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網絡罪案調查科的電話響了,默克爾拿起電話隻聽了一秒鍾就把電話遞給了周末,像是這個電話妨礙了他玩遊戲似的帶著些許不高興的樣子哼道:“嗯,找你的。”


    周末按下電話免提,隨手將話筒掛上說道:“你好,我是周末,同時,網絡罪案調查科內有超過三十名記者。”他得先提醒一下對方,不然鬼知道這舊金山警察局是個什麽路數。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的記者們總算了是來了精神,一個個的開始從百無聊賴的情況下蘇醒了過來,所有機器都對準了那台電話。


    “sir,這裏是舊金山警察局,我們已經收到了聯合行動的通知,並於十分鍾以前成功說服矽穀網站的擁有者與警方合作,根據他的交代,這些資料是有人以郵件方式發到他們網站公眾郵箱內的,而這家馬上就要倒閉的網站在麵對這個炒作機會時,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希望。對於一個創業者來說,他們不可能放棄這種機會,於是,由他們創造起了一股輿論風潮,也正因為如此,目前他們網站得到了幾位廣告商拋出的橄欖枝,目前正在談廣告合約問題。”


    所有記者都在這通電話聽明白了,這是明擺著的事,一家快要破產的網站在神秘郵件的幫助下看見了起死回生的希望,這個時候他們才不管自己毀掉的是不是一名警察的名譽!他們隻要擴大影響力,為此,不惜變得喪心病狂!


    記者們看向周末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提出的問題有多凶狠,對於一個從不曾貪汙哪怕一美分的警察來說,這種冤枉絲毫不亞於一對情侶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指責另一方不忠,這份指責不過是以心上人瞟了一眼街邊的美女為證據。


    那一刻,周末沒站出來狠狠抽這些記者的嘴巴,他在所有抱有歉意的目光中又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留有餘地。


    他衝著電話說道:“能把郵箱賬號告訴我麽?最好連同收到郵件的時間一起。”


    默克爾聽到這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出了正在廝殺中的遊戲,屏幕下方某個戰友正在高喊‘為了部落!’的話語被他們無視了,隨後,當舊金山警方將始作俑者的郵箱地址念出後,默克爾開始追蹤本源。


    “這隻是一個普通郵箱,還是一個剛剛申請了半個月左右的新郵箱,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郵箱應該隻使用過一次……看,我猜中了,這個郵箱隻收到過一封郵件,是矽穀那家網站的自動回複,類似感謝網友來信之類的。除此之外,它的發信箱發送郵件記錄已經被刪除了,呃,這是典型的菜鳥行為,我這就把他揪出來……”


    默克爾不停敲擊著鍵盤,雙手飛舞速度極快,片刻之後:“ip地址已經鎖定,在亨廷頓圖書館周邊的咖啡茶座,我去過那,泄密者使用的應該是那家咖啡茶座提供的電腦,那家店的老板為了招攬生意會為客人提供電腦,希望客人可以在他們店裏多喝幾杯咖啡。”


    周末微笑著看向所有人,他能在這些記者眼神中看出尷尬,不過,這還沒到報複的時候:“各位,接下來的步驟將會比較繁瑣,洛杉磯警察局會向法庭申請搜查令,然後調查發送郵件的那台電腦和監控設備下使用過這台電腦的人,最終,由我們將會根據舊金山警察局傳送回來的信息核對郵件發出的時間,與郵件接收時間相匹配的人,就是這份檔案的泄密者。如果他是一名警察,很明顯,這個家夥違反了自己的職業道德和與警察局簽署的保密協議,如果他不是警察,那麽,他必須說出這份資料的來源。”


    “當然,還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


    周末拿起電話看著默克爾說道:“那家咖啡店的電話是多少?”


    得到電話號碼後,周末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那一刻,周末對著電話說道:“你好,這裏是洛杉磯警察局,我們正在調查一起網絡泄密案件,為了獲得您的信任,請您撥打谘詢電話查詢洛杉磯警察局網絡罪案調查科的電話嗎,然後,把電話打回來,到時候我們在詳談。”


    他掛了電話,大概兩分鍾以後,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周末接通電話後說道:“先生,和您說話的是網絡罪案調查科的默克爾警長與周末警探,我是周末,我們正在調查一起需要你們協助的案件,也就是說,網絡罪案調查科需要您提供監控,我們會通過遠程協助的方式在您的電腦上查找嫌疑人,假如您還有任何疑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派巡警去您的店進行協商……是的,您有拒絕的權力,不過這是唯一不影響生意的方式,不然我們將申請搜查令,帶著大批警員趕到現場,請您考慮……什麽?你懷疑這是電話詐騙?那好,我現在就派巡警去您的店門口,請不要掛電話,巡警三分鍾內一定會趕到,他會解釋我們的行為。”


    周末伸手捅了一下默克爾:“你們的對講機呢?叫帕克總台派巡警過去。”


    默克爾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們從來不用那東西。”


    緊接著,這個家夥用自己的電腦完成了一切步驟,三分鍾以後,店主再次開口了:“警官先生,巡警已經到了,他向我們解釋了所有事情,我們願意接受遠程。”


    周末總算完成了這個步驟,伸手拍著默克爾的肩膀說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默克爾通過遠程操控了咖啡店的電腦,又在查看以往的監控錄像時直接設置了時間節點,當畫麵跳轉到該時間節點,熟悉的背影出現了!


    “怎麽會是他!”


    周末故作驚訝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親眼看到穿著西裝的賈斯丁走進了那家咖啡店,視角改變到店內監控器材所拍攝下來的畫麵時,賈斯丁又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u盤插在了電腦上!


    記者們被周末的狀態弄的全都跌落到他所製造的陷阱中,他們看著屏幕七嘴八舌的問道:“他是誰?”


    “周警官,你認識他?”


    “出了什麽問題?”


    默克爾重新播放了這段錄像畫麵,並截取了其中拿著usb的那隻手,經過分辨率調整將原本模糊的usb變得十分清晰,那一秒,幾乎每一名記者都看清了usb上所寫的英文縮寫,上麵清晰的寫著——fbi!


    這分明就是fbi的專用u盤!!


    “怎麽會!”


    “fbi為什麽要把這份文件交給矽穀的一家網站來混淆視聽?”


    “即便是他們在偵辦契科夫的案子,也不應該如此對待為契科夫鳴冤的周末才對!”


    蒙在鼓裏的記者沒人能體會到這根本就是一個局,周末在這個局中牽針引線來回穿梭,他以自己為標本去讓記者們看到這個家夥根本不是一個黑警的事實,在一步步的用破案來引領著這群記者的視線,最終,把賈斯丁手中印有‘fbi’標誌的usb亮在媒體麵前。其實這個usb並不是預設好的,哪怕根本就沒有這個usb,周末也會故作驚訝的喊出賈斯丁的名字,道出fbi才是幕後黑手的事實。


    這有前有後、有鋪墊有重磅炸彈的局在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聲中成型,那時,圍堵周末的記者成為了他扭轉雙刃劍調轉刃芒的關鍵工具。


    在周末的掌控力提升以後,強大的壓力迫使著他再次將布局能力升級,而他所掌控的那一側刃芒也因此散發著滲人的光亮。


    “周警官,fbi的人為什麽要害你?”


    “是啊,你的資料怎麽會被他們泄露出來?你們之間有仇麽?”


    默克爾回頭不屑道:“網上不是已經寫的很清楚了麽?”


    “周末是塞西爾酒店樓頂的當事人,賈斯丁是負責該案件的fbi,當時周末差一點就被定罪了,結果他因為破獲墨西哥人的---販---毒---案---幫助警方查獲了大批毒品而獲得赦免令。”


    記者接著問道:“這有什麽關係?”


    “有什麽關係?你要是fbi的賈斯丁會怎麽想?當初已經被確定為凶手的家夥不但還在繼續當警察,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警界明星,難道你會給他打電話祝賀他嗎?周末不管在警察局獲得了什麽樣的地位,在賈斯丁眼裏,他永遠是罪犯。這也就算了,如今fbi的賈斯丁是契科夫案的負責人,結果呢?周末又開始在媒體上為契科夫叫冤,輿論還一邊倒的給法院和fbi施壓,這個案子要是辦成了鐵案,他賈斯丁和fbi就成了無情無義的酷吏、成了為黑幫頭領主持正義讓警察進監獄的人。”


    “想改變著一切隻能從輿論上下手,讓媒體轉變風向,那麽賈斯丁曾經偵辦過的案件就成為了可以擺在賭桌上的重磅砝碼,隻要在其中間夾雜一些‘周末是黑警’、‘他的第一任搭檔也是黑警’、‘剛入職的警察怎麽能破獲如此複雜的案件’這些看似合理的懷疑來魚目混珠,請問誰還在乎這些東西是哪泄露出來的?你們在乎了嗎?不照樣追著周末來到警察局不得不徹查這件案子嗎?更何況賈斯丁留了後手,他不是用usb轉手到電腦郵箱才發的郵件麽?警察局的泄密事件向來都是有內務部來查,指望那群家夥還周末清白?他們直到現在也隻能證明周末從沒有動用過莫名其妙匯入他賬戶的款項,至今沒能把匯款人抓出來,指望他們,還不如周末親自查快。不然你們以為周末為什麽要報警?為什麽要將誹謗和泄密事件一起查?”


    “差不多了……”周末順著牙縫哼哼著,默克爾若是繼續捋順,他恐怕會把整個局都說出來,到時候沒準就會適得其反。


    呼。


    周末深呼吸著看向所有記者說道:“各位,今天就到這吧,我有些胸悶,該回醫院去吃藥了。”周末帶著羅傑走入電梯,並親眼看著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他神秘的笑著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看著賈斯丁去死了!”


    周末帶著羅傑走了,記者們在網絡罪案調查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所措,默克爾提醒道:“還不去fbi等賈斯丁?在晚一會他們就下班了。”


    賈斯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本該在病床上躺著的周末眨眼之間已經把他扔到了萬劫不複的位置上,更想不到那天晚上他將經曆比周末和契科夫遭遇墨西哥人報複更慘的媒體堵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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