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陪著錢棟梁喝了幾杯酒,然後接了個電話。


    “什麽?怎麽會有這種事?”陳驍佯裝大吃一驚,並且一種懷疑的眼光盯著錢棟梁。


    錢棟梁忙問:“出了什麽事?”


    陳驍掛了電話,質問錢棟梁:“你不是說這一層寫字樓的業主沒有一房兩押嗎?”


    錢棟梁也裝著很著急的樣子,問:“確實沒有一房兩押呀,我真的查清楚了。”


    陳驍道:“可是有人往牆上潑紅油漆,還打碎了一間辦公室的玻璃門。這是怎麽回事?”


    錢棟梁想了想,也是故作驚訝的說:“可能業主還欠了黑社會的高利貸,否則普通的債主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陳驍道:“高利貸?這種麻煩的事情你也不查清楚就介紹給我?”


    錢棟梁道:“高利貸通常都不用辦抵押手續,這個我們確實查不到呀。”


    陳驍歎了口氣:“這可是集團的資產,現在由我操辦,惹了這麽大的麻煩,我怎麽向其他股東交代?”


    錢棟梁試探著問:“要不……我們報警?”


    陳驍道:“這不是進一步激化了我與對方的矛盾嗎?我還怕他們哪天朝我下黑手呢!你,幫我查一下對方究竟是什麽來頭,我要跟他們講道理。”


    錢棟梁忍著沒笑,跟黑社會講道理,這是嫌命長啊。


    不過,他總算是可以踏踏實實的向幕後的老板複命了。


    “陳驍的麻煩事情已經找上門來,你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動了。”錢棟梁在電話中說道。


    “辛苦你了,你自己查一下賬戶。”對方說。


    ……


    然後,陳驍的麻煩事兒開始蔓延。


    第二天剛到公司的時候,就聽到員工們在議論。


    “聽說陳總花了近三百萬,買了一層有債權問題的寫字樓回來,還被道上的人潑紅油漆了。”


    “豈止啊,那些債主還打砸上門,我看是沒法投入使用了。”


    “對啊,重新裝修就得花不少錢,你還不敢保證人家再來砸一次。”


    “……”


    顏蕎往門口一站,議論聲頓時靜了下來。


    她滿懷焦慮的走到陳驍辦公室,卻見陳驍跟個沒事的人似的,在那兒給自己兌著咖啡。


    顏蕎兀自坐到陳驍辦公坐的對麵,問:“到底怎麽回事啊?”


    陳驍笑著把咖啡遞到顏蕎的跟前,說:“嚐嚐從牙買加進口的藍山咖啡,聽說風味獨特,反正我的味蕾是嚐不出來跟那些速溶咖啡有什麽區別。”


    顏蕎見陳驍這麽淡定,便是無條件的相信他有把握解決眼前的麻煩。不過外麵的人這麽議論,總是會影響到同事們的工作的。


    “你打算怎麽處理?”顏蕎問。


    “再看看吧。”陳驍說。


    謠言先從內部傳起,而且速度之迅猛,有些出乎陳驍的意料。


    這有可能是出了東奸——東業集團的內奸。


    這個東奸便是幕後的主使者,或者這個東奸也是受幕後的主使者擺布的,陳驍暫時還不得而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毛九溪潛入敵人內部,打聽到謠言的發起者究竟是誰。


    與此同時,林榮恒的辦公室也出現了聲討陳驍的聲音。


    祁偉辰說:“陳驍參與拍買,以260萬的價格拿到一層價值320左右的房產,眼光是不容否認的。但是,他倒是查清楚了再下手啊。”


    董興國也說:“我們早就說了,陳驍隻是一個開路先鋒似的人才,他可以提建議,但我們還是需要一個更穩重的人來做最後的決策。老林啊,你看要不要知會一下周誌成,大家商量一下,換了這個董事長吧。”


    林榮恒還沒作聲,祁偉辰又道:“我讚成老董的意見。雖然房子從法理上來說仍然是我們的,但是倍受一些不法份子的騷擾,想要變現或投入使用都存在很大的困難。然而當務之急是,現在公司裏人人都在議論,已經影響到軍心了。”


    董興國抱怨道:“幾百萬的買賣,也不見他拿到董事會上來討論討論,也太獨斷專行了吧。老林,這麽下去不行啊!”


    林榮恒隻是點頭應付,卻自始至終沒有回複一個字。


    祁、董二人的建議是,林榮恒先去探探周誌成的口風,爭取把周誌成拉攏過來。


    拉攏了周誌成,就等於拉攏了蘇雪麗。


    這麽一來,無論是股份數還是董事會人數,都足以推翻陳驍的統治了。


    但是林榮恒的心裏麵很清楚,如果他單獨找周誌成私聊了,無論結果如何,他和周誌成、陳驍這條擰起來的麻繩就算是散架了。


    這對東業集團不利,對他林榮恒也未必是好事。


    所以,林榮恒認為有必要匯合周誌成和陳驍,先了解一下這件事情的內幕再作定奪。


    如果真的是陳驍衝動行事,那該批評的還是得批評。


    如果陳驍此舉另有深意,那就真的著了祁偉辰和董興國的道了。


    陳驍辦公室。


    顏蕎的咖啡已經喝完了,陳驍也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完了。


    “沒想到程農的事情影響這麽深遠,對不起。”顏蕎說。


    “別再說這種話了,我與程農之間的矛盾,更多的屬於東業與金宏對天易地產這個殼的爭奪所產生的。再說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也未必就是程農。”陳驍說。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陳驍抬起頭一看,是毛九溪站在門口,敲著那扇原本就是開著的門。


    “門開著的呢,你敲什麽敲?”陳驍說。


    “不敲門你也說,敲門你也說,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毛九溪抱怨道。


    “門關著的時候你不敲,門開著的時候你瞎敲,你活顛倒了是不是?”陳驍道。


    “哎,”毛九溪歎了一口氣,坐到顏蕎的旁邊,對陳驍說:“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看我不順眼了?”


    陳驍問:“幹嘛這麽說?”


    毛九溪道:“你讓我調查謠言的發源地,我使盡渾身解數,用盡了自己人。現在,結果出來了,你們猜都猜不到是誰在公司內部造的謠。”


    陳驍和顏蕎異口同聲的問道:“是誰?”


    毛九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經過嚴密的走訪調查,最終結論,是我造的謠。”


    陳驍:“???”


    顏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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