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方通行拒絕,「實際上,我完全不懂你們。」


    「對我來說,是我自己最重要,我的生命最寶貴,為了我能變強,即使把你們殺死兩萬遍我也能繼續笑出聲,我不理解你們為什麽這麽不要命,即便是小白鼠一般的實驗動物,也會在研究員將其灌藥或者砍頭的時候拚命掙紮吧,更別說把它們關進籠子裏麵就是防止它們逃離。」


    一方通行平靜地訴說著稱不上是疑惑的疑惑。


    「你們明明可以自由行動,為什麽不會逃跑呢?」


    「那是無必要的事情,禦阪朝你加以說明。」禦阪10032回答,「每一隻小白鼠的基因都不同,而禦阪們的基因卻完全一樣,更何況它們雖然以『被研究』為目的製造,但是仍然是自然□□的產物。」


    「而禦阪的話,就像是商店貨架上的商品一樣,除了編號之外沒有什麽不同,除此之外,因為使用了刺激生長的藥物,即使本實驗不使用禦阪,讓禦阪存活下來,這具身體最多也隻能存活一兩年,綜上所述——」


    「好了好了。」一方通行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說這麽多隻能證明一點,那就是我果然和你們聊不來!」


    禦阪10032號沒有再開口。


    「開始。」


    「目前為止,距離實驗開始還有十秒鍾。」


    她毫不在意地說著自己死亡開始前的倒計時。


    「10,9,8,7,6,5——」


    倒計時還未查完,沖天的火焰就席捲一方通行,禦阪10032號轉身就跑。


    「實行『欺詐』作戰方案,實際上在禦阪開始倒數的時候,時刻已到,作戰方針,遠離一方通行,禦阪10032復盤剛剛的行為。」


    在她一人的背後,有著名為「禦阪網絡」的龐大集群思維在運轉,計算著一方通行的行動,幫助她更好地進行這一次實驗——雖然是為她的死亡增添曲折,比起死前會不會受到折磨,當然是一方通行的成長最重要。


    禦阪10032號這麽想。


    所有的禦阪妹妹們都這麽想。


    從火光中走出一個白色人影。


    純白,汙濁,瘋狂,這幾個詞完全統一在這個人身上,他在大笑。


    一方通行毫髮無損。


    「好啊,終於開始有點樂趣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開始了!」趴在戰鬥機上的禦阪美琴看見造船廠處的火光,頓時眼前一亮。


    「開始了?」中原中也飆車趕到海岸,不顧後座上太宰治想吐的表情,直接騰空而起。


    太宰治下車,看向海岸,「是海邊嗎?」


    「如果飛到海麵上就麻煩了……」


    太宰治不會飛,總不能跳起來打人,原來他還思考過去靠近一方通行的方案,現在看來行不通。


    火光沖天而起,一個人影從船艙快速跑出來,她帶著散發綠色螢光的軍用護目鏡——是禦阪10032號。


    又一次爆炸發生,碎片四濺,其中一塊碎片狠狠在矢量的操縱下擊中她的背部,將她打飛出去,朝著海水中降落。


    「開始行動——中也,你先去把她帶到岸邊,不用管後麵發生什麽,禦阪同學會幫助你的!」


    「明白。」


    食蜂操祈的聲音在耳麥之中響起,太宰治扶了扶耳邊的小小器械,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指揮的感覺,以往都是他指揮別人,這種感覺還有點奇妙。


    「你的計劃行得通嗎?」太宰治狀似漫不經心問道。


    「有53%的可能性,已經足夠我出手了,更何況,保住你們不死就夠了。」食蜂操祈聲音堅定。


    「不會讓你們死在這裏,如果先上的話,也是我和禦阪同學先上!」


    這時候,中原中也快速抵達禦阪10032號麵前,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製止她墜海,猩紅色重力順勢蔓延到少女身上,讓她和中原中也一起騰空而起。


    直到現在,受了重傷,茶色短髮少女依然緊緊抓著自己手裏麵的槍,沒有放手,紫色電流在額頭上的劉海閃耀片刻,又消失了。


    看著禦阪10032號的動作,中原中也鬆了口氣,為了防止自己幹擾實驗而被禦阪10032號電擊,食蜂還專門告訴他關鍵時刻可以擊暈禦阪10032號,讓她不要幹擾救援行動,但是禦阪10032號沒有反抗,這是個好的開端——也可能是受傷太重了,她背部滲出的血幾乎染紅了衣服,還在不停往下滴落。


    「中也……禦阪正在進行實驗,請不要幹擾禦阪的工作,禦阪如此勸告你。」禦阪10032號低聲勸阻道。


    「跟我走,」中原中也道,「別管那個什麽鬼東西實驗了,你都要死了!」


    「可是,這是很多人都關心的實驗,前期也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如果失敗……會有很多人都感到困擾的,這是禦阪的使命,禦阪試圖讓你放下禦阪。」


    「閉嘴!」中原中也簡單粗暴命令道,「我才不管這個實驗失敗了會有多少人頭疼,會有多少人感到困擾,你們投入了多少資源,還有什麽使命,這一切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活著!」


    他拉著重傷的禦阪10032號飛起,遠離那艘軍艦。


    與此同時,萬千璀璨的煙火從成排的戰鬥機上綻放,禦阪美琴猛然抬頭,飛彈瞄準了那一抹黑暗裏麵無比顯眼的白色——一方通行!


    「這次一定要……」禦阪美琴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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