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裏,一個禿頭男子穿著夏季警服裝,喝得五迷三道,瞪著金魚眼珠,恨恨罵道:


    “媽的,真的是府辦主任劉長有!媽,你別瞎咋呼,小靜這個虧不能白吃,劉長有我他媽惹不起,等他走了,柳莊這片我說了算,看我不弄死他們。”


    許梓靜白色辦公衣裙也不穿了,胡亂套了身夏裝,跟著恨恨道:


    “老公,劉長有也不是好東西,調工作收了咱家錢,出了事一聲不吱!草他麻的。”


    隻有許梓倩他大伯陰**:


    “都別衝動,聽我說,一會等小王找到地方,找車把我們先送回去,等摸清底細再行動,搞清楚孫縣長是不是認錯了人,縣長咱們不敢動,別人,哼哼。”


    禿頭警察叫王振軍,和許梓靜八年前結的婚,聽了泰山話,有些不耐煩,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依舊順著車流,開著近光,不遠不近跟著前車。


    夜色沉沉,轉眼間前車出了柳東正陽主街,拐向郊區柳莊方向,不到半個小時,便進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居民住宅小區。


    小區大門掛著“柳莊長青家園”幾個霓虹燈大字,因為是老舊小區,保安也沒有一個,霓虹的的字缺胳膊少腿,破敗不堪。


    龍江下了車:“劉主任,謝謝一路陪伴,我到蘇師傅家坐一坐,一會就回住處,離這不遠,你們先回去吧。”


    胖乎乎劉主任立刻道:“那哪行?孫縣特意交代,一定把你們送到家,何況明天一早還得接你們看樓呢。”


    龍江為難地搔搔頭:“要不,我給孫縣長打個電話?”


    胖胖的劉主任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道:“別,別,既然把老弟送到家,我也不多留了。明天電話聯係。”


    說罷和龍江互留了手機號碼,帶著司機一溜煙走了。


    蘇文虎輕輕敲動房門,不一會,一個一臉浮腫的女人小心翼翼開了門,見門外許多人,登時嚇了一跳,就要關門。


    “小餘,是我,文虎。”


    “啊,是你。”


    女人容顏姿色不差,可惜一臉浮腫,麵露驚恐,她慢慢認出丈夫,這才開了房門。


    房間一股中藥和尿騷味兒,氣味熏人,一個臉色蒼白的大頭孩子倒在沙發上睡覺,見爸爸回來,軟軟掙紮著坐了起來。


    “爸爸,我餓。”孩子眼睛像黑曜石,一見父親,立刻放出光彩,努力坐了起來,可是幾個動作就把他累的氣喘籲籲。


    蘇文虎心疼地一把抱起了兒子,兒子聞到父親手中飯菜的香氣,立刻要吃。


    看著兒子大口香甜吃著剩菜,夫妻二人不禁同時眼圈一紅。


    老人先後過世,家裏經濟條件緊張,老蘇媳婦申小餘病重,無法一天堅持做三頓飯,孩子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全家沒有社保,蘇文虎掙的錢,除了治病買藥,勉強讓娘倆保持活著。此情此景,任誰見了都要落淚。


    許母低頭擦了擦眼角,撫摸著孩子瘦弱的大頭,低聲道:“造孽啊,這幫天殺的警察,造孽啊。”


    蘇文虎互相給大家做了介紹,小心地拿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塑料紙包,打開裏麵層層包裝,裏麵裝了近2000塊錢。


    “小餘,這是我這個月掙的錢,快放起來,留著治病。”


    貧賤夫妻百事哀!


    龍江這回有了深深的體驗。


    他家盡管貧困,欠了好多債務,但吃喝無虞,家人身體基本健康,沒有大病,和老蘇家一對比,登時幸福好多。


    許梓倩望著周圍家徒四壁的慘象,兩隻手緊緊抓著龍江的胳膊,不知不覺兩人貼到一起,悄聲道:“龍江,你快想想辦法。快些嘛。”


    我擦,校花玉臂輕攏,椒乳微蹭,軟香在側,弄得龍江腹內一片火熱。


    “老蘇,你讓嫂子過來,我看一看。”


    蘇文虎媳婦腫著臉,氣喘籲籲地費力提壺燒水,打算給大家晾杯白開水,邊喘息邊不好意思道:


    “我家太窮了,沒有水果招待客人,真的不好意思。”


    龍江擺了擺手:“嫂子你別忙了,過來站好。“


    蘇文虎見識了縣長大人對龍江的尊敬,聽罷大喜,忙給龍江搬了一個三條腿的破椅子。


    龍江並沒有就坐,他看到小餘嫂子頭上善惡條白晃晃一片,喜的眉開眼笑,幫助善人啊,我喜歡。


    小餘身體散發著重病號特有的灰、黑兩色輝光,尤其以黑光死氣為多,可以預測,如果不及時醫治,她的壽元即將不多亦。


    龍江看完善惡條和輝光,又看了看小餘密布全身的,代表疾病的亮點,尤其以兩腰為多,密密麻麻,如天上星辰一般,匯集在兩腎之處。


    看來腎衰,還是腎髒出了問題。他讓老蘇撩起媳婦後背衣襟,伸出左掌輕輕按在病人腰部。


    剛一接觸,龍江嚇了一跳,小餘兩腰冰涼,如寒冰一般,自己體內善能更是如黃牛入海,滔滔湧入。


    50、100、500……直到龍江輸入了11000善能點,方才徹底消除了小餘左腎密集的光點。


    光點一個個吸收了足夠善能,開始大亮,然後破裂,化作體表白色輝光,不多時,小餘體表灰黑兩色輝光開始變淡,白色輝光慢慢溢出。


    老蘇眼見媳婦身子不住顫抖著,內心緊張異常。


    申小餘感到,龍江的手如電烙鐵般燙人,股股熱流鑽進了體內,讓人異常舒爽!


    她臉上浮腫也一點一點好轉起來,由蒼白轉為正常,由正常開始出現血色,腰部溫度也開始慢慢回升,不那麽冰冷刺骨,胳膊和兩腿的浮腫也慢慢開始消退。


    媽呀,神了。


    蘇文虎緊張得大氣不出,眼見媳婦身體出現的驚人變化,不禁悲喜交集,緊緊抓住申小餘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如在夢中。


    申小餘半閉著雙眼,喃喃自語:


    “文虎,我的身體頭一次好輕,腰不疼了,腿也不腫了,身子開始有勁了。啊?我能聞到味道了,咱家裏好髒好臭,我要收拾一下!”


    龍江擺擺手,拿開左手,示意小餘稍安勿躁,調出虛擬屏幕,盤點著善能家底。


    這段時間收拾了不少壞蛋,惡能點攢了不少,善能點卻有些虧空,龍江可不想用光點數,像上次那樣,然後昏了過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龍江正在內視藍色虛擬屏幕,忽覺手一緊,睜眼一看,左手蘇文虎,右手蘇嫂,兩人皆滿眼熱淚,麵露極度感激。


    收集器屏幕立刻提示:


    “收獲被治療生物善能點9800。”


    “收獲被治療相關生物善能點6100”


    哇!!好人有好報!輸出1萬1,收入1萬6,頭一次,做好事掙點數了!


    既然是正點數,他不再猶豫了,讓申小餘繼續撩起衣襟接著治療。點點善能如春水般,潺潺流進幹枯的土地,滋潤著久旱的秧苗。


    不到十分鍾,小餘右側腎髒代表疾病的亮點也全部消失!隻是不知為何,她的全身出了一層細細的黑灰粘液,腥臭難聞。


    見媳婦腿部水腫盡皆消失,病情再次好轉,蘇文虎大喜,立刻帶著媳婦到衛生間洗浴身體。


    趁此功夫,龍江叫來蘇文虎兒子蘇小虎,同樣花了近1萬善能,為孩子調理好了心髒疾病。


    蘇小虎嘔出了七、八口黑色血塊,立刻精神起來。


    轉眼間,病怏怏的一個孩子,經龍江之手變得活波可愛,生龍活虎,一離開龍江手,便鬧吵著要找小夥伴們出去玩。


    許母被龍江治療時,迷迷糊糊,沒有太多印象。陪著龍江裝神弄鬼之際,心裏光顧著緊張,也沒太多留意。


    如今親眼見了女兒的同學神一般的醫術,她也驚呆了,悄悄對女兒道:


    “倩啊,龍同學該不會真的是大仙吧?快去買些水果黃紙,我們當麵拜他一拜。”


    許梓倩瞪了母親一眼,因為早和龍江有了約定,聽罷好笑道:“媽,你說什麽呢,他這是機緣巧合,練出的功夫,不是什麽大仙。”


    校花一雙漂亮眼睛亮花花地看著龍江,別說,這個黑小子以前是那麽不順眼,如今怎麽越看越耐瞅呢?


    “嘩啦”


    衛生間門打開,蘇文虎陪著妻子申小餘出來。


    申小餘新浴剛出,滿臉紅暈,盡管眼角有了皺紋,可膚白容豔,哪裏還有一點點腎衰竭病人的症兆?


    蘇小虎登登跑了過來,嚇了父母一跳:


    “小虎,你心髒不好,慢點跑。”


    不料小虎一個竄蹦,跳到父親懷裏:


    “爸爸媽媽,剛才那個叔叔摸了我胸一會,我好熱,裏麵壓著我,讓我好難受的大石頭不見了,我好開心,好高興!”


    夫妻二人再看孩子,果然,病怏怏的兒子,此時臉色紅潤,眼放光彩,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啊?”


    蘇文虎和滲小餘驚喜莫名,互相望了一眼,轉眼淚眼婆娑,簡直感動得不知說什麽才好。


    蘇文虎搶前一步,粗壯的手臂緊緊抓住龍江的手,一條遊走在生活貧困線邊緣的漢子,熱淚滾滾,喉頭哽咽道:


    “兄弟,好兄弟!不,你是大哥,好大哥!你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文虎無錢無勢,無以回報,我這170斤,全部交給大哥了,今生唯有跟定你,才能報恩!”


    說罷,拉住同樣熱淚盈眶的媳婦和懵懵懂懂的孩子,一家三口,就要給龍江跪下磕頭謝恩。


    龍江大驚:


    “老蘇,誒呀媽呀,你這是幹啥?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不行。”


    正要去彎腰攙扶,突然房門被大力敲響:


    “咚咚!”


    “咚咚!”


    “開門,快他媽開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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