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知道葵戔對自己好,可是她不能無盡的索取,很多事要自己努力才行。


    她搖了搖頭,「我準備自己找個工作,謝謝姑姑。」


    「好倔強的女娃娃,這點很像見柔呢。」


    江初笑了笑,回到房間給劉妞妞打了個電話,對方聽到她的聲音那刻,差點哭出聲。


    「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得知你上了那輛大巴,我下的好久沒睡過安穩覺,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到現在才打電話回來。」


    江初心酸的抿唇,吸了口氣:「對不起妞妞,是我讓你擔心了。你現在在哪裏,回繁花村了嘛?」


    劉妞妞擦了擦眼淚,甕聲甕氣道:「沒有,我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就沒有走,在這裏一直等你的消息,可是那大巴上的人唯獨缺你一個名單,我怕的步不行,擔心你出事。」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劉妞妞氣道:「死丫頭你說你出來找那個女人有什麽用,把自己搞得命都沒了,到底值不值啊。」


    江初眼淚含在眼眶裏,搖了搖頭,望著外麵的景色,說:「沒有值不值,我現在想通了,與她各過各的也好,在不幹涉彼此。」


    「你在哪裏,怎麽這麽久才給我電話。」


    「我墜湖後被一人救了,最近都在她家養傷。這個人對我很好,這些天我也該走了,不能在打擾人家,明天我們約個地方見麵。」


    劉妞妞點頭:「好,那我們約好了。」


    江初掛斷電話,心口空空蕩蕩的,說不上來的情緒。


    她摸索著手機,跟自己的老人機不同,高級多了。


    —


    校園裏處處瀰漫著百花的香味,夜色撩人,幾盞教學樓還亮著燈光。


    圖書館的光綻放整個黑夜。


    葵戔從外麵看,不禁懷念起自己上大學的情景。


    她與裴語考上同一所大學,兩人每天喜歡出來逛夜市,吃點小擼串。


    趁著夜黑風高,路邊沒有人的時候,她喜歡偷偷把她摁在樹上親,親的對方麵紅耳赤,軟軟的叫她的名字才肯罷手。


    裴語家境不好,爸爸是個小偷,在她六歲時就坐牢去了,媽媽跟著別的男人跑了,裴語跟著自己的叔叔阿姨生活,她成績好,叔叔家沒有放棄她,一直把她當親生的撫養成人。


    在學校裴語很瘦,身材又小又矮,混在人群裏開學大典,被人群淹沒,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她省吃儉用,從不亂花錢,穿的衣服也是最老最舊的款式,鞋子是打過補丁的布鞋,那雙鞋她足足穿一兩年都捨不得扔,開縫了就找自己縫縫補補。


    遇到葵戔後,生活上才有了改善,葵戔看她窮的叮噹響,吃飯還猶豫不決。


    每次回家,她都會讓母親多給她些生活費,葵戔家企業百強,不差錢,然而她的錢每次用的都快。


    她會拉著裴語出去買衣服鞋子,然後假借不合腳,扔給裴語穿。裴語雖然窮,但是有自尊心,明目張膽的施捨可能會讓她產生嚴重的自卑心。


    葵戔對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默默地守著她,有時候寫作業她懶得寫,會讓裴語給她寫,自己跑一邊化妝打扮。


    裴語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呀,萬一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把自己照顧好嗎?」


    葵戔一聽,立馬把她拽住,推倒在床,捏了捏她的鼻子,故作生氣:「你敢不在我身邊,除了我,你不可以跟別人在一起,不可以對別人那樣溫柔。」


    裴語抿唇,眼角笑出彎度,眼睛攥著星星一樣好看。


    「你吃醋了戔戔,我喜歡你緊張我的樣子。」


    葵戔凝著她的眼睛,心口融化了般,微微低頭,親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笨蛋,不喜歡你會這樣緊張你嘛。


    葵戔回過神,深深吸了口氣。


    打算進學校找裴見柔。


    這時候她聽見牆角那邊傳來哭啼啼的聲音,正覺納悶,她循著聲音走去,光線太暗,隻能看見牆角處對方的下巴,連臉都看不清。


    看來,又是一對小情侶偷偷摸摸談戀愛。


    然而,她聽見見柔低低沉沉的聲音,猛的一驚。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


    「我不信,你在學校獨來獨往,怎麽可能有喜歡的人。從大一你站在台上演講,我看了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裴見柔:「你的感情,我無法給你回復,我有喜歡的人,這是我的答案。」


    劉絮羽往她懷裏鑽,眼淚不要錢的直掉,「見柔,你喜歡的人有我對你這麽好嗎,你不要一口拒絕我,考慮下我好不好,我是真心的啊。」


    裴見柔把她推開,轉身冷漠的離開。當她從陰暗的角落走到路燈下,看見站在樹下,掩著唇尷尬的想落荒而逃的葵戔,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眼角微微上揚。


    「你…怎麽來了。」


    葵戔手捏成拳,低低咳嗽一聲,眼睛有意無意的瞥向傷心的女孩,說:「我,來看你談情說愛。」


    裴見柔:……


    「不過,看你兩聊的挺好,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們繼續哈,早點回家就好。」


    這麽尷尬的局麵,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葵戔臉頰泛紅,撞破見柔的桃花,她可難辭其咎。


    她剛走了兩步,手被人抓住,身體猛的被人拽了過去。


    葵戔嚇了一跳,猛的抬起眼睛,然而身體被見柔摟住,裴見柔默不吭聲,倏地低下頭,垂下眼睫,溫暖的唇輕輕碰觸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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