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瞞著我”我看他,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淺笑,抬手輕撫我的臉頰:“我隻是不希望你花他的錢”


    “是這樣嗎”我問。


    “就是這樣。”他淺笑,麵容俊朗,“等他回來,將十二萬還給他,可好”


    “嗯。”我點頭,他介意的是這個,看來沒有哪個男人在麵對情敵的時候,是可以理智的。


    我攀著他的胳膊,不再與他糾纏這樣的話題。


    我挑了個林安下班的時間段,去了老小區。


    我們剛從車上下來,就見一特眼熟的老大爺,上前跟我打招呼。


    “姑娘,你住402嗎”他問。


    我看向身後的夏行川,頓覺的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您是”


    “我是老小區看門的大爺。”他解釋。


    “噢”我拖長了尾音,頓時覺悟,“您找我有事”


    “402出事了”老大爺神色緊張。


    “出什麽事了”我心底慌了慌,眉頭緊縮焦急的問。


    “煤氣泄漏,廚房失火,因為發現的早所以火災並沒有造成多大的經濟損失,但是與你同住一屋的姑娘,煤氣中毒已被送進醫院搶救了”


    “什麽時候的事”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


    十點多林安那時候不是在上班嗎怎麽會在家怎麽會有煤氣中毒這種事情發生我明明記得,她跟我說她昨天出差回來,今天會正常去z報道的


    我來不及細想,問清了大概,便拉著夏行川的胳膊跳上他的車,急忙向醫院奔去。


    一路上夏行川時不時的看向後視鏡,對我說些安慰的語言,我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這個時候,值班的護士台人不多,匆忙谘詢了個大概,才知道林安已經脫離了危險,人也清醒了過來。我懸著的一顆心跟著落了下來。


    我在醫院附近買了一個水果籃,乘著電梯直奔住院部的五樓,出了電梯以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夏行川僅與我一步之遙,我不想他太累,便轉身看他,笑著對他說:“行川哥哥,你先回去吧,等我處理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確定不要我陪”他挑眉,桃花眼笑的漂亮。


    “不用,反正你也不認識”我踮起腳尖在他的麵頰印了一記香吻,“等林安好了,我再給你引薦,現在不是時候。”


    “不夠”他捉住我的手,淺笑的看我。


    “什麽不夠”我不解的看他。


    他鼓鼓麵頰,示意我親麵頰並不能滿足他的心意,我心下大窘,耳根發燙:“這麽多人呢。”


    “傻樣”他難得哈哈大笑,抬手捏捏我的臉頰,笑著說,“乖,不逗你了。去吧,晚些我來接你”


    “嗯。”我點頭,四下張望周圍來去匆匆的人,並沒有人注意看向我們這一側,我快速的湊上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涼涼的像薄荷一樣。不等他反應,我已轉身迅速的向林安病房一路小跑過去。


    林安住的是三人間的病房,床頭是公用的桌櫃還有抽屜,我進去的時候她正笑魘如花的再跟誰打著電話,再見到我的時候眉目傳神之間是難掩的喜色。


    不多會兒,她結束了通話,俏皮的看著我:“蘇蘇,你腿好了啊”


    “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埋怨的看著她嬉皮笑臉的樣子,從床底下掏出洗漱用的盆具,“你是要急死我嗎”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嘛,純屬意外,還好你不在,不然咋倆都得遭殃。”她笑的張牙舞爪,抬抬胳膊聞了聞衣袖,撒嬌似的對我說,“哎呀,我都快臭死了,你給我擦擦”


    我熟練的到洗漱室打了一盆清水,挽起袖子開始給她擦後背,她先是怕癢,鬧了好半天才將後背擦了一遍。


    “你不今天該上班去的嘛,怎麽會在家”我問,仔細的將她的手也給擦了一遍。


    她笑著接過毛巾給自己的臉抹了一遍,然後看著我笑著解釋:“我不是出差太累了,所以臨時偷個懶,想在家裏補個早覺麽”


    “晚飯還沒吃的吧”我將毛巾擰幹,將遮擋的簾子再次拽了拽,盡量不讓裏麵的情景被外人看到。


    我示意她解扣子,給她擦拭前麵。


    林安一動不動,紮針的手還在輸液,卻伸手過來拽毛巾,難得羞澀的說:“前麵的,我自己來。”


    我白她一眼,拍開她的手,開始給她解扣子。她驚覺的向身後縮了縮,小聲嘀咕:“女流氓”


    “是誰說的,女人脫光了從脖子以後往下看,不都一樣的你現在知道害羞了”我挑眉,打趣的看她,“正好,趁機看看你的尺寸,這才叫真正的眼見為實”


    “蘇蘇,你變壞了。”林安笑的悅耳,卻不再躲避。


    她的身材確實不錯,想想夏景軒眼光倒是不錯,以他的水準斷不可能的吃虧。


    “醫生說什麽時候出院公司請假了嗎”我將她的衣服扣上,挨著她的床邊坐下,笑著問,“晚上想吃點什麽”


    “你喂我啊”她撅嘴,耍起無賴,“我要喝你煮的粥,看樣子今天是吃不到了。”


    “還不到七點,這樣,我回去給你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電高壓鍋煮粥很快的,差不多來回一小時足夠了。”我一邊盤算著路上來回的時間,一邊將洗漱的髒水倒進盥洗室裏,回頭看她,“再順便給你炒個下飯的小菜,怎麽樣。”


    “蘇蘇,你真好。”林安笑著看我,眼底微微浮起水光。


    “等著,我很快回來。”我輕笑,將她身後的枕頭放平,示意她躺下,又削了個蘋果給她,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一路馬不停蹄的殺到林安公寓,打開房門,靈星的還有點煤氣味。


    外麵的天已經黑透,我順手在玄關處按了開關,瞬間室內大亮。


    我低頭換上拖鞋,抬頭向廚房走去隻原地移動了一小步,便被此時此景驚呆了:廚房的玻璃拉門被炸飛了,地麵上滿是玻璃渣子,鍋碗瓢盆全部掉落在地麵上,儲藏室的門也被炸得往裏移動了好幾米,客廳,我的房間還有林安的主臥以及陽台上的玻璃全被震碎稍許片刻之後,恢複常態,找來掃帚開始小心翼翼的清掃地麵。


    其實簡單的將廚房清理了一下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但卻出奇的累人。我抬抬酸澀的腰背,從櫥櫃裏取來大米,倒入清洗幹淨的鍋具裏,開始淘米。


    高壓鍋很給力,沒有被震壞,插上電很快就開始工作。


    粥煮上以後,我又快速的閃入林安的房間,到她的衣櫃裏給她整理幾件幹淨的衣服,此時夏行川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按開揚聲器,一邊折衣服一邊說:“行川哥哥”


    “蘇蘇,在哪”他問。


    “我回公寓了,在煮粥”我交待。


    “我去接你。”


    “不用,我晚些打車回去,你不必擔心我。”我打斷他的好意,將整理好的衣服放入收納袋裏,笑著說,“放心,無論多晚,我都會去你那的。”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那好,我等你。”


    “嗯。”我笑著答應。


    “蘇蘇,你想我了嗎”夏行川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其實這句話本該在我出院的那天就應該問出口的,時間過了這麽久還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是問的有些晚了


    我納悶,卻也毫不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嗯。”


    電話那頭似乎停頓了足足有一分鍾,甚至比一分鍾還要久。


    就在我以為對方是不是掛了我電話的時候,靜默的手機裏傳來夏行川溫柔黯啞的聲音:“我也很嗯你。”


    我隻覺得耳根子發紅,臉頰燒的像隻煮熟的麻辣小龍蝦,心裏窩起的甜蜜絲絲裹著清涼舒服的不得了。


    “行川哥哥,我更嗯你”我笑,臉更紅。


    “呆子”對方似乎很高興。


    掛了電話以後,我隻覺得曾經某些時候的感情再此刻煽風點火般的開始沸騰,我希望那樣的愛情,終於悄然無聲的來臨。


    冥冥之中的變數,至少讓我的行川哥哥摘下了那副高深莫測的麵具以後,開始像個凡夫俗子一般跟我談情說愛了。


    我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美好,至少我不用那麽仰著頭顱一直看著高高在上的他,我的脖子不會累,脊背也不會累。我們現在是平視的、麵對麵對的、有交集的、對等的,甚至他會吃醋的統統這些加起來,才叫做真正的戀愛。


    我的心情很美麗,所以幹起活來也利索了許多。


    因為廚房損失嚴重,答應給林安炒的小菜卻沒能成功實現,隻好先將粥打包好以後,在小區附近的鹵菜店買了林安最愛吃的醬鴨。


    滴滴打車很方便,出租車很快就在約定的時間出現,等我再次折回醫院的時候,時間剛剛好過去了一小時。


    我進去的時候,林安正在玩手機上的天天愛消除,她眉眼低低的嘴微微上翹,似乎很鄙視自己會玩這種無聊又弱智的遊戲。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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