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並不想對著貴良教訓晨橋,因為,她對晨橋早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


    菲春想,她和晨橋維係的婚姻關係,隻不過是表麵現象而已。


    正因為是表麵文章,她才要繼續做下去。


    她知道,貴良大概也能看出來,她和他三哥三嘎子非同一般的關係。


    因此,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的老公,戳了這麽大的簍子,自己再沒有半點反應,那才叫做婚姻不正常呢!


    貴良其實並沒有過多注意到,她和他三哥的關係,這是菲春的感覺。


    貴良是一個老實人,屬於吃飯幹活,啥事也沒的那種。


    他長到四十多歲,在鄉親們嘴裏,還真沒有聽到過他的半點閑話故事來。


    他是一個忠實可靠,沒有閑話故事的人。


    這一點菲春並沒有多少了解。


    正因為她不像了解三嘎子那樣了解貴良,這才在貴良麵前,開始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地給晨橋上起政治課來。


    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向貴良傳遞一個她和晨橋婚姻關係和諧的假象。


    她倒不是做這些隻讓貴良看,而是希望通過貴良,向鄉親們傳遞一個他們仍然是正常夫妻關係的明確信號。


    因為她經常在純譚那裏上班,又是一個書店經理,在鄉親們眼裏,她早晚是要甩掉晨橋的。


    而這樣的信息,已經通過不同途徑,傳到了菲春耳朵裏。


    當然,這和她那一年底與晨橋鬧離婚,又留在娘家小住有關。


    對於鄉親們來說,那是他們婚姻不合的開始。


    有了這個開頭,才有了後來的不良信息,這才是前因後果關係。


    菲春雖然並不在乎鄉親們怎麽個看法,但是,她更多的是為一雙兒女考慮,也是給他老支書公公留足情麵而已。


    不知不覺中午時間到了,晨橋心裏有些沉不住氣了。


    賭場老板找他要賬來了,他總得讓人家吃飯吧,吃飯的時候,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那麽,見了人家怎麽交代呢?把菲春從娘家拿來的四萬四,給了人家嗎?


    既然晨橋你這個家夥,一個上午就能借到十萬塊錢,那好,賭場老板人家不走了。


    為什麽呢?


    人家如果下午再等半天,你晨橋不是又可以給人家借到了剩下的那十萬塊錢嗎?


    這樣人家跑一趟不就拿走了他二十萬塊錢嗎?


    人家何樂而不為呢?


    那該如何是好呢?


    晨橋說,總不能在中午時間,不和人家見個麵吧。


    貴良認為,晨橋去不合適,要是去也應該他出麵去。


    去了給人家安排一頓豐盛的午飯,再拿出好酒好菜,熱情的招待一番,或許人家會對晨橋更客氣一些。


    等他們兩個人議論的差不多了,菲春才冷靜地拿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案。


    什麽方案呢?


    菲春認為,既然賭場老板把我們推出來借錢,他就不會計較我們中午和他們見麵不見麵。


    賭場老板的重點在於借錢上麵,隻要能把錢借出來拿給他,那才是他們的真實想法。


    因此,她建議,他們三個人不宜回去見賭場老板。


    隻有這樣做,賭場老板才會明白,由於他們忙於借錢,錢又不好借,這才顧不上管他們吃飯。


    再說了,家裏有公婆陪著他們,肯定不會讓他們餓著肚子。


    有兩個老人在家,吃好吃差,他們半點辦法都沒有。


    菲春這麽分析,晨橋瞪著眼睛咬著牙齒,傻乎乎的發傻發呆。


    貴良則思考了幾秒鍾,然後鼓掌支持。


    他說,還是菲春嫂子想得周全,因為隻有這樣做,賭場老板才明白,我們是誠心誠意,真心實意為他們借錢去了。


    借錢有遠有近,或者跑到很遠的外村,到親戚家借去了,何時能回來也許是一個未知數吧?


    晨橋聽了貴良的分析,心裏非常讚成。


    因為菲春在跟前,他的嘴上臉上又不敢笑出來,看得出來,他那種隨和讚歎而又難受憋悶的窘迫相來。


    主意已定,菲春看在貴良的麵子上,提議讓晨橋去村裏小賣部買些饅頭和青菜來,就在婆婆這裏湊合著吃點。


    菲春知道,這頓午飯也不能太寒磣了,因為貴良畢竟在今天幫了大忙,他是張家的功臣。


    但是,她知道今天是特殊情況,規定誰也不準動酒。


    不是因為貴良不喜歡喝酒,也不是因為晨橋愛喝酒,而是怕酒後誤事。


    她怕在下午晚些時候,見到賭場老板聞到了酒味,那可就又惹出麻煩來。


    他們誰也不知道,晨橋的父母是不是中午讓討債的老板喝酒,假如人家沒有喝酒,而出去借錢的人喝了酒,恐怕賭場老板會變著法兒的刁難他們。


    菲春把喝酒的事當成了今天的底線和紅線,這是誰都不能碰的。


    因此,她決定不再回娘家吃午飯,他要和晨橋貴良他們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主要目的就是監督他們禁止喝酒。


    吃了午飯以後,晨橋認為菲春給他湊夠了錢,可能給賭場老板交了差就沒事了。


    因此,他提出來希望貴良去山上指揮他的工地。


    貴良看了看菲春沒有說話。


    菲春知道貴良的意思,她怕大意失荊州,傲慢失街亭。


    貴良為他家的事耽擱了功夫,他家人會念及著貴良的好,即便工期往後推遲半天,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而在他們張家待上這多半天,那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


    因為,這才是人命關天的關鍵時期。


    俗話說得好,不怕你小事清楚,就怕你大事糊塗。


    今天賭場老板的匕首,都已經插在桌子上了,那可是要命的天大的事啊!


    菲春聽了晨橋的話,在貴良跟前他沒有著急,沒有發火,而是心平氣和地擺出了個中的利害關係。


    晨橋和貴良聽了之後,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錯,菲春的分析絕非危言聳聽,這可不是嚇唬人的。


    假如隻有賭場老板和晨橋一家人,沒有一個中間人在場,那是萬萬使不得的。


    萬一一言不合,或者一事不通,沒有一個中間人來協調和解,恐怕會鬧出一場大亂子來。


    要是等鬧出人命來,才找中間人協調和解,那不是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月了嗎?!


    上午菲春對晨橋的說教和訓斥,再加上午後的分析預判,晨橋對菲春開始刮目相看。


    他不由地從心底裏暗暗佩服起老婆來,對菲春產生了由衷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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