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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本沒有關門,維持著他剛剛拉開門把手的模樣。防盜門被留了一道小口子,溢出些許屋內光亮灑在走廊地麵。


    絲絲涼風拂過,內屋的紗簾起伏。


    真田瞬也站在邊上立定不動,拍拍胸口,試圖撫平在剛剛在彎腰時留下的細小褶皺。


    他可不會自戀到以為這是波本特意給他留的門,畢竟波本才剛鄙夷過他。


    不過門都開了,該有的好奇心還是得有。


    真田瞬也自以為隱蔽的抬眸看了眼裏頭的布置,殊不知與此同時,降穀零也在豎起耳朵,傾聽著門口男人的一舉一動。


    透過入口處開放式廚房瓷磚和衛生間牆麵瓷磚的相互折射,降穀零可以看到真田瞬也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而後真田瞬也雙手插兜,做賊狀的往屋裏偷摸瞧了一眼,


    都是精裝修交付的公寓房,降穀零的這間屋子和真田瞬也那間並無太大區別。


    除了客廳的整體色調保持在灰白上外,兩間房布置大體相同。


    金髮男人的生活看起來有些枯燥無味,他甚至沒有添加多少私人物品放在裏麵。


    電視機櫃上隻有未開封的洋酒,這讓短短幾天就連上了dvd和ps5的真田瞬也感慨原來人和人之間的對比竟然可以相差如此之大。


    「好了。所以現在過去是你開車還是我開車?」確認對方沒什麽賊膽,降穀零並沒有讓真田瞬也久等。


    熟練使用噴霧定型髮絲,降穀零拿起提前掛在客廳裏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向外走去。


    真田瞬也微微側身給降穀零留下了寬度,跟在後頭。


    若有若無的香氣隨著腳步散在空氣中——和之前濃鬱柑橘香味不太一樣,今天的後調是冷淡的雪鬆味。


    真田瞬也鼻尖微動,靈敏的嗅到了殘留在空氣中的香味。


    腦內風暴快轉。


    波本應該不是隔壁課的臥底吧?因為他好像格外熱衷於打扮自己。


    與降穀零相同,真田瞬也同樣也知道組織裏有一名隔壁課安插進來的noc。


    雖然老大讓他收收好奇心,別去追究對方是誰。可真田瞬也卻覺得情報互通才是最有效臥底技巧。


    堅持己見,暗中獨尋。真田瞬也想起警察廳的培訓中明確寫過的一點——noc不該在身上留下標誌性的味道,以防後續在重要場合可能出現暴露自己的情況。


    眼下把波本直接pass,「我來吧。下屬在場,哪有讓上司親自開車的道理。」認為對方是個黑心上司,真田瞬也揉揉鼻尖,趕緊跟上。


    降穀零看似隨意的應了一聲,關上房門走在前方。


    真田瞬也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在他心中,警察廳的精英臥底應該是那種八麵玲瓏,能說會道,對誰都溫潤善良,天冷送衣、天熱送風的好心大哥哥形象。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籠絡人心,在組織裏快速站穩腳跟。


    總之......絕不可能是波本這種嘴裏歹毒,高傲到不可一世的髒心大壞蛋。


    全然忘了自己也是noc中的例外,趁著降穀零目視前方,真田瞬也跟在背後對著他偷偷吐舌。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波本真是那位前輩,那才是對真田瞬也的折磨。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地下車庫,屬於真田瞬也的那輛高底座越野停在中間,邊上就是波本的馬自達。


    兩輛車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對比明顯。


    真田瞬也對車保養不錯,沒有灰燼和劃痕,引擎前蓋光可鑑人。


    降穀零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門,上頭還綁著先前那隻惡搞的狗頭頸枕。


    作為配套,駕駛座上和兩個後座上也放了相同姿勢的哈士奇、阿拉斯基和柯基。


    五顏六色的狗子睜著同款卡姿蘭大眼睛,雙手架在胸前,無比「端莊」的向降穀零露出蒙娜麗莎式「甜美微笑」。


    降穀零皺著眉頭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繫上安全帶把腦袋後仰著靠到了座椅上。「你就不考慮一下換一下內飾,至少把這玩意兒給捨去嗎?」


    「啊?為什麽啊前輩?」真田瞬也坐上駕駛座,插鑰匙打火,而後歪著腦袋看向降穀零,綠眸裏不解極了。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著與身份全然不同的對話。


    「難道你不覺得在車裏放個卡哇伊的狗狗反而多了一絲童趣嗎?」


    卡哇伊?童趣?


    降穀零半眯眼睛,一時不知應該先開口吐槽哪一個。


    半晌後車輛啟動,降穀零幽幽開口:「所以你這是把自己當做了三歲小孩?」


    「沒有吧。我應該是一個10歲零156個月大的少年。隻有三歲就長這麽高個,那也太違背地球的自然發展了。」真田瞬也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降穀零收回盯著狗頭抱枕的視線,改為看向擋風玻璃外的地下車庫。


    稍稍換算一下年齡。


    10歲156個月。


    23歲。與自己前幾日所查到的資料完全相同。


    額間青筋快速抽動。雖未被欺騙,可降穀零仍感到火氣正在快速往臉上沖。


    降穀零挑眉:「是麽,那你怎麽不幹脆說你還是個小嬰兒隻不過是276個月大的那種?」


    真田瞬也摸摸鼻尖,猶豫道:「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樣是不是、太方便換算年齡了?聽起來好像不夠糊弄人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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