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沒想到自從那晚他答應接下《樹猶如此》這部電影之後,溫澤雲那邊竟然沒了消息,本以為再等幾天就能進組,誰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直到趙翰川給他打了電話,他才明白溫澤雲是故意給他下馬威。


    “錦書,實話,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依然不讚成你接這部電影,如果你還把我當你的經紀人,就聽我一句,趁早收手。”


    雲錦書一邊坐在沙發上翻雜誌,一邊對著電話無所謂的笑了笑,“別的我像是要去上刀山下油鍋一樣,溫導那邊既然已經有了答複,我怎麽能這時候推掉就推掉,你也不想我還沒出道就背上耍大牌的帽子吧?”


    “可是這不一樣!”趙翰川一聽他這個態度,口氣不免有些急躁,“他明顯在針對你,別跟我你們是朋友的朋友,我有眼睛會自己看。他如果真心想讓你來演的話,不會晾著你半個多月不給回音。”


    “那有怎麽樣呢?”雲錦書笑著伸了個懶腰,“要是按你的意思,人家都找上門來挑事了,我還能不應戰嗎?再,我覺得溫導演也不是這種人,他應該是太忙把這事給忘了。”


    是啊,他肯定很忙,一邊要對付自己這個三,一邊還得在韓江麵前演著“我們隻是好兄弟”的戲碼,能不忙嗎?


    趙翰川被雲錦書這種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笑得出來的人折騰的無奈了,揉了揉發痛的額角:“行行,隨你便吧,我看你是倔的幾頭驢也拉不回來了,到時候被他惡整,你別來找我哭。”


    雲錦書嗤嗤的笑,嘴裏的薯片都噴了出來,“趙大牌,你幹嘛這麽實在,知道自己是驢子也不要出來嘛,哈哈哈……”


    趙翰川:“%¥……(……)*(…………&¥*”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雲錦書就醒了,給韓江留了張紙條,就去了劇組參加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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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所謂的試鏡,不過是走個過場,《樹猶如此》是個現代劇,本來就不用像古裝劇一樣穿上一身行頭,隻需要在鏡頭前擺擺POSE就足夠了,可是當雲錦書換上一件破舊的被洗的脫色的襯衫往鏡頭前一站的時候,還是讓人驚豔的忍不住吸一口涼氣。


    因為實在太合適了,像是活脫脫從劇本裏走出來的那個阮寧


    阮寧是《樹猶如此》裏麵弟弟的名字,劇本裏的他因為從失明,所以性格極其敏感又執著,除了自己的哥哥阮坤以外,抗拒又排斥著任何人的接近。


    而雲錦書站在鏡頭前,那雙平時會話一般的眼睛仿佛真的失明一般,視線空蕩蕩的看不出一神采,可是後背卻挺的直直的,手指不自覺地攥起來好像在給自己打氣。


    這一刻他隻是阮寧,那個即使終生殘疾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看不起,冰冷又心虛著,卻站的筆直的阮寧。


    一件破舊的襯衫,一雙破爛的鞋子,卻有最可貴的傲骨,任誰也看不出這是那個平時笑麵虎一般的雲錦書,僅僅是這一個鏡頭,劇組原本那些質疑他演技的人就再也不出話來。


    坐在一旁的溫澤雲神色有些複雜,剛想叫停,卻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了掌聲,接著一道低沉的笑聲傳來:


    “阮寧,你這麽強,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壓力山大啊。”


    雲錦書愣了一下,把視線重新聚焦回來,就看到由遠及近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人雖然隻是穿了一件普通的休閑西裝,卻依然帥氣的耀眼,劍眉星目偏偏嘴角帶著邪笑,身後跟著一大票助理和保鏢,卻難得神色親切,一都沒有巨星的派頭。


    竟然會是影帝顧彥!


    雲錦書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一次跟自己合作的演員就然會是他。


    顧彥早他許多年出道,一直穩紮穩打,早就是各大獎項的常客,雲錦書早就想跟他同場飆戲,但是因為分屬不同公司,彼此有摩擦,一直沒能如願,所以重生之前,彼此隻是頭之間,甚至的更難聽一就是眼熟的陌生人。


    而當一切清零重來,雲錦書從新人作起,卻能跟顧彥同台,這個消息對他來無異於重磅炸彈。


    就在他還沒緩過神的時候,顧彥已經走了過來向他伸出了手,“快來跟我握握手,原來這就是星輝那個藏得很好的新人,我要拍照留念再高價賣個狗仔隊。”


    雲錦書沒想到兩人的第一次對話竟然是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手:“彼此彼此,握到影帝的手估計會讓很多人羨慕死了,所以我決定以後都不洗手了。”


    兩人相視一笑,顧彥英挺的眉毛挑了挑,接著爽朗的笑了起來,轉過頭對溫澤雲:“溫,這弟弟我要了,記得給我打八折。”


    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有的人天生就有讓人矚目的魅力,不管什麽做什麽,甚至是一個動作都會讓別人對他生出好感,而顧彥很顯然就是這種人。


    溫澤雲附和著笑了笑,一張娃娃臉還帶著酒窩,“顧大哥,你在再這麽‘奔放’心把錦書嚇跑,他可是我千辛萬苦挖來的,你可別給我拖後腿。”


    這話得相當親密,一聽就知道溫澤雲和顧彥的關係不錯,否則就憑溫澤雲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導演,憑什麽請到影帝來助陣。


    果然,顧彥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上去就拍了拍溫澤雲的腦袋:“屁孩,你再毀我英俊瀟灑的形象,心我去你哥哥那裏告狀。”


    溫澤雲吐吐舌頭,撲上去跟顧彥胡鬧,但是眼睛卻總是往雲錦書身上瞟,好像在警告示威,可一轉眼又煙消雲散,好像一切都是錯覺。


    雲錦書站在一邊閑閑的看著,一臉的雲淡風輕,不僅沒有氣悶反而覺得還挺有趣。


    如果溫澤雲是故意的,那他的占有欲也太強了,不僅要管著韓江,還要把身邊跟他關係好的男人都管著,和著他雲錦書是狐狸精投胎,隻要跟男人幾句話就能把人家勾搭走不成?真是太可笑了。


    而在這個時候,雲錦書的手機響了,他走出攝影棚拿出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韓江打過來的,之後還有幾條未讀短信。


    【錦書,怎麽不接電話?】


    【我聽趙先生你接了雲的新電影,怎麽昨天沒有給我?】


    【算了,你忙吧,忙完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片場接你。】


    一共三條短信,隔了不到兩分鍾,即使韓江的措辭再溫和不失分寸,雲錦書還是從字裏行間看出了他的焦急。


    怕是他擔心自己接了這部電影之後會對溫澤雲不利,所以才這麽沉不住氣,又是打電話又是發短信,生怕自己這個隻“狐狸精”害了他們家單純的“蓮花”。


    到底,如果今天自己接的不是溫澤雲的電影,韓江還會這麽熱心嗎?雲錦書不知道。


    即使他明白韓江就是那種對誰都溫柔體貼的性格,也許這些短信隻是尋常的問候,他也不敢再去相信這個男人一絲一毫,他寧願所有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也不想讓自己空歡喜一場。


    把未接電話和短信一條一條刪除,他扣上手機坐在攝影棚外的高台子上,不想這麽快進去看到溫澤雲的那張臉,而就在這時,身後卻有人一下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這是一雙非常溫暖寬厚的手,跟韓江那雙很像,卻有不熟悉的香水味,而緊接著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就像哥哥蒙住你的眼睛一樣,你不是看不見了,而是老天在跟你開玩笑,等遊戲結束了,我的寧仍舊可以看見整個世界。”


    這是《樹猶如此》裏麵的一句台詞,講的是阮寧坐在村口高高的籬笆牆上流眼淚,因為縣裏的醫生他的眼睛可能一輩子也好不了了,而阮坤卻從背後抱住他,一邊蒙住他的眼睛一邊安慰著這個從不輕易掉眼淚的弟弟。


    這一幕非常煽情,甚至雲錦書都能想象出被夕陽籠罩的村口籬笆牆上,兩個人依偎取暖的樣子。


    可現在畢竟不是在演戲,雲錦書笑著勾起嘴角,拿下這人的手,接著偏了偏身子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果然看到了顧彥那張英俊的臉。


    “顧影帝真是敬業,無時無刻不想著台詞。”


    顧彥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裏,對他慵懶的笑了笑,“剛才從裏麵出來就看到你坐在這裏,正好想起這一幕就一時手癢了。”


    而就在他這話的時候,雲錦書才注意到顧彥此時的打扮。


    他原本咖啡色的頭發被染成了黑色,還剃成了平頭,身上那件帥氣的休閑西裝沒有了,換了一件質地不怎麽樣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腳上穿著一雙舊布鞋,看起來堅毅可靠,活脫脫一個阮坤的樣子。


    雲錦書看了他一眼,打趣似的:“顧影帝,你是不是得罪了化妝師?高富帥一秒鍾變DIAO絲啊。”


    顧彥大笑,拎著他的領口:“DIAO絲也有管教弟弟的權利,不許玩手機了,跟我進去拍海報。”


    雲錦書之前陰鬱的心情疏散了不少,沒想到顧彥會親自來找他回去,一時還有受寵若驚,不過嘴上仍然不饒人,裝模作樣的捂住眼睛:“哥,我都瞎了你還殘害我!”


    顧彥瞬間被他逗樂了,使勁揉了揉他的頭發,把自家“瞎眼”弟弟拎回來攝影棚。


    而雲錦書難得遇到個能跟他一起胡八道、插科打諢的,心情好了很多,暫時把韓江做的糟心事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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