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死到臨頭居然還糾結這個問題,你真的以為是個女人就要巴巴地給你生孩子?」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那是不知道你有多殘暴!


    勝楚衣輕輕嘆息,「我不喜歡有太多牽掛。」可如今偏偏莫名其妙的多了這樣一個又香又軟又甜的小傢夥兒,你看怎麽辦?


    「我喜歡。」你不喜歡的我都喜歡!隻要你不爽,我就爽!


    「什麽?」


    「自然是梨棠,難道是你?」


    黑暗中,勝楚衣輕笑了一聲,「憐憐,可說的真話?」


    「都快死了,騙你做什麽。」蕭憐貼在他胸口上,一本正經。


    勝楚衣依然聲色淡淡,「死了,有人陪,自然是好事。但若是想出去,卻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有辦法出去?哎喲!」蕭憐一激動,抬頭去問他,結果又撞了腦袋。


    一隻大手將她的頭重新按下來,替她揉了揉,「隻是少了點東西,力氣不夠。」


    「少什麽?」


    「沒人喜歡。」


    一瞬的安靜,砰!勝楚衣的胸口被捶了一拳。


    黑暗中,他的臉上的笑顏似是綻開了一朵妖異的幽曇般醉人,可惜蕭憐看不見。


    「我們上麵該是壓了一整座山,你能有什麽辦法?」


    「我上麵還多壓了一個你,都沒絕望。」


    砰!又是一拳!


    「憐憐,喜歡我,就告訴你。」


    「好的好的,我喜歡你。」


    「口說無憑。」


    「那你還要怎樣?」


    「過來親一下。」


    「我不!」


    「那便沒力氣了。」勝楚衣輕輕嘆息,「可憐梨棠,那麽小就孤零零一個人,父母雙亡……」


    「勝楚衣,你住嘴!」


    「讓我住嘴的方法有很多,憐憐可是試一下最有效的。」


    「你要是騙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好啊。」


    「……」


    蕭憐小心地向上挪了挪,摸到勝楚衣的頭,兩隻手捧了他的臉,擺正!


    低頭啄了一下,碰到他的唇邊。


    「好了。」


    「這樣不算。」


    「就這個,不會別的。」


    「昨夜翠微樓前,憐憐好像懂得很啊。」


    「勝楚衣,你欠收拾!」


    蕭憐咬牙發狠,猛地低頭去啃,結果用力過猛,黑暗中,兩個人的牙撞到了一起。


    痛啊!


    她還皺眉嫌疼,頭卻被兩隻大手一捧,送到勝楚衣冰涼的唇邊,接著便有清冷的香氣侵入了口中。


    蕭憐的身子立時繃成一截木頭。


    他這樣喜怒無常、不可捉摸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溫柔,讓人一旦沾染了,就再也逃不掉,寧願溺死在其中。


    唇齒廝磨之間,固定著她頭的手漸漸卸去力道,改做輕輕撫在腦後和腰間。


    她卻伏在他身上完全再沒有逃開的意思,不但不逃,反而沉浸在其中,想要更多,他的吻像什麽呢?為什麽會這麽喜歡?


    涼涼地,甜甜的,滑溜溜的,冰鎮荔枝?


    「現在喜歡嗎?」勝楚衣的聲音有了些情動的暗啞,黑暗中,呼吸漸漸急促。


    「你還有荔枝嗎?」蕭憐的聲音在他耳邊,全沒了平日裏飛揚跋扈、桀驁不馴,倒像個十足十的小女孩兒在討糖吃。


    「說喜歡,就有。」


    「喜歡。」


    她隻顧著嘴饞,卻不知這兩個字,如與魔鬼立下了契約,從此便再沒有回頭路了。


    漆黑一片中,勝楚衣的眼睛泛著光,「好,那麽,這就帶你出去。」


    說著大手將她後腦一扣,又不由分說將她的唇齒輕輕撬開。


    「火呢?」繚亂間,言語就有些含混不清。


    轟!


    一團盛大的炎陽火將兩個人圓融地包裹起來。


    蕭憐剛剛用火擋了火器庫的大爆炸,本已經耗竭,可此時因著情動,周身的火不但重新燃起來,而且比以往更加熱,更加暖。


    熊熊火光照亮了狹小的空間,大紅的舞衣與漆黑的錦袍交疊,映出兩個被困在其中卻物我兩忘的人。


    此時,周遭原本被爆炸燒成焦黑的山石緩緩泛起了厚厚的冰霜。


    那冰霜急劇加厚,帶著滅絕一切的極寒不斷向山體中飛快侵入。


    偌大的山石在極寒之下冰消瓦解,化作稀碎如雪的塵埃。


    一層,又一層,周遭的空間越來越大,勝楚衣驟然坐起身來,將蕭憐抱在懷中,又欺身將她壓倒在滿地的冰雪之中。


    她身上的炎陽火越燒越艷,他的冰霜就越是以一種恐怖的滅絕之力蔓延開去,所及之處,一切皆糜。


    ……


    山外,蕭蘭庸已親自趕到,杜棋硯指揮著幾千大軍忙著挖山。


    皇上有諭,務必尋到國師和九殿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遠處,跟來看熱鬧的人幾乎不比挖山的人少,八個皇子各懷心事,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美好願望,就是國師大人最好不要活著回來!


    秦月明也被蕭素「好心地」給派人接了過來,美其名曰讓她見上夫君最後一麵,至於是肉餅還是殘肢斷臂,不在所問。


    蕭萼倒是哭得痛不欲生,被丫鬟攙扶著,哭濕了一隻又一隻帕子,儼然丟了夫君的是她一般。


    蕭恬也立在一旁,滿臉的莫名其妙。


    她是被母妃在腰上掐了好幾下,硬給推來的,萬一國師活著回來呢,她就要按照母妃說的,爭取第一個衝上去慰問一番,或許能在國師受盡磨難,身心俱疲的時候,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美好印象。


    跟她抱著一樣心思來的還有七八個公主,各個都捏著手絹,踮著腳尖朝山那邊看。


    忽然山那邊有人快馬奔來稟報蕭蘭庸,「陛下,不知為何,那山忽然不停地震動。」


    立在蕭蘭庸一旁的秦壽立刻大叫,「快!保護陛下撤離,興許是還有火器會爆炸。」


    他這一驚一乍地不要緊,嚇得所有看熱鬧的聽說還要爆炸,齊刷刷準備逃跑。


    這時,熊北極站在高處遠眺,大叫:「陛下,山上的人在全速撤離,該是出事了!」


    「哎?陛下,那山根怎麽變成白色的了?」


    「陛下,半座山都白了!」


    「陛下,下雪了!」


    ……


    現在不用熊北極直播了,所有人都已經看見,遠遠那處已經坍塌的山已經整個變成一座霜白的雪山,狂風驟起,如雪如霧的白色煙塵滾滾而來。


    ------題外話------


    哎呀,不行啦,沒人喜歡,沒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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