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曼心口驟然一縮。


    按照這個世界的程序,就算簽了離婚協議,也還是需要兩個人到民政局辦理離婚。


    當初簽署之後,徐瑾曼也想過她們在民政局見麵的場麵。


    可事實上,從來沒有一次真正進行到走進民政局領離婚證的那一步。


    隻要一想起和沈姝要離婚,她就已經忍不住想流眼淚。


    此刻,沈姝當著麵,親口跟她說了這句話。


    徐瑾曼晦澀道「可是我們已經……終身標記了。」


    沈姝依舊沒看她「洗掉就好了,雖然疼但也死不了。」


    徐瑾曼「你也可能,懷孕。」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有數。」沈姝「如果你是為了要負責,或者怕我懷孕什麽的,大可不必。」


    徐瑾曼被陽光照迷了眼,連沈姝都看的不太清楚,她一時間疼得說不出話。


    「徐瑾曼,你疼了嗎?」沈姝看著她。


    徐瑾曼啞聲說「疼了。」


    徐瑾曼看著沈姝眼眶瞬間滾下的淚水,她知道這些是沈姝故意說的,但還依舊很疼。她能體會到當時沈姝看到離婚協議書,看到她留下的信,然後找不到她的時候。


    沈姝的心有多疼。


    對沈姝來說,那也是她對沈姝的冷漠。


    「姝姝,對不起。」


    沈姝避開徐瑾曼要給自己擦眼淚的手,隻瞪著徐瑾曼哭。


    徐瑾曼再也忍不住,伸手把沈姝拉進懷裏,掌心撫著沈姝的腦後「我真的錯了,我讓你傷心了,對不起。姝姝,原諒我好不好?」


    她的手穿過沈姝的頭髮,揉著沈姝的後頸,她感覺到沈姝的淚水揉進她的脖子裏。


    徐瑾曼燙的心驚。


    徐瑾曼眼睛也紅「我很後悔,後悔的快死了,我怎麽這麽蠢?」


    說為了她好,結果現在讓人受傷的還是她。


    沈姝推開徐瑾曼「我怕的從來不是會遇到什麽樣的危險,更不是所謂的星途事業。徐瑾曼,我怕的是付出一切,最後再被人拋下。」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能經得起考驗,我以為你會更相信,更堅定一些,可是你沒有。你在那個時候選擇了對我最殘忍的方式,更讓我生氣的是,你竟然真的……真的動了要離開我的想法。你要跟我離婚。」


    沈姝一提眼淚就斷線似得往下落,她哭到抽噎的程度。


    徐瑾曼忍不住也往下掉眼淚,她去拉沈姝的手「你打我出出氣。」


    沈姝掙開,哭的更凶。


    徐瑾曼把人抱到懷裏,撫著沈姝的背脊,心痛的難以自拔。


    「我真的知道錯了……老婆,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以後我們好好的。」


    二人抱著哭了好半晌。


    沈姝啞聲問「你還敢嗎?」


    「不敢了。」徐瑾曼把人抱的更緊,她怎麽還敢。


    「徐瑾曼,洗掉終身標記你知道有多疼?」


    徐瑾曼把沈姝稍稍拉開,掌心捧著沈姝的臉頰,指腹將那淚痕擦去「我知道,剛才你說要去洗掉的時候,我也疼,還很害怕。」


    聽說有的人就算打了渾身麻藥,之後那種疼還是持續一周。


    就算知道沈姝剛才那些話,都是故意說來氣她,但一想到那樣的場麵,她便已經心痛難忍。


    「下一次,我就算疼死,我也不會再原諒你。」


    徐瑾曼心髒狠狠發顫,她哪兒捨得「就算死,也不會有下一次。」


    她垂著眸子,指腹輕輕摩挲著沈姝臉頰的皮膚,對視片刻,徐瑾曼捧著沈姝的臉。


    欺身湊過去。


    吻細密而糾纏的落下。


    沈姝感覺心髒在顫慄,漸漸軟到在徐瑾曼的溫柔攻勢下。


    徐瑾曼退開「老婆,我們回家吧?」


    …


    車開到星城樓下,和沈姝剛下車。


    徐瑾曼就發現小區對麵居然有反光,仔細看,是狗仔的攝像頭。


    徐瑾曼打算找人處理,被沈姝攔住「今天就算了吧。」


    晚上有下雨的趨勢,周圍樹葉吹的沙沙作響,徐瑾曼把沈姝的外套緊了緊,問為什麽。


    沈姝忽地伸手將她後頸一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讓他們拍。」


    桃花眼有一抹弧度,清冷中透著嫵媚感。


    無論是誰,被這樣用這樣的沈姝直盯著,都無法抗拒。


    徐瑾曼目光柔和,溫聲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牽著沈姝的手,往樓上去。


    房間門打開,二人的高跟鞋還未脫下,徐瑾曼便抵著沈姝吻過去。


    徐瑾曼的五指穿進沈姝的指縫,將沈姝的手背壓在牆壁上,高跟鞋時而發出與地麵摩擦的響動。


    像是兩個人正在小幅度的練習交際舞。


    短暫的分開。


    沈姝看著徐瑾曼的手腕,反手輕輕握住,輕聲說「一會兒再擦點藥……」


    徐瑾曼「我還沒問你,你這是在哪兒學的?來見我就把銬子都帶上,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嗯?」


    徐瑾曼的鼻尖在沈姝耳朵蹭了蹭。


    沈姝「我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徐瑾曼害怕傷害她,就算她找過去,很可能也會躲。


    所以她動了這個念頭。


    喝醉也是她故意的。


    當然,這話她沒跟徐瑾曼說。


    她隻是說「當時秦教授跟我說完,我就想,如果從今以後真的不能再和你靠近,那我就當成這是最後一次……就算是腺體損傷,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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