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耳湧鮮血。領導迎頭被噴。室內情況十分危急。


    “嘟。。。”


    龍江見負責監視的管教。一聲急促哨子吹響。全部犯人。不管吃沒吃完。立刻雙手抱頭。蹲到了地上。


    正在吃飯幹警聽到了哨音。飛快撂下碗筷向飯廳聚集。幾名監獄班子領導也馬上分開。救人的。指揮武警進場警戒的。護送血淋淋監獄長到醫務室的。分工明確。看來早有了類似預案。


    一名胖醫生氣喘籲籲拎著急救設備。跑來蹲到地上。首先摸了摸成光脈搏。然後又翻了翻眼皮看瞳孔。最後向在場的領導攤了攤手。搖了搖頭,示意人已死亡。


    那個叫成光的犯人。此時側倒在地。耳朵貼著冰涼涼的地麵。狡詐陰森的雙眼翻著眼白。已經全無光彩。頭側一汪臉盆大小的黑色汙血。帶著他不被人們所知道的罪惡。永遠地凝結成了一副奇怪的圖案。


    終於。隨著血液凝固。他身體最後一絲輝光熄滅了。頭上的善惡經驗條隨之永遠消失。


    龍江虛擬屏幕急促閃動:


    任務名稱:罪惡收集


    目標完成:2/10


    剩餘時間:8天零14小時


    獲得善能:0


    獲得惡能:0


    不到一天。找到了2個目標。都順利完成了任務。貌似順利。可不知道怎麽的。龍江心裏還是有些沉甸甸的。


    又殺了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和龍江一點關係也沒有。全憑能量收集器進行判定。


    幾乎一刹那。龍江又有些懷疑。不會搞錯了吧。


    轉眼間。他又否定了這種想法。收集器從來沒出過錯。而且任務名稱是罪惡收集。目標完成從1變成2。應該沒錯。


    自從戒指入體。龍江發現他的性格多多少少發生了變化。不像原來那麽灑脫。啥也不想。反而很多時候。感覺生活很不真實。


    龍江害怕一朝醒來。又回到普通人行列。這種生活他無法接受。


    像很多網絡瞎扯的那樣。有了異能。到處裝逼打臉的體驗。龍江還很少體驗。不時忙這。就是忙那。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多破事。


    正想著心事兒。簡獄長簡單換了件半袖警服上裝。洗了洗頭發。重新梳好。在幾個幹警保護下。前呼後擁回到了現場。


    先是抱歉地向龍江和王迪點點頭。緊接著頤指氣使指著屍體道:


    “為什麽不去急救。幹看著能把人看活。”


    胖子醫生扭頭見主管副監獄長不說話。意味深長看著他。隻好歎了口氣。硬著頭皮道:


    “領導。人沒了呼吸。瞳孔擴撒。心音也聽不到。他死了。”


    監獄長暴怒。訓斥胖子:“死了。我特麽不知道死了。到底怎麽死的。為什麽好好的。人就死了。誰能告訴我。”


    胖子囁嚅著:“可能是血管瘤爆裂吧。”


    “爆裂。血管爆裂會死人。我不要什麽可能。我要結論。哪有那麽多可能。”監獄長愈發生氣。激動地揮著胖乎乎的大手。表情激昂訓著胖子。


    胖子哀歎。說啥噴啥。領導嘴大。你說罷。偷瞅了眼副獄長。見老家夥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老神在在。他隻好垂頭肅立。做痛悔狀。


    簡獄長罵夠了。歇了口氣。摸了摸油光的大背頭。語重心長道:“同誌們。我們是省模範監獄。各項考核指標都走在全省前列。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一定好好調查。班子馬上開會。研究如何善後。”


    說完抱歉地向龍江和王迪笑笑:“兩位。發生了緊急情況。我們先內部處理一下。有關後勤保障我剛剛談了六點。等明天還有時間。咱們再談。行不。”


    龍江王迪互相看了看。同時點頭。


    送龍江回家的路上。王迪警官看著龍江側臉。幾次欲言又止。


    “王大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見王迪遲疑著。開著車穿梭在柳原下班滾滾車流中。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龍江笑了。


    難怪王迪懷疑。遇到一個死刑。龍江死乞白賴做工作要親手殺人。碰到一個審訊的。偏偏剛審完就死了。這一切也太古怪了吧。


    放誰身上都得犯尋思。


    “王大哥。你相信這世界裏。有很多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嗎。”


    王迪點了點頭。知趣道:“你說特意功能。我相信。我哥哥從小就能耳朵認字。可惜後來長大不行了。功能退化了。可畢竟我親眼見過。所以我信。”


    龍江考慮到王迪是高殿虎重要的親信。有些事情彼此適當坦誠點好些。畢竟還有8個任務目標沒找到呢。


    “王大哥。你把車靠邊停。我和你說點事兒。”


    王迪把方向一打。警車徑直進了一家快捷酒店。停到了門口。


    龍江正要說話。一個酒店保安飛快跑了過來。點頭哈腰對著警車敬禮。


    “沒事。”王迪搖下車窗。隨便揮揮手道。


    保安笑容愈加熱情:“警官你好。我家守法經營。證照齊全。最近也沒發現可疑的人和事。嘿嘿。嘿嘿。”


    說話間。一輛出租車打著轉向進了酒店。剛要停下。又迅速加油開走了。


    龍江隱隱約約的見裏麵坐了一個家夥。左摟右抱二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這家夥頭上散發著邪惡的黑色數字條。大約幾萬的樣子。可惜車速太快。沒看清就開走了。拐進了滾滾車流。很快不見了蹤影。


    保安表情巨尷尬。


    “走吧。走吧。”王迪仿佛沒看到一樣。愈加不耐煩。剛要關車窗。保安大喜。樂顛顛扔進一條煙。點頭哈腰地走了。


    “這幫家夥。裏麵不是嫖就的賭。肯定沒幹好事。”王迪見龍江沒說什麽。解釋著:


    “我在基層當過3年民警。對於這種大錯不幹。小錯不斷的家夥也無可奈何。說犯法吧。進去肯定找不到證據。說合法吧。肯定不是。走得都是中間灰色地帶。”


    龍江並沒聽清王迪說什麽。而是對剛才的出租車若有所思。


    對啊。怎麽笨蛋了。酒店、賓館、歌廳、迪吧。這些地方魚龍混雜。壞蛋的樂園。他怎麽給忘了。對。下步就從這裏入手。查找任務目標。


    手裏一沉。原來多了條煙。還不錯。是條硬中華。


    龍江收回思緒。見王迪正望著自己。馬上反應過來。呲著牙笑嘻嘻拆了煙。開了一盒。熟練彈出兩根。扔給王迪一根。自己叼了一根。美滋滋抽了起來。


    煙沒抽幾口。王迪開始找紙巾擤鼻子。臉也憋的通紅。


    “王大哥。你鼻子怎麽了。"


    “鼻炎。抽煙抽得。不抽不得勁。抽了吧。鼻子總是堵塞流鼻涕。春秋老遭罪了。”王迪悶聲悶氣回答。


    “你把眼鏡摘了。別動。閉上眼睛。”


    王迪大奇。但還是依言照辦。隻覺龍江手掌緩緩摸了過來。帶著股煙味。輕撫了他鼻子幾下。王迪一哆嗦。感覺一股灼熱的電流從龍江手掌竄進了鼻子裏。


    那感覺很玄妙。說舒服吧。還有些難受。說刺激吧。還有些疼痛。鼻子一片麻木。一股股舒爽從鼻端向全身施放。


    這股電流在鼻腔內上下躥騰。不到幾秒鍾。王迪覺得鼻子發癢。越來越癢。眼看要忍受不住時。龍江手離開了。


    王迪好奇地睜開了眼。正想說話。不好。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急忙拿起幾抽紙巾。狠狠一擤。我去。紙巾一沉。一堆膿血噴了出來。


    鼻子驀然一鬆。這回才是真正的舒爽了。


    通透。一吸氣仿佛直通腳板。沒有任何障礙。


    舒服。整個臉麻酥酥的。好像剛剛吃了人參果。


    就連精神也是整個一震。仿佛剛剛睡了一大覺。滿血複活。精力充沛準備上班。


    “這是。”王迪驚喜。這才隱隱約約明白龍江為什麽這麽神秘。


    龍江笑嘻嘻點了點頭:“王大哥。你今後鼻子再也不會得鼻炎了。不錯。治好了。


    部隊有保密條例。不過我也不瞞你。這就是我練的功夫。條件苛刻。不僅僅需要勤學苦練。而且要不斷超度窮凶極惡人的性命。”


    一下子明白了。王迪捂著鼻子若有所思。對龍江態度愈加恭謹。


    晚間。龍江沒敢回前進街家裏。畢竟小溪和父母都在。他還有點心虛。


    老姐那也沒敢去。說好的妞們一個也沒哄回來。龍江有點尷尬。


    在陽痿家飯店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王迪早早來接龍江。直奔柳東看守所。說好了第三個目標人物崔成老頭要釋放。龍江打算接著他。


    不巧的是。等他們到了看守所。崔成已經被釋放了。不知所蹤。


    王迪心裏大為懊惱。龍江治好了他十幾年的頑疾。昨晚頭一次睡眠如此香甜。竟然睡過了頭。本來預先想早起給看守所長打電話。因為急著接龍江也沒來得及。結果安排上出了岔子。


    好在龍江絲沒看出生氣。還安慰著他。


    問了問看守所。崔成沒手機。


    親人。都斷絕關係。好久不聯係了。


    住宅吧。在老家農村幾間草房。早塌了。


    捏著手中一串幹巴巴的身份證號碼。龍江傻了眼。尼瑪好不容易求人放了這個目標人物。可他卻跑了。


    “要不。我調集警力。圍追堵截。把他抓住。”王迪老辦公室主任。誤了事心裏十分內疚。


    “不用。”龍江搖頭。本來要殺人的。不想驚動過多人。


    有了。監控。他眼睛一亮。


    得知王迪要看監控。看守所不敢怠慢。迅速調了出來。


    從看守所門口監控看。老頭很狡猾。沒叫車。也沒車來接。直接拎個破塑料袋。溜溜達達向西走了。


    那裏通往柳東縣城公路。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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