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毯足足有千平米大小。上麵有床有櫃,還有不少實驗工具。每一樣都擺放的井井有條,錯落有致。


    張獻忠和維薩裏,正在飛毯中央,負手而立,微風吹拂,大袖飄飄,正死死盯著緩緩上升五人。


    旁邊站著不少身穿白袍的仆人,恭恭敬敬,垂頭恭謹。


    方孔慢慢關閉,五個人“噗通”一聲倒在了飛毯毛茸茸的地麵上,摔的東倒西歪,無一列外,都爬不起來,彼此大眼瞪小眼,滿眼驚駭。


    很明顯,他們都發現自己的umo被限製了,話也說不了,一個個的表情,充滿了不甘、絕望還有恐懼。


    尤其是倭國小鬼子石原,剛才還是勝利在望,美女抱懷,大捏特摸,滿手滑膩,玩的不亦樂乎,轉眼就跌為階下囚,那份臉上得意和失落交織起來的震驚,就別提有多生動了。


    一聲霹靂大吼,忽然傳來,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你個小混蛋,敢暗算朕,看朕不哢嚓一聲拗斷你的脖子!”


    是張獻忠!


    隻見他怒氣上湧,全身血氣噴發,長嚎一聲,快步上前,一把扭住龍江脖頸,血腥的手掌摸著龍江頸部骨節,渾身黑氣繚繞,眼睛裏放出瘋狂的殺人光芒。


    這家夥伸出黑紅的舌頭,狠狠舔著嘴唇:“殺殺殺殺殺殺殺!可恨之人皆可殺!朕要活活虐死你!哈哈哈!”


    脖子被抓,龍江大駭,拚命反抗!


    可是,左手的收集器已經無法聯係,虛擬屏幕也同時消失了,他隻能徒然地收緊手腳掙紮,可哪裏還是力大無窮張獻忠的對手?


    危機間,右手那根吸能黑絲,居然無聲無息鑽了出來!


    這個萬毒經變的玩意,煞是奇怪,自從那本怪書,溶解在綠色溶液後,就開始令人眼花繚亂的一連串變化。


    先是化作收集器上的一顆奇怪按鈕,緊接著在危機時刻,又偷取了收集器按鈕上的那根黑絲,最後安家在龍江右手,化為一塊小小的虛擬屏幕,行跡十分詭異。


    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個家夥居然不怕聖城對於仙器的限製!


    無論是秘境轉運使,秘境祭壇,還是神衛和傳送光門,都有一手壓製合體者的手段,但唯獨這條七彩小蟲以及這根黑絲,卻是例外,讓龍江大為期盼。


    隻盼黑絲“茲溜”一聲,吸死這個張獻忠!


    黑絲堪堪伸出,龍江便聽到一個平靜的聲音:“好了!張神衛!”


    張獻忠手臂一頓。


    隻見腦門亮亮的維薩裏,正拿著一柄類似放大鏡的儀器,挨個檢查剩餘四人的umo,扭頭道:


    “我這件飛毯,可是仙主親手賞賜給我的,和祭壇類似,無論何種仙器合體者,到了我這裏,都要束手就擒!


    如此寶物,你就不要噴濺滿地鮮血了,萬一不小心弄死了祭品,飛毯會出大亂子的!


    所以,如果非要殺人,你下去殺!我這裏恕不奉陪!”


    他的口氣雖然漫不經心,但是語氣卻是十分堅定,神態不卑不亢,卻鄭重非常。


    “氣煞朕也!這個該死的家夥,等回到祭壇之上,看朕不捏死你!”


    張獻忠雖然哇哇大叫,但龍江發現,他和維薩裏之間,似乎彼此還有些顧忌,顯然不同於範蠡,這讓龍江長長舒了口氣。


    “暫時不殺他也可以,朕這次受傷很重,手臂丟了一條,肚子也沒了不少零件,去聖城醫治還要費些功夫,受些鳥氣!你給我修補修補吧。”


    維薩裏一雙眼睛靜靜打量張獻忠好一會,才道:“可以,不過你需要再給我一具蟲族的屍體,上次那具已經用沒了,我的研究還沒結束呢!”


    “再要一些?”


    張獻忠幾乎跳了起來,一顆頭搖的飛快,大吼道:


    “混蛋,你瘋了嗎,你認為朕是誰?是聖城城主嗎?朕連聖城四個區的節度使都不是,你做夢!你不要依仗做過聖城首席醫官的身份,就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維薩拉冷笑一聲,放下那件奇怪東西站了起來,緩緩道:


    “為所欲為是閣下你才對!聖城291名神衛裏,就沒有你這麽膽大的。不愧是當初的東城區副節度使!”


    一提副節度使,張獻忠暴跳起來!就連朕也不叫了,跳腳瘋狂大罵:


    “老子就塔姆要為所欲為!怎麽的?塔姆的,這也不讓,那也不行,這個破地方老子早呆夠了,這些該死的仙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此話一出,龍江就看見,一瞬間,張獻忠和維薩裏同時沉默起來。誰也不再說話,氣氛十分古怪!


    “好了,張神衛,聖城龐大的光腦,無處不在,雖然不能掃描到每個秘境,可是你說話還是注意些為好。


    你們的事情我不參與,也沒興趣,我就當沒聽見!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維薩裏表情冷漠,認真查看著陽痿的umo,頭也不抬道。


    “塔姆的!真是見鬼!老子心情不好,要殺人,要殺人!快開動飛毯,到祭壇上,老子等不及要殺人拉!先殺這個黑臉的!”


    張獻忠說了不該說的話,氣急敗壞,一把抓起龍江,狠狠慣到飛毯上,正巧死死壓小鬼子石原身上,他腳踩住龍江,一雙紅色的眼珠,惡狠狠盯著他!


    龍江胸膛被踩的吱吱做響,隻覺得一股股黑色的死亡氣流,從張獻忠脖頸那串骷髏噴了出來,圍繞他的身體轉圈,發出了恐怖的聲音。


    飛毯騰空而起,寂靜無聲,迅速向遠處飛去。


    龍江感覺胸膛那根黑毛大腿越來越重,骨頭吱吱作響,就連後背的石原小鬼子,也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不行,如果不采取點辦法,不等到祭壇,龍江的骨頭,就會被活活踩斷!


    黑絲瞬間彈了出來,幾乎就要觸碰到張獻忠的那一刹那,龍江又停住了。


    不妥!


    龍江突然有個感覺,這些家夥十分危險,一個比一個危險,從範蠡到張獻忠,再到維薩裏,似乎這些家夥都有一手,能專門克製合體者。


    如果突然幹掉張獻忠,維薩裏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出手。更何況周圍還有三十幾個白衣侍從。


    這個飛毯邪門之極,像祭壇一樣,讓合體者根本無法動彈。


    光憑一根黑絲,龍江沒有絲毫把握,對付全部這些家夥!


    怎麽辦?


    龍江被踩得眼前陣陣發黑,痛苦的渾身亂抖,汗水一片片湧了出來,幾乎模糊了眼睛,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湧入腦海!


    打不過,就走!


    想起那個渡邊,被自己幹掉前的詭異樣子,龍江眼前一亮!


    後背不有一個恨之入骨的小鬼子嗎?


    殺了他!也許會有奇跡出現!


    龍江忍著痛深深吸了口氣,黑絲猛然掉轉方向,從腋下空隙,凶狠地紮了下去!


    幾乎瞬間,就感覺背後的小鬼子,身體猛然哆嗦起來,先是顫動,緊接著便是篩糠一樣的猛抖,到了最後,這家夥簡直痛的要翻滾起來。


    一股股精血,悄悄進入了龍江右手那個奇怪的黑點!


    兩個人的劇烈顫抖,讓張獻忠仰天狂笑,腳下越發用力,龍江痛的眼睛都快翻沒了。


    龍江眼看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猛然轟的一聲,飛毯突然停止了飛行!


    巨大慣性之下。書架,資料,用品,就連維薩裏和三十個白衣護衛,都跟著亂滾!


    “混蛋!這是怎麽回事!”


    張獻忠被巨大的慣性幾乎摔出了飛毯,他用力抓住一隻飛起的黑色骷髏,方才不至於出醜。


    就看見飛毯之上,空間忽然出現一片混亂的波動,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到飛毯之上,隨著這道白光,飛毯整個空間都跟著抖動起來!


    那抖動越來越激烈,似乎整個飛毯要爆開一般!


    瞬間,保護飛毯的一層薄膜忽然破裂,空中激烈的狂風吹過來,飛毯上的一些輕便物品,立刻被吹上了天空!


    “該死的,張神衛,你究竟做了什麽!”


    維薩裏終於不再鎮定,死死抓住一隻沉重的書櫃,頂著天空激烈的罡風吼道:


    “你居然開了回聖城的瞬移光門,見鬼!你不知道飛毯也是空間物品嗎?時空錯亂!這會時空錯亂的!該死!我告訴過你!”


    張獻忠神情大為狼狽,大吼道:“滾你媽蛋,不是老子幹的,老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忽然,那道白光落到龍江頭上,激烈扭曲著,顫抖著,抖動著,顯然正在和飛毯上的時空之力相互作用!


    龍江大駭,強行開了聖城瞬移光門,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麽後果!


    那道白光不斷扭動,裏麵傳出陣陣驚人氣息,幾頁維薩裏的研究資料,被攪動入內,立刻被裏麵的混亂的時空力量切成粉碎!


    眾人愈加驚駭,不少人甚至恐懼得蹲地叫喊,現場一片混亂!


    龍江發現,那白色時空之門中,一會是一股絕大的吸力,一會又是驚人的寒冷,過了一會傳來的,又是極大的排斥力量,更可怕的是,裏麵居然聽到了陣陣令人心悸的巨大吼叫聲!


    終於,也不知過了多久,龍江緩緩睜開眼睛,白光不再抖動,慢慢穩定,化為一道正常的光門!


    就在龍江身邊!


    眾人長長出了口氣!飛毯也慢慢安靜下來。


    龍江就感覺忽然身體一動,被吸的就剩一副骷髏的小鬼子,飄飄而起,迅速鑽進了那個光門!


    同時,龍江全身也恢複了知覺!


    時機大好!


    他一把身邊的抓住陽痿,一把拽起蒙頭轉向的莎曼娃,忍著胸部劇烈疼痛,猛然躍起,迅速跳進了那扇光門中!


    光門閃爍了幾下,在張獻忠、維薩裏等人的驚駭的目光中,緩緩消失了。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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