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槍的威力龍江曉得,雙筒獵槍裏麵肯定還有一發子彈沒有擊發,這幫歹徒窮凶極惡,手有利器,殺心大起,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不能刺激他。


    龍江打定主意,一動不敢再動,慢慢舉手高過頭頂,轉過身來。


    槍口下的夏明珠也認識到歹徒的凶惡,溫聲勸慰道:“何大虎,你不要衝動,要錢還是要什麽,隻要你提出來,我盡力滿足你,前提不要傷害我們。”


    何大虎雙手持槍,一步一步從樓房台階走下,小心翼翼向著院落大門走來,看也不看夏明珠,死魚眼死死盯著龍江:


    “滿足我?一會你們仨個娘們,挨個滿足我,用你特麽裝好人?這小子傷了我的人,這筆賬可要好好算算。”


    那黑洞洞的槍口一直瞄著龍江,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近,逐漸清晰可見。


    何大虎醜陋的鷹勾鼻子,薄薄的嘴唇,紫紅的舌頭,通紅的眼球,變得越來越近,散發著一股瘋狂的戾氣。


    “小崽子,我不管你用什麽暗器,敢傷了我何大虎的人,你特麽打聽打聽,讓你活著走出何家大院,我特麽就跟你姓。”


    伴隨著何大虎咚咚的腳步,槍口也越來越近,不多時,終於來到龍江身前,頓了一下,直挺挺頂到他的腦門上……


    被一把子彈上膛的槍,緊緊頂著頭顱,這是世界上最不好的感覺。


    龍江眼睛微微上翻,黑黝黝的槍管映著大樓燈光,散發出死亡的幽光,映襯著何大虎瘋狂的表情和凶狠的目光。


    龍江眼睛穿越時光,仿佛看到獵槍子彈被歹徒擊發,自己被一槍轟破腦袋的淒慘畫麵。


    “不要。”


    夏玉兒高叫尖聲,卻被夏明珠緊緊捂住嘴巴。


    何大虎見龍江嚇得一動不敢再動,得意萬分,銀灰道:“小娘們,不要說不要,我保證,一會兒讓你舒服得猛要!哈哈。”


    這小子嘴裏赫赫狂笑,卻警惕異常,手中槍一動不動,死死頂著龍江腦袋,手指也緊扣護圈內扳機,隻等大腦傳來指令,輕輕一扣,擊發而出。


    槍管裏蘊含的爆炸般能量,逼著龍江左手高舉,拇指和食指卻微微對著何大虎,他本想一拚了事,狠狠射出惡能,但他不敢和子彈比速度。


    麵對有生以來最大一次危險,龍江無法鎮定,一時間急得眼珠亂轉,冷汗一絲絲流了下來。


    龍江見何大虎眼神越來越瘋狂,猛然想起個理由,急忙道:“我們來之前,帶了200萬現金,我怕帶著不安全,埋到一個秘密地方,你要是殺了我,錢你就找不到了。”


    何大虎滿臉不信:“200萬?我崩了你,找這幾個娘們,一樣能拿到,少特麽蒙我。”單手欲緊,便想扣動扳機。


    夏明珠大急,幫腔道:“真的,是有這回事,不過我們沒下車,他下車跑很遠埋起來的。你殺了他,錢真的就找不到了。”


    何大虎半信半疑,直愣楞瞪著一雙紅眼珠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明顯遲疑起來。


    這時,老巫婆拎著一串亮閃東西,推門而出,跑了過來:“大虎,用你爹的手銬扣上他,回頭再找錢。”


    何大虎哈哈狂笑,一股酒臭噴湧而出:“還是俺媽有辦法,就這麽辦。”手中槍卻一點不含糊,依然緊緊頂著龍江腦門。


    龍江長長舒了口氣,不管咋樣,這條命,暫時保住了。


    “當啷”老巫婆很狡猾,並不上前,遠遠把閃亮的鋼銬摔到地上,跳了幾跳,跳到了夏明珠腳下。


    何大虎大吼:


    “三個死娘們,把他扣起來!”


    鄧子淇抽泣著,彎腰拾起手銬,哆哆嗦嗦向龍江走來,努力了把烤子給他戴上,可惜她一雙敲打鼠標鍵盤的陽春白雪嫩手,扣了半天,卻怎麽也搞不定手銬。


    “換個人,草泥馬,**的娘們,麻溜點!”夏玉兒哆哆嗦嗦,同樣不會用;夏明珠試過,也不會用,急得何大虎破口大罵!


    老巫婆站在旁邊忍不住了,呼哧呼哧大罵著:“你們這群挨草貨,除了劈開大腿挨爺們草,還能幹點啥?欠草貨!”


    抬起大象腿,狠狠蹬了夏明珠一腳,一把搶過手銬,低頭向龍江手腕銬去,胖大的身軀仿佛一頭大象,暫時遮住了何大虎視線。一股狐臭味道洶湧而來,熏得龍江差點昏倒。


    機會就在此刻!


    龍江猛然出手,雙膝一鬆,身子下沉,右手緊緊握住槍口,猛地向上抬起,身子卻整個貓到老巫婆寬大的胸前,嘴裏大喊“快臥倒!”


    何大虎大驚,手指一動,終於觸發了扳機,撞針狠狠向子彈炸藥部擊去!


    夏明珠和鄧子淇聞聲快速臥倒,隻有夏玉兒傻傻愣愣地站立,夏明珠狠心抬腿,狠狠一腳,蹬到夏玉兒腿彎,大小姐一個跟頭摔倒在地,啃了滿嘴泥土。


    猛然,眾人耳邊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巨響,仿佛山崩,又好像頭上打了個霹靂,耳膜狂震,瞬間盲了,身後鐵門嘩啦啦一陣大響,千瘡百孔,不少鐵砂穿透鐵皮,射到了外麵。


    龍江手握槍管,高舉過頂,子彈轟鳴聲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左手拇指惡能卻轟然而出,何大虎刺青胸前,立刻開了個酒杯大的血洞!


    老巫婆被震倒在地,嘴裏連番叫罵,龍江隻看她嘴巴一開一合,什麽也聽不到,一腳把她踢開。


    何大虎胸口被襲,渾身無力,早已鬆了兩手,槍到了龍江手中,被龍江幾下捏折了槍管和撞針,食指一動,拆為一堆破銅爛鐵。


    電光火時之間,何大虎躺倒在地,嘴裏冒出股股鮮血,手指徒勞地抓搔著胸口,那裏有一個酒盅大小的血洞,龍江含怒出手,把他左胸射了個對穿,心頭黑血一股股湧出,惡能源源不斷被龍江吸來。


    “大虎,我的兒。”


    老巫婆滾爬而起,抱著大虎麵如白紙的頭顱,大哭大喊,使勁晃動著他的腦袋,平素壞事幹絕的何大虎,此時一動不動,眼睛漸漸失去了光彩。


    老巫婆高聲哭喊,紮撒著沾滿兒子鮮血的兩手,一雙蛤蟆眼惡狠狠看著龍江,低頭拾起一把尖刀,惡狠狠向龍江紮來,被龍江一腳踹到,拇指微伸,50惡能射出,穿透了她的腮幫子,登時滿臉血湧,疼的她倒地不起。


    “龍江,快跑,別磨蹭。”


    夏明珠左手拉著夏玉兒,右手拉著鄧子琪,已經打開了黑色大鐵門,衝龍江大喊。


    兩隻黑棕色大狼狗掙脫出來,見老巫婆被打倒,衝著幾人狠狠狂叫,沒有主人撐腰,卻不敢上前。


    四人急忙打開側門,三個女人在前,龍江在後,狼狽逃了出來!


    終於逃出了生天,遠處那輛白色酷路澤散發著親切的光芒,短短幾分鍾,幾人感覺漫長得像一年!


    出了大門,四人齊齊站住了腳步,一下子愣住了。


    遠方一連串汽車轟鳴,雪亮的大燈晃了過來,來了一個車隊,速度很快,轉眼到了村口,越過酷路澤,向明珠樓開來,龍江略略數數,竟然有七輛汽車。


    汽車轉眼就到,借助刺眼的燈光,見是一水的路虎寶馬,夏明珠驚疑不定,掏出手機,仍然沒有信號。


    車子就在何家大院黑乎乎大門前十米左右齊齊停住,雪亮的燈光匯集,把龍江四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在地麵孤零零的晃動。


    四人被燈光晃的睜不開眼,隻聽車門“嘭嘭”大開,龍江心裏一沉,足足有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跳了下來,黑壓壓集結到一起,手裏拎著明晃晃的刀子和黑乎乎的槍支。


    領頭的是兩個黑胖漢子,臉上各長著一個何大虎一樣的大大鷹勾鼻子,手裏拿著短槍。


    兩人一步步帶著那群人走來,見了龍江四人不禁哈哈大笑:


    “我草,這麽多漂亮娘們,老大真特麽熊,還說頂不住了,草,別讓娘們給吸幹了吧?”


    “老三,不對勁,大門好像被槍打了。”


    “真的,我草,你們別跑,站住!”


    龍江扯著三個女人扭頭就跑,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一個拿槍的何大虎已經令人十分頭疼,更何況又來了十幾個凶漢。


    那兩個挑頭的不知是誰,從臉上和老巫婆和何大虎極其相似的鷹勾鼻子看,他們一定是親兄弟。


    四人急急忙忙跑回大院,鄧子淇剛想關門,卻被黑臉大漢一腳踢開,連門帶人,踹倒在地。


    鄧紫棋和夏玉兒夏明珠手挽在一起,一倒俱倒,滾成滿地葫蘆。


    夏玉兒一眼撇到龍江瘋狂向裏跑,不禁氣道:“小江子,你沒義氣,你沒良心,啊……”脖子一緊,被一個農村大漢一柄砍刀逼到臉上,登時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不止。


    夏明珠見龍江舍了幾人獨自逃命,哀歎一聲,命已至此,還能指望別人?算了,龍江也不是自己什麽人,還能指望他舍已救命?


    龍江不顧後麵女人尖厲慘叫和大漢高聲威嚇,疾步向前,那裏倒著兩團黑乎乎身影,一個是早已經死透了的何大虎,另一個是被龍江崩碎了牙齒,仍然哼哼唧唧的老巫婆。


    那些被龍江打傷了胳膊腿的漢子,早不知躲了什麽地方。


    龍江不顧腳下鮮血,踢開礙事的雜物,低頭撿起把剔骨尖刀,一把抓起老巫婆頭發,不顧她淒厲慘叫,拽了起來,一手勒住脖子,刀子徑直紮進她肥厚的下巴。


    那裏再向下一點,就是咽喉。


    龍江摟住老巫婆脖子扭過身,對著大門這貨黑漢子狂叫:“快把那三個女的放開,要不我就捅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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