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已經到了來年春天。


    晨橋在這裏三個多月的時間裏,表現確實好多了。


    他的表現不是出自內心,更多的是處於老娘的監督和老爹的淫威。


    本來處於青春期的他,照樣天天想著往外跑,想著和二芹的親熱。


    但是,張開順給他買來了不少考試的書籍,並且規定他的看書進度,這樣做下來,晨橋確實有了明顯進步。


    但是,他自己心裏非常清楚自己肚子裏的墨水。


    他上學就沒有好好學習,基礎不牢,地動山搖。


    他知道臨時抱佛腳也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他把主要實力靠在了老子的關係上。


    他老娘不是說了嗎,到時候他爹也會幫助他的。


    所以,他的心思還是從書本上跳到了二芹身上。當然,他還有別的不喜歡說出來的女人,也包括已經結婚的漂亮少婦。


    玩女人這個把戲爹娘是看不到的,也是聞不到的。


    所以,他隻要去請示了老人,要外出散散心或者放放風,就會和女人鬼混一陣子。


    因為當時的女人基本都是素顏,也很少有使用有氣味兒的香水之類的,所以,他若無其事的回到家裏,繼續著他的學習,爹跟娘是都不會發現的。


    唯一別扭的是喝酒,隻要喝酒就會有很大的酒氣味兒,這一點是隱瞞不過的。


    因此,在這幾個月裏,除了除夕夜和正月初一初二三天之外,他很少喝酒。


    有時候遇到酒場,實在不好躲避的,他也就喝上幾杯啤酒,在回家之前又猛抽一陣煙,或者跟他的女人要幾顆糖果嚼在嘴裏,臨時起到去除啤酒的氣味兒。


    不過怎樣,晨橋算是挺過來了,原來他在三嘎子那裏喝酒之後,夜裏去二芹家拉屎,鑽二芹被窩的事,總算是隱瞞過去了。


    這次複習考試,是他人生的一次轉折。


    但是對於二芹來說,他去的少了,倒是引起了二芹的不滿,女人就是這樣,當晨橋用嘴咬她的時候,用煙頭燙她的時候,夜間下寨子鑽她被窩的時候,她也許會煩惱和厭惡,而當晨橋隔一段時間不找她不親她的時候,她反而有些受不上,有些不適應。


    她甚至想是晨橋有意冷淡她,不跟她好。


    這時她甚至想,寧願晨橋去咬她,去燙她,去折騰她。也不願意讓他遠離她,不見她。


    “你就是二芹嗎?”


    那一天,二芹得知硫鐵礦要招工,她就去大隊部報名,當時三嘎子也在場,他剛報名出來,迎麵碰到二芹。


    因為他們之間接觸少,三嘎子隻能從二芹的相貌特征上,根據二芹爹跟娘的長相上來判斷。


    “嗯,你不是貴友嗎?你也是來報名的?”


    二芹小,三嘎子大,二芹認識三嘎子,就直呼其名了。


    “我想去看看,適合幹就幹,不適合了就跑回家繼續養豬!”


    三嘎子誠實的告訴了二芹。


    以前二芹對三嘎子印象不錯,這次見麵敘話明顯證明了她的判斷是對的。


    她不知道三嘎子和菲春的事,隻知道他不在他大伯那裏幹了。


    “二芹,長大了,也長高了,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


    三嘎子不失時機的拍起二芹馬屁來。


    盡管他聽晨橋給他講過二芹和晨橋的事,但是,當他看到這位漂亮少女的時候,那種純樸,那種稚嫩,那種誘惑,早已經占據了上峰,因此,給他的印象是完美的,傾心傾城的。


    他並沒有產生反感情緒,反而為她的容顏舉止所傾倒,他有些心動了。


    他的思想一下子複雜起來。


    菲春以前對他那麽好,現在已經躲開他快要一年的時間了。就連過年也不見在家,她到底怎麽了?她到底還愛不愛我啊?對此,他心中產生了疑惑。


    他為了尋找菲春,不遠百裏,跑到外省跑到一家莊新村,並且還差點丟了性命。


    後來又跑遍了他想到的所有地方,盡其所能,而一無所獲。


    在他看來,與菲春的結合恐怕會遙遙無期了,即便她願意,恐怕她家人那一關就過不去。


    此時此刻,他與二芹初次見麵,就對二芹已經垂涎三尺了。


    他知道晨橋不愛她,總是不珍惜她,折磨她。


    現在的晨橋,最近就要參加公社合同製幹部考試了,這萬一要是考上了,那個花花公子肯定不會娶二芹為妻的。


    這樣一想,他對二芹就更是關心了。


    “報個名吧!試試吧,不行咱再幹別的去!”


    他立刻鼓勵二芹去報名,這個報名一旦成功,他們都到了硫鐵礦,那個地方山高皇帝遠的,他們就會有更多的機會在一起了。


    “貴友,那我先去了。”


    三嘎子說完話,二芹向他笑了笑,轉身進了屋子。


    三嘎子看著二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奢望。


    他畢竟是大齡男人了,稍有不慎,就會終身打光棍了!他心急如焚!


    然而,他也清楚,最近村裏有關他和菲春的事,風生水起,沸沸揚揚的。


    這些輿情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一擊啊!


    他知道晨橋對二芹隻是玩玩而已,他不會對晨橋顧及太多。


    晨橋在爹的陪護下,在爹的眼睛裏,走進了縣一中的合同製幹部考試專場。


    晨橋帶著一副滿不在乎的心態,在試卷的姓名處,寫上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張晨橋”。


    考場主考官在考前檢查時,三番五次來到他身邊,指導他填寫基本信息。


    春天裏是刮風的季節,在開考半場之後,又刮起了大風,天氣突然變得昏暗下來。


    大風把教室裏的門窗刮的叮當直響,考場裏一片騷動。


    這時,大多考生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外麵的天氣上。


    而就在此時,突然從半空中刮來一個小紙團,正好落在了他試卷上,他趕緊抓起來,鑽進手心裏。


    晨橋有些莫名其妙,怎麽這麽巧呢?這個紙團連自己都沒有看清楚是從哪裏刮來的。


    為了安全起見,他看了一下四周環境,他看到北邊靠牆的窗戶是敞開的,他估計小紙團應該是從窗戶裏過來的。


    由此他判斷是有人幫忙來了,從此也印證了娘說的話。


    他像做賊一樣悄悄打開小小的紙團,手拿顫抖的筆,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抄起來。


    因為這是唯一一張考試卷,他知道爹在暗中幫忙了,他一下子精神起來,不敢再有半點馬虎了!


    盡管書寫不夠工整,字跡不夠清晰,但是,他的每一個字都是用心寫成的!


    當他寫完之後,正要扔掉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紙團背麵上還寫著幾個字:傳身後6號。


    他有些疑問:萬一傳遞紙團被監考老師抓住了怎麽辦?這不是前功盡棄了嗎?這樣做出現雷同試卷不是就作廢了嗎?


    他嚇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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