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麽?”唐匯銘語氣淡淡。


    兩人因為唐七邪的事,感情早已經崩裂。


    唐匯銘對菲莉婭失望透頂,即使感情還在,卻無法像以前一樣溫柔待她了。


    “跟你說句對不起。”菲莉婭停下畫眉的手,看向電腦屏幕。


    唐匯銘那錯愕茫然的神情被她看在眼裏。


    好一會兒才從這句“對不起”中回過神來的唐匯銘說道:“這句話,你應該對七邪說。”


    菲莉婭笑了笑:“不,除了你,我不欠任何人。”


    “你還是執迷不悟。”唐匯銘搖頭,真的覺得菲莉婭無藥可救。


    “你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不能感同身受,就沒有資格批評我。”


    “所以你找我,就是想跟我說句對不起?”


    “不,我是要跟你道別。”


    唐匯銘一愣:“道別?你要去哪兒?”


    菲莉婭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口紅塗上。


    這才道:“二十三年前,在嫁給你的那一天,我本來準備帶著唐七邪一起跳河自殺的。”


    唐匯銘微蹙眉,雖然心裏責怪菲莉婭,卻也心疼她。


    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這麽恨七邪,但不管發生了什麽,虎毒都不食子。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才會讓她恨了七邪這麽多年,甚至連七邪的死活都不管。


    可這不是她傷害孩子的理由。


    “是你給了我勇氣,讓我活了下去。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二十多年來我從來沒有開心過,即使你很愛我。”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還堅持活著。”


    好在沒有白活,所有的仇,她都報了。


    死,也可以瞑目了。


    “你如果能夠放下仇恨,接受七邪,一切都能回到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好。”唐匯銘在挽回。


    二十多年的夫妻,哪怕是一廂情願,他卻從來沒有埋怨過。


    菲莉婭笑了笑,開始梳頭發:“不可能了。”


    “……”唐匯銘默然。


    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看著正打扮著自己的菲莉婭,唐匯銘問了一句:“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出門?”


    “不是出門,是上路。”


    “上路?上什麽路?”唐匯銘沒聽懂。


    菲莉婭放下梳子,看向屏幕裏的唐匯銘。


    十分認真地道。


    “匯銘,這輩子我做了很多惡事,我不否認。可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幹幹淨淨地嫁給你,來彌補這一世你對我的感情和付出。”


    “你在說什麽?”唐匯銘終於察覺到情況不對勁。


    看著滿臉緊張的唐匯銘,菲莉婭笑了笑。


    笑容裏,是難得的苦澀。


    這輩子,她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唐匯銘。


    正如她剛剛所說,如果在嫁他那一天,她帶著唐七邪跳河死了,一了百了。


    或許唐匯銘就不會愛得這麽辛苦,更不會被她耽誤一生。


    看著突然笑了的菲莉婭,唐匯銘心裏更加著急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


    眼看菲莉婭就要關電腦,屏幕裏的唐匯銘急得手足無措。


    “菲莉婭你要做什麽?到底怎麽回事?”


    關電腦的時候,菲莉婭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


    這笑,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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