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善雅苦澀的笑了笑:“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就算我這樣子求你,你也沒有動容嗎?”


    “那得看是什麽事,我沒必要去同情和我毫無相關的人。”不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是冷血的,在他小時候也會帶些流浪狗回家,可自從母親去世,他就變了,他不再同情弱者,甚至很享受別人痛苦的樣子。


    如果不是因為這麽晚,找不到車,她也沒必要在他門口苦苦相求,現在她隻想到醫院,她也懶得和他多廢話,她算是看透了這個男人,蛇一般冷血!不求也罷!


    善雅的眼淚瞬間飄灑,止不住的流,她毅然轉身,背著身子抽泣著說:“如果你最重要的親人生病了,你還會坐視不管嗎?算了,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本想讓你送我去醫院,沒有你我走也要走到醫院裏去。”


    南宮淩的身子一僵,指尖冰冷得隻有他自己能夠察覺,他怎麽會不懂最愛的親人去世的痛苦,如果再早一點,哪怕再早一分鍾發現,母親也許就不會死,他也不會至今活在仇恨當中。他望著那個弱小的身軀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衣,就這麽匆忙的跑了出去,南宮淩恍然大悟!或許是他不對。


    夜晚的街道來往的車輛不多,但能打到迪的真的很難,善雅出門前什麽都沒有換,拖鞋也沒有換,她幾乎是看到一輛車就會伸手去攔,有時候,甚至跑到路中央攔車,好在司機刹車得快,不然就直接從她身上壓過去了。


    坐在車上的南宮淩著實捏了一把汗,他下車,怒氣十足的扳過善雅的身子,讓她遠離馬路中央,嗬斥道:“你瘋了嗎?不要命的站在馬路上,想死啊,那麽好,請死遠一點,不要在我視線範圍內,這樣的你會讓我更加瞧不起!”


    善雅也被剛才的大卡車嚇住了,腳底一軟,差點跌坐到地上,她反手握住南宮淩的胳膊,歇斯底裏的哭泣,隻能斷斷續續的聽到她說:“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車!我……真的不想跟你再多說什麽,也別再假惺惺的說寫諷刺的話,我沒工夫聽你講,我要去醫院!”


    善雅一把推開他的胳膊,厭惡的跑開,可卻再次被他拉回來,來來回回的撕扯,最後南宮淩也放下一貫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她說:“上車,我送你去,還愣著幹什麽,不想早點去醫院看你爸啊?”


    “……”此刻善雅不知說什麽好,雖然看他的語氣嚴厲,但是他還是讓她上車了,善雅沒多想就直接上車趕往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善雅發現爸爸已經進去做手術了,而善雅媽剛從醫生那裏了解情況後回來,這是多少次手術了?善雅已經記不清楚,她沒有其他願望,隻想爸媽能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金媽媽看了一眼善雅身後的男子,說:“這是?……”


    善雅突然回過神來,小聲的跟她媽解釋:“這就是跟你提到的我們公司的總裁。”


    金媽媽隻是哦了一聲。


    南宮淩急於出門也沒換衣服,睡衣外麵隻套了件休閑外套,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但是他天然生成的卓爾不凡的氣度,是無人能及的。


    “伯母,你好,我其實是善雅的未婚夫,抱歉以這種形式跟你們見麵。”南宮淩直接忽視掉善雅眨眼皺眉的表情,很誠懇的對金媽媽說。


    金媽媽讚賞的點點頭,可對著自己女兒,卻是瞪了個白眼,還敢瞞著她!


    突然,南宮淩接到一個電話,他很有涵養的把電話按掉,可是電話卻再次響起,沒辦法,他隻好出去接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南宮淩不敢置信的對電話那頭說:“你確定?真的是他幹的?請你想清楚回答,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電話裏那人很肯定的說是,南宮淩二話不說掛掉電話。


    他站在樓梯口,窗戶外看向深夜的天空,漆黑如墨,偶爾有一顆星星閃爍,他似乎很疲倦,坐在樓梯口的椅子上,雙眼微閉,仰頭靠在椅子上。


    剛才那個電話,是他安排在醫院裏的人,今天下午,一群猛虎幫的小混混人來善雅爸爸的病房裏鬧事,好在他派人暗中保護,但是,金爸爸還是一氣之下癌細胞擴散。


    猛虎幫,唐猛的幫派,唐叔叔和金爸爸沒仇沒恨的,所有隻有是他的父親南宮雄指使,如果真的是他幹的,那麽他這個父親做的太失敗了,簡直是無奇不用,上次綁架善雅的事情也就算了,現在他又想出新招來對付人家父母,這樣的做法簡直太不人道,人家金善雅不欠他們什麽,反而是他欠她的更多。


    他很恨的握緊手中的手機,似乎有一種想把手機捏碎的衝動,不能再縱容那個所謂的父親,他撥打南宮老宅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管家,他讓管家找南宮雄接電話。


    等了一會,終於聽到南宮雄微怒的聲音:“有什麽事情偏要晚上打電話!”


    “我問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幹的?”


    “你什麽意思?我聽不懂,有你這大晚上的打擾父親睡覺的兒子嗎?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要不要我再說得再明確一點,好,請你挺好了,地點:人民醫院;事件:猛虎幫來善雅父親的病房裏鬧事。這樣夠清楚了吧?父親大人!”


    南宮雄聽得一頭霧水,什麽猛虎幫?什麽鬧事?他這個兒子在說什麽?突然聽到金善雅這個名字,頓時像明白過來什麽:“你是懷疑我又對她做過什麽?”


    “不是懷疑,是肯定!試問一下,能動用猛虎幫的還有誰?您和唐叔叔交情甚好,他怎麽可能不幫你,上次如芊就是有猛虎幫出麵,現在您又搞這一出,您認為我還會信你。我還是上次那句話,我會娶這個女人,即使你阻攔我也會和她結婚。所以,收起你的那些手段,不然的話,別怪你兒子翻臉不認人!”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小子翅膀長硬啦?你別忘了我在董事局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我現在讓你下位也是瞬間的事情。”


    “父親,您認為他們還會聽你的話了嗎?”南宮淩嘲笑道,南宮雄的勢力早已經被他架空,現在也就是個掛名董事,即使有些老頑固不想易主,也早已經被他驅除掉了。


    所以現在即使是拿公司的總裁名號來壓製他也沒用,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南宮集團他還看不上眼呢,他一早開始就玩風險投資,而且賺了很多,投資項目是越做越大,有些在國外的企業甚至可以跟南宮集團抗衡,說到耍心計,他十幾歲就開始鋪路,為將來做打算。


    “不管你信不信,這次真的不是我幹的,你唐叔叔也沒有出手,我不知道幫派裏怎麽會有人去鬧事,我本來還想等改天告訴你的,那麽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我想通了,那個女孩我決定接受她了,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些優點,與別的女人不同的優點,她很堅強,即使在我綁架她阻擾她和你在一起,她也沒有選擇妥協,她是第一個敢對我那樣說話的女孩,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我想,假以時日把她的修養鍛煉的和你在一個檔次的時候,是個能在身邊督促你,幫助你的丫頭。”


    今天南宮雄跟南宮淩說了很多,作為父親從小就沒怎麽關心他的成長,現在能在電話裏說那麽說,已屬難得。南宮雄沒有跟兒子提起那件事,早上剛跟龍老頭見過麵,表明自己的態度,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也表示對於龍傲雪的深感抱歉,估計以後都不會來往了吧。


    那雙黑寶石般的眸子,有股說不清的情緒在裏麵,物是人非說的就是他吧?當初如果父親能夠像現在一樣能夠接受宮如芊,他們也不會相逢相識卻不相愛,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的樣子,他的語氣依舊冷淡,甚至有些無情的問:“能告訴你兒子,為什麽當初不可以接受宮如芊嗎?你可知道,就是你毀了你兒子的一生!你讓他失去了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


    黑夜中,無人氣的南宮老宅裏,南宮雄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聽到兒子冰冷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一雙手捂住心口又開始了不規則的絞痛,最近總是會想起以前的總總,對於一個得不到寬恕的人,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他每每做夢的時候,都會想起月芳臨死前那含恨的笑容。


    “對不起。”不知是對南宮淩說的,還是對死去的月芳說的,他對不起太多人,這輩子注定要還債來的,直到還清為止,上天才會放過他吧。


    “啊!!”南宮淩嘶吼了一聲用盡全力把電話摔到地上,瞬間摔成三瓣,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句對不起,仿佛是多麽諷刺的一句話,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麽。他苦笑的順著牆邊坐在地上,俊美的麵容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淡定,像一個迷失路途的孩子一般,烏黑的睫毛上沾上了水霧,男兒淚不輕彈,情到深處難自抑。


    金善雅感覺奇怪,什麽電話接了這麽長時間?就追出去看了一下,誰知正好看到他摔電話的那一幕,他眼睛裏閃亮亮的像水晶一樣的東西,是眼淚?善雅背過身去,躲在牆後不想讓他知道她看見了,為何她好像聽到了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那般傷心的淚水是為了那個叫宮如芊的女人而流的吧?


    在善雅眼裏,南宮淩就像一個黑夜中的魔鬼,魔鬼總是會用堅硬的外殼來偽裝自己的痛苦,其實他們比天使還要善良,他沒有現象中那麽冷酷,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來說,他還是選擇送她去醫院。從此刻起她有一種想守護魔鬼的衝動,就拿她來緩解他的痛苦吧,宮如芊是傷,是痛的話,那麽她就把它遮起來不讓他看到,讓他接下來的日子都活在快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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