力表示喟歎,若不是他刻意的提出來,我想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來,我不喜歡吳嬸。


    “我的確不太喜歡她。”我笑著看他,接過他筷子上的小籠包,“我總覺得有她在,身後多了一雙眼睛和兩隻耳朵,非常的不自在。”


    “吳嬸是夏家的老人了,所以你有這樣的感覺很正常。”夏行川淺笑,微微抬頭看向窗外,“景軒大哥,走了應該有一個多月了吧?”


    我再次被食物嗆到了喉嚨,咳的連眼淚都跑了出來。


    夏景軒,應該算是我跟夏行川之間的雷區,我不知道夏行川怎麽去看待這個問題,但至少我在他的麵前是刻意回避提到夏景軒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提到他,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麽又被他不著痕跡的掩藏了下去。


    有風吹過,嘩啦啦的將簾子卷了起來,我不禁打了個噴嚏。


    “冷了?”夏行川挑眉,將客廳的窗戶關上。


    “行川哥哥,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嗯,去哪是你的自由,不用跟我匯報。”夏行川笑的溫婉,柔和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但是不要太晚回來,超過晚上八點我去接你。”


    “好_”我拉長了音調,笑的甜蜜。


    我的話音未落,原本站在我身後的男人毫無征兆的向身後的沙發上直直的倒去,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嚇的麵色蒼白。我顫抖著雙手,努力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在等待救護車的間隙,翻出手機從通訊錄裏翻找電話號碼。


    “喂_”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帶著悲憐的哭腔。


    “大白天的吵我睡覺,什麽事?”對方聲音慵懶的同時透露著一股焦躁和不耐煩。


    “我_”我語塞,六神無主的哽噎。


    “說話,哭什麽?”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突然清醒了過來,聲音也變的急促,“在哪?”


    “金湖水岸。”我啞著嗓子渾身打顫,“你快來,快來…行川他暈過去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哭什麽哭!”電話那頭一聲怒吼,驚的我止住了哭聲,電話那頭繼續冷哼,“白癡,他肯定忘吃藥了,電視櫃下方有藥,想辦法喂他吃下去,我馬上到。”


    我手忙腳亂的在電視櫃下麵找到梁駿所說的藥丸,倒來了清水,將夏行川的頭靠在我的腿上,給他喂藥。


    他的呼吸很弱,嘴巴緊閉,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我用盡全力才掰開他緊閉的嘴唇,將藥丸一顆顆的塞了進去,並給他喂水…


    水從他的嘴角緩緩的流出,他並沒有吞咽,確切的說他已經沒有知覺忘記了吞咽。


    我的大腦嗡嗡的,瞬間感覺天塌地陷一般的眩暈,我的心髒開始一陣連著一陣的窒息,我柔柔酸澀的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讓自己盡量的保持冷靜,我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我狠狠心抬起手背湊近牙關用勁全力的去撕咬,直到一股血腥滿滿的充斥著口腔,那股天旋地轉的眩暈才被抑製住。我怔了怔心神,去掐他的人中,給他做簡單的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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