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打著愛他的名義讓他痛,傷他,他不僅放任縱容,還享受其中。


    就算他原本並不是喜歡她這個人。


    這麽想著,顧檀藝覺得紀夜爵這人挺可笑的,不僅需要人極度的愛,還要這份愛不參雜雜質,甚至寧願去接受一個傻子莫名的偏執。


    顧檀藝正琢磨著,閉著眼被抱出水中,放到了床上。


    他的動作輕柔,和之前的態度大相徑庭,她可笑的從他的動作中偶爾感受到了一絲溫柔。


    紀夜爵把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後,又重新進了浴室。


    在聽到水聲後顧檀藝才睜開眼睛從床上下來。


    她光腳踩著地毯來到自己的行李箱前,翻出裏麵的一把彈簧匕首。


    難道紀夜爵不知道嗎?留一個精神病在身邊,是多麽危險的事。


    不知道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覺得,她不會也不敢傷他命。


    紀夜爵出來時,房間的燈已經滅了,他走到床邊去開燈,被一雙柔軟的雙臂環住了腰。


    顧檀藝的腦袋也貼了過去,就停在他最危險的地帶。


    “你去哪了?”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剛睡醒的餘音。


    那雙環住他腰的雙手,卻玩著匕首的握柄,手指輕輕擦過冰冷的刀背。


    她從想過這種時候自己竟一點都不手抖,大概是這段時間和紀夜爵當對手,向死而生,生死看淡後,真的什麽也不重要了。


    他摸了摸她微潤的毛發,抓住她的胳膊一提,她的手臂被提了起來,手腕下正反扣著那把匕首。


    盡管心驚,動作卻較弱無骨地直起身跪坐起來,另一隻手繞到他腦後,捧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她的動作帶著一股瘋勁,蠻橫、莽撞、卻又嬌媚如妖。


    和她接吻,紀夜爵從始至終都沒排斥過,在這種時,他更不會推開。


    那隻被抓住提起的手臂被慢慢放下,紀夜爵從被動到主動,將她推倒。


    黑暗中,她的手一直摸著他的心口跳躍的位置,屏住呼吸,等待他壓向自己。


    他來了。


    顧檀藝的匕首猛地用力,刺向那渴望已久的地方。


    下一刻,她聽到了紀夜爵惡魔一樣的笑聲,還有自己的手……


    她的手腕被穩穩的抓住,就在匕首離他一公分的距離,怎麽用力都動彈不得一下。


    “真是高估你了顧檀藝,你就這點手段,這點耐心。”


    他仍舊壓過來,膝蓋半跪在床上,打開燈,讓她清晰看到他那張讓人不寒而栗的臉。


    隻是她的手再沒能動彈一下。


    顧檀藝眼中,紀夜爵就像是一個噩夢出現在眼前,她不可置信,心中不好的預感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強烈。


    顯然,紀夜爵此刻沒把她當精神病人。


    “看我裝瘋賣傻這麽久,你也不覺得煩?對我,你可真有耐性。”顧檀藝說著,眼中雖然沒了對他的癡狂和迷戀,但那種瘋態仍然存留了下來。


    她剛說完,手裏的匕首就被卸下到了他的手中,比她剛剛還隨意的把玩。


    “我可以再陪你玩一陣的,為什麽要這麽快結束。”似在埋怨她。


    顧檀藝冷笑,“因為我實在不想和你玩這種降智遊戲了先生,你讓我,想吐。”


    “我讓你孕吐的感覺,記得挺久。”他惡魔般的笑,滿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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