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


    登時祭壇之上,那光門之中,忽然鑽出一個赤眉高個的黑胖大漢,頭戴血紅的朝天冠,罩著件黑袍,渾身黑光繚繞,腰裏鮮血淋漓。


    莎曼娃登時嚇的尖叫一聲。


    龍江看的十分清晰,那大漢腰間,竟然懸掛著三顆血肉模糊的頭顱!


    其中一顆,麵孔呲牙咧嘴,對著龍江,脖腔裏流著鮮紅的血跡,一滴一滴落到了祭壇之上,正是這次神秘穀任務21個合體者中的一位,似乎是一個大洋洲的家夥!


    龍江和莎曼娃吃驚之極,忍者劇烈心跳,瞪大了眼睛,細致分辨著餘下的頭顱,唯恐裏麵藏著華夏或者羅斯國黑熊團成員。


    幸好,幸好,兩人長長舒了口氣,神經一鬆,霎時隻覺得汗透衣衫。


    就看見這條凶神惡煞的大漢,順著尖叫聲,向莎曼娃一望,登時大喜。


    就看見這漢子張開大嘴,伸出紫黑色的舌頭輕輕一舔,哈哈大笑:


    “聽說有三件女祭品,哈哈,終於看到一件了,範蠡你個老東西,為什麽不把那個女子祭品送上來?朕好久沒有吃到炒人肝了!”


    說罷伸出大手,輕輕一招,米國合體者費傑姆人立而起,體內那個umo立刻飄了過來,被大漢隨手收掉。


    這人伸出蒲扇大的手掌隻是一扭,哢嚓一聲,費傑姆脖子斷掉,大漢抓起他光禿禿的腦袋,隨便掛到腰間一處鐵鉤之上,順腳一踢,便將沒有腦袋的屍體,踢進了光門之中。


    龍江心裏一沉,這人舉手投足,扭死了費傑姆,殺人神態自若,毫不猶豫,宛如殺雞一般,顯然是個老手。


    範蠡冷哼一聲:“哼!張獻忠!你這個殺坯,當年在川蜀,你殺了至少幾十萬的婦人,還不夠你吃喝?快快收了祭品,火速交給上仙!免得上仙怪罪!”


    說罷輕輕招手,立刻祭壇上八盞燈火光芒大作,形成八道衝天的光柱,光柱一閃,劈啪有聲,化為一道綠色薄膜屏障,將這人牢牢困在祭壇之上。


    張獻忠?


    龍江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這個滿臉黑胖,一臉橫肉,戴著不倫不類皇帝冠冕的家夥,竟然是什麽,張獻忠!


    他就是那個入川前四川二千萬人口,出川後僅僅給巴蜀留下了八萬人的,殺神張獻忠?


    聽劉伯說過,這家夥極度嗜殺,就連親兒子呼喚不應,都舉刀殺掉,第二天早起,後悔之下,對於殺兒子的劊子手和早起號哭的妻妾二百多人,統統殺掉!


    這貨居然在神秘穀?


    龍江轉眼釋然,就連範蠡、西施都藏在這裏,遇到張獻忠,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就見到張獻忠隨手抓起一個頭顱,輕輕一指,這顆頭顱立刻碰碰有聲,空中高高飛起,開始頻繁碰撞屏障,祭壇周圍綠色薄膜不斷晃動。


    “範蠡你個老東西,別的轉運使,都拿朕當上賓對待,好酒好肉,唯獨到了你這裏,恁是小家子氣!


    等有一天,朕破了你這道八卦乾坤燈,再作理論,哼哼,到時候,你把那個小娘皮西施好好洗白白,朕要煎煮烹炸,美美享用!”


    說罷一雙血紅的眼珠,上上下下,在西施身體各個部位貪婪打量,一絲絲口水情不自禁流了出來,畫麵恐怖異常。


    “放肆的殺坯。做你的清秋大夢!”


    隻見範蠡怒目而視,隨手一捏,立刻祭壇之上,綠色屏障中伸出一隻大手,捏住了那顆頭顱,“噗嗤”一聲,化為齏粉!


    張獻忠哈哈大笑,忽然扔出一隻金色骷髏,就見那骷髏,飛到綠色屏障,忽地張口,一口咬住屏障,嗷然一聲,啃了一小塊下來,格格有聲,吞了進去。


    防護嚴密的祭壇登時露出一塊乒乓球大小的窟窿!


    一股嗆人的血腥氣息,從小窟窿裏昂然衝出。


    張獻忠趁機透過小窟窿,猛然伸出手,手臂一長,朝西施抓來!


    範蠡大怒,撩起長袍,伸拳劈掌,和那隻大手戰到一處。一時間,密室屋子裏乒乒乓乓,打的熱鬧非常。


    就在那祭壇,被金色骷髏咬出小窟窿的那一刻,龍江腦海裏那虛擬屏幕,忽然開鍋了一樣滾動起來,一行行提醒文字,從龍江眼前掠過,想不看都不行。


    “十米內,發現任務碎片,十米內,發現任務碎片,請立刻收取!”屏幕上雷達頻閃,在標誌著張獻忠處,紅光大放。


    龍江眼珠都快瞪了出來:張獻忠手裏居然有任務碎片!


    龍江吸能黑絲立刻無聲無息探了出去,順著那處金色骷髏咬出的小孔,撲到張獻忠身上,不到一秒鍾,便將其全身有著能量的地方查看了一遍。


    果然,龍江臉色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就在這家夥腰間,掛著那惡心頭顱的鐵鉤之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懸掛物品之中,其中有一枚用風幹人腸為線,懸掛著的黑乎乎令牌。


    龍江通過黑絲仔細感受著那枚令牌。


    沒錯!看那花紋樣式,無一不和龍江在貢嘎雪山收取的五個令牌,一摸一樣!


    龍江忍者呯呯心跳,正要動手收取,互聽室內一聲大響!


    轟隆一聲,張獻忠被範蠡一掌擊回了祭壇,金色骷髏暗淡無光,化為一道黃光,鑽了回去。


    這家夥一隻黑袍衣袖,似乎被範蠡扯的粉碎,張獻忠毫不在意,隨手一撕,斷袖扔進了光門之中。


    範蠡雙手急揮,立刻又有八枚能量豆飛出,加入到了油燈裏,碧綠燈火猛然一亮,祭壇屏障缺口消失,防護立刻牢不可破。


    再看範蠡,盡管臉色如常,一身交領右衽古服,瀟灑依舊,可是龍江明顯看到,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一隻手微微發抖,顯然剛才並不好受。


    “哈哈,範蠡老東西,收了四件仙器,朕先忙著進聖城交任務去了,記住,洗白了西施等朕歸來,哈哈哈!”


    張獻忠惡狠狠看了諸人一眼,如刀的目光在龍江臉上一掠而過,在莎曼娃和西施臉上停留片刻,這家夥一陣狂笑,張開黑紫的嘴唇,放聲高歌,扯開光門,楊長而去。


    白色月門慢慢變淡,最終消失了,一陣若有若無,如同狼哭鬼嚎般的歌聲,隱隱從裏麵傳來: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隨著光門消失,祭壇之上慢慢恢複了原狀,就連費傑姆被殺死,留下的血跡,也都一點點消失了,隻剩下八盞燃燒著碧火的油燈,依舊不知疲倦得緩緩燃燒著。


    “走吧。”


    範蠡歎息一聲,輕輕抓住西施的手,兩人互相神情凝望一眼,帶著龍江兩人,緩緩回到了剛才就餐的正房。


    龍江暗自稱奇,西施自始至終,神態毫無變化,一直不錯眼珠看著範蠡,對於剛才的凶險戰鬥,似乎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妞腦子似乎有點問題。


    範蠡令仆從重新布菜,倒了些褐色撲香的沉年花雕,舉杯凝視龍江道:


    “掉落死亡沙漠三件祭品,我已經上交了一件,今天終於可以開心坐下,吃頓安生飯了。兩位救了愛妾,一些薄酒素菜,還請慢用。”說罷一口飲了杯中之酒。


    今天?


    龍江嚇了一跳,看意思明天還要再上交嗎?不由和莎曼娃對視了一眼。


    莎曼娃一臉沉重,衝龍江微微點頭,龍江登時心裏一沉。


    盡管腹內極其饑渴,可是肚子裏憋了好些疑問,滿桌子山珍海味,登時味如嚼蠟,再也品不出令人欣喜的味道。


    莎曼娃綠色大眼睛,狠狠瞪了龍江一眼,龍江隻好一聲長歎,舉杯詳怒道:


    “這個該死的七殺神衛,麵目可憎,卑鄙下流,該死該死!我恨不得親手扭住他的脖子,哢嚓一聲結果這廝的性命!”說罷,也不管範蠡,狠狠一杯酒扔進了嘴巴裏。


    果然,就見範蠡眉頭一展,看向龍江遲遲不語,看了片刻,忽然舉杯,也跟著幹了一杯酒。


    “塔姆的,這個天殺的張獻忠,我恨不得變成雷霆,劈這家夥作一千段,為死去的女人們報仇!”龍江恨恨罵完,又喝了一杯酒!


    範蠡沉默,又陪了一杯。


    轉眼龍江罵一句,範蠡喝一杯,推杯換盞之間,一壺青銅酒具裏的陳釀,居然被二人喝的一幹二淨。


    青衣仆人轉眼又端上來一尊酒。


    “好了!”範蠡伸手,止住了有些醉意的龍江繼續倒酒,他的眼神清明異常,似乎剛才喝的隻是一壺水而已。


    範蠡開口說話,露出微笑:“龍江,我承認,你是一隻很有趣的祭品,很有趣,我都有點舍不得殺掉你了。”


    就看到龍江朦朧酒態一緩,眯起了眼睛,慢慢歎了口氣,指了指西施,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神色道:


    “範蠡大官人,你是華夏後代的財神爺,做生意肯定極其厲害,生意人喜歡交易,如果我用徹底醫好她作為條件,換你放過我和莎曼娃,不知行也不行呢?”


    交易?


    範蠡眉頭一揚,手撫長髯,露出了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緩緩開口道:


    “西施是我的最愛,她的病是我千年之痛,你如果徹底治好她,我範蠡就和你結拜兄弟,此情上仙可鑒,日月同輝。”


    龍江和莎曼娃登時鬆了口氣,互相交換了一副歡喜的表情。


    就聽到範蠡長歎一聲,接著道:


    “不過,很可惜,你們如果想保住性命,卻依然不行,因為,你不了解這個神秘的仙境……”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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