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第五位聲波對應。」


    類似駕駛位置上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範圍更大,不再局限於直升機上的那一片小小空間,而是流轉在這片區域內。


    「請證明您的身份,尊敬的第五位大人。」這個少女的聲音冰冷道。


    「咳咳。」食蜂操祈咳嗽了兩下,對著駕駛室道,「桃莉,麻煩你接通整體意識。」


    「好啊,小操祈~」一模一樣的女聲聲調傳來,讓安室透有種詭異的感覺。


    「區域網接入,證明,其攜帶係統為初代版本dolly,身份驗證通過,歡迎您的歸來,尊敬的第五位。」


    冷漠的女聲再次響起,隨即燈光柱紛紛撤去,紅點逐個熄滅,原來摩拳擦掌的各種武器現在統統歸於平靜。


    子彈歸倉,飛彈入庫,鐳射熄滅,這頭還未喚醒的巨獸再次回到沉睡中去,星軌之門的工業園區再次恢復到原先平靜的模樣,連蟋蟀的輕鳴都沒有,隻有路邊草地上的草葉在輕微晃動。


    這片工業園區如同女王所命令的一般,「安靜」了。


    然而安室透的心情又和之前大不相同,即使下麵再安靜,他也不會認為那是什麽和爛尾樓一樣的地方,而是一個管理嚴格的軍事重地!


    「謝謝你,桃莉。」食蜂操祈對著駕駛室道。


    「不用謝我,小操祈,這次太著急忘記預約了,差點觸發防禦機製,下次注意啊。」這個和下麵那個巨大的女聲的音色一樣,但是語氣卻又多了點活潑。


    「你好?」安室透嚐試和駕駛室裏麵的人打招呼。


    「你好……唔,降穀先生,旅途怎麽樣?」對方輕快回復道。


    「還不賴。」安室透回答,聽見降穀這個姓氏時候他下意識看了眼食蜂,看見對方沒有反應,有點不愉。


    目前來看,學園都市裏麵的人,食蜂操祈,蜜蟻愛愉,藍花悅,桃莉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這個臥底做的很危險啊,難道隻要是學園都市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麽?


    「不用擔心。」食蜂操祈抬了抬眼皮。


    他們的下方原本是一片倉庫,自從食蜂操祈驗證身份之後,那裏的地麵就像是箱子一般打開,倉庫牆壁自動往內摺疊,塞入夾層,露出一大片停機坪,柔和的指引燈光次第亮起,在他們降落之前場地就已經被準備好而坐在上麵的兩個人還渾然不覺。


    「關於你的身份暴露問題,目前隻有三個和黑衣組織相關的人才知道,我和蜜蟻愛愉不會輕易把這個能威脅你的把柄交給別人,秘密一旦擴散的話就會失去意義,你也會因此脫離控製。我們還指望通過這個把柄威脅你做事,就好像現在我讓你陪我來這裏一樣。就算不相信我的品格,你也請相信自己的價值。」


    「至於藍花悅同學,他幾乎保管學園都市所有的信息和秘密,你的秘密對他來說隻是其中之一,其他秘密不會擴散,你的秘密自然也不會。桃莉的話……你要和她打個招呼麽?」


    食蜂操祈拿起書架上的平板對著他。


    安室透:「什麽?」


    他定睛一看,平板上一個茶色長髮的俏麗少女正在沖他揮手,她穿著和食蜂操祈一樣的校服。


    「dolly,專屬於我的人工智慧,是學園都市內部禦阪網絡中央管理電腦『整體意識』的分身,這是她的擬人人格,剛剛駕駛直升機的就是她。」


    說到這裏,食蜂操祈的神情變得很溫柔。


    「忘記幫小操祈預約是我的錯啦。」屏幕裏麵的少女吐了吐舌頭。


    「沒關係,這件事本來應該是我來做。」食蜂操祈揉了揉太陽穴。


    人工智慧……竟然是人工智慧?!!還是高度擬人化的人工智慧!怪不得聲音和下麵那個都一樣,原來是同一個係統的特殊化分身!


    安室透感到震撼。


    現在的科技有發展到這一部分嗎?他記錯了?現在不是科學家們還在探討如何讓人工智慧開車的的可能性嗎?但是學園都市這裏的人工智慧為什麽都擬人人格而且會開直升機了!這差距完全不是一兩年能解釋的了!


    日本……有被其他國家落後這麽遠嗎?安室透陷入了思考。


    直升機機身晃動了一下。


    食蜂操祈抓起身邊的手提包,用話語打斷對方的沉思,「好了,降落了,我們下去吧。」


    她走到門口,門自動打開,而後從下方升起一道樓梯搭在門口,食蜂操祈沿著樓梯走下。


    安室透沉默不語地跟在後麵,打量四周。


    等兩人都走下直升機,地麵發出一聲響動,就在安室透後一步位置,地麵下凹,放置直升機的地方隨之下沉,隨之地麵運動,往中間合攏。


    最後嚴絲合縫,原本停放著直升機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灌木叢,壓根看不出來這裏曾經有什麽降落過。


    「……」安室透看著這一幕,不動聲色又給學園都市的危險程度多加幾個點。


    食蜂操祈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安室透沒有跟上,側頭看他:「?」


    安室透:「嗯。」


    「我們現在就是那個地熱發電站嗎?」他詢問。


    四周倉庫的電子眼轉動,為這裏的嚴密添磚加瓦,安室透現在是半點都不敢離開食蜂操祈周圍,也沒有自己去周圍探查的意思。


    他覺得要是自己隨便亂跑識別不出來身份,很可能分分鍾被燒成灰燼直接撒在灌木叢裏麵,悄無聲息消失在這裏,因此他不動聲色地距離食蜂操祈更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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